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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溫如此絕情心狠,又怎麼會需要他的擔心!
白溫活著也好,等他變成了鬼再回來找白溫,白溫一輩子都別想要擺脫掉他。
柔軟冰冷的指腹掙開了虞非晚的唇瓣,虞非晚好像品到了一點點蓮花的清甜,兩顆碧成丹在進入到他身體後,立馬融入他的身體,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意從他的靈台中湧出,滋潤並且沖刷著他全身的靈脈。
這是……
白溫把碧成丹都給了他,那她自己怎麼辦?
白溫不是還要殺了他嗎?她怎麼能夠死在這裡!
不行,絕對不行!
白溫看著虞非晚身上越來越暴躁的靈力輕而易舉的震開了集聚在此的鬼氣,虞非晚身上的靈力太過暴戾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鬼氣敢靠近這裡。
她抬眸望著陰沉的黑雲中的一抹微弱的光亮,好似是這無妄之災中的一棵救命稻草。
萬物相生相剋,這裡驟然多了這麼多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鬼氣,世間最純淨的靈力亦會被吸引過來,與之抗衡。
如此一來的話,這裡到成了修煉的最好的場所,不過僅限於虞非晚。
白溫看著虞非晚身上愈發濃郁的靈力,靈力好似被虞非晚體內的氣運所吸引,源源不斷的匯聚到虞非晚的身上。
這天時地利的一幕,仿佛就是為了讓虞非晚順利吸收體內的丹藥。
白溫感受著自己身體內的橫衝直撞的鬼氣,這些鬼氣還不肯服氣,瘋狂的搖人,不過它們搖來的是同樣陰森冰冷的鬼氣。
還真是彼之蜜糖,吾之□□。
對比著虞非晚如海水一樣多的氣運,白溫抿碎了自己體內那零星半點的氣運,頓時湧入她身體內的鬼氣就更多了。
既然日後她的氣運還會被虞非晚吸走,那她索性就不要了。
既然這天譴要她死,那她今日便死於此。
白溫一直都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天譴要她死,她便通過死遁騙過天譴。
白溫解開了對體內鬼氣的束縛,一時間,鬼氣在她的經脈里來回肆虐,撒著歡的到處遊走,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變成一具鬼僵。
街道上的被鬼氣侵襲的普通人在極為短暫的時間內,皆都變成了鬼僵,面目猙獰,雙眸空洞泛著黑漆漆的鬼氣,他們的身上湧出一股股血腥的惡臭,他們長著嘴,牙齒尖而細,有些皮膚鼓起,仿佛下一瞬就會被脹破身體。
有些皮膚乾枯,好似身體被抽乾了所有的水分。
這些鬼僵若是無人控制時,便會見到什麼攻擊什麼,自己人打自己人都是家常便飯了。
虞非晚有丹藥護體,白溫不擔心虞非晚會被這些鬼僵傷害掉,而且依據虞非晚體內滔天的氣運,這些鬼僵更像是給虞非晚送 經驗的小怪。
白溫任由鬼氣侵占她的身體,她和這裡的百姓一樣,變成了鬼僵,皮膚從冷白變成了屍體的青白,唇瓣沒有了血色,雙眸烏黑,黑瞳大了許多,眼白少,流露出淡淡的詭譎,眉目更加的妖冶了。
她有各種法器在身,還不至於模樣變得極其醜陋,只是旁人一見到她,就會覺得她不怎麼像人罷了。
鬼僵是不願意攻擊靈力纏繞的虞非晚,但是並不代表不會攻擊她。
白溫如今和鬼僵一樣了,皮膚堅硬如城牆,她的身影沒有動過,卷著惡臭的風從她的衣擺下擦過,衣袂翩飛,青白的皮膚與墨黑的衣衫形成了過於鮮明的對比。
她單手按住了鬼僵的頭,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齜牙咧嘴的鬼僵按到了地上,黑紅的血與白色的腦漿飛濺到了墨色的狐裘上,白溫卻是看也不看的站起了身子。
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撐起慘白的肌膚,白溫每動一下,骨骼碰撞在一起,都會發出極其輕微的響聲。
白溫用最為簡單粗暴的手法,碾碎了每一個向她襲擊的鬼僵,黑紅的血液在她腳下漸漸匯聚,昏天黑地,黑雲壓城城欲摧,宛如置身於烈獄。
這些鬼僵已經算不上是人了,在鬼氣侵襲進入他們身體的那一刻,他們的三魂七魄就已經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虞非晚倒是也不用白溫來擔心,因為他身體周遭的至陽至純,一個虛幻的光影將他納入其中,白溫亦是無法靠近現在的虞非晚半分。
鬼僵雖是對著虞非晚垂涎三尺,但是卻不敢接近虞非晚,那些鬼氣本能的畏懼著虞非晚身上散出來的金光。
白溫擔心這樣下去,虞非晚遲早會將還隱藏在暗處的鬼修給吸引過來,不過,她倒是也挺好奇的,這位大概有著金丹實力的鬼修對上氣運滔天的虞非晚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道清亮的青鳥啼叫聲穿破了鴉黑的滾雲,猶如鋒利的劍刃無往而不利的斬斷流竄的鬼氣。
幾道青綠色衣衫的身影佇立在鬼氣聚集而成的滾雲中,他們或許有什麼法器護體,這些鬼氣無法靠近他們半分,反倒是被他們手中的青鋒給斬斷了。
他們踏著青色的蓮雲而至,衣袂翻飛,宛如仙人,帶著飄然的仙氣而至,浮雲降世。
白溫站在一眾鬼僵中,並不算太過顯眼,她輕輕的眯著眼眸,手指按碎了一隻飛撲過來鬼僵的脖子。
飄然而至的那些人的服飾十分的眼熟,白溫將腦海中有關各大修仙門派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認出了那幾個人應該該七曜宗的弟子,他們衣擺之上的青蓮七曜紋泛著淡淡的邪祟之物不可侵染的靈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