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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之人的壽命要比凡人長上太多,他不想要在自己沒有前,白溫就已經變成枯骨。
虞非晚的聲音又輕又柔,確實像極了禍國妖妃,有他在,國運恐怕是要被毀掉。
白溫輕輕推開了虞非晚的上,對上一雙破碎又難以置信而受傷的眼眸,「既然是半仙給你的,我哪有奪了去的道理。」
從虞非晚出現在她視線中的那一刻,她就通過窺璣眼看到了虞非晚胸口處隱約發光的碧成丹。
虞非晚不愧是氣運之人,擁有著滔天的氣運,隨處上街走走,就有人送裝備送丹藥,這碧成丹不是一般的煉丹師能夠煉製而成的,在修仙界算是千金難求的存在。
就算是她拿走了碧成丹,恐怕還沒有吃下去,虞非晚身上的氣運就會反噬她。
虞非晚眉頭輕輕蹙起,眼底聚齊而的陰翳若隱若現,時而明滅。
白溫拒絕了他……
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湧上了心頭,仿佛比渣過千百遍還要難受。
白溫不要這碧成丹也好,若日後他修煉有成,他就可以把白溫關到一個只有他自己知曉的地方,讓白溫只能夠見到他一人。
————
既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白溫就打算打道回府。
她將冷白的手伸到虞非晚的面前時,一道肆虐蕭殺的至陰鬼氣突然從身後襲來。
驟然,天色巨變,陰沉的天空黑雲濃稠,空氣開始變得越來越稀薄,周圍的光線在慢慢被吞噬,一片血紅隨著鬼氣一路踏至,宛如修羅烈獄。
白溫眸光微變,若是以前,她未必會把這種如同強弩之末的鬼氣放到眼中,但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嬌嬌弱弱的凡人之軀的虞非晚。
她手掌一翻,想要把虞非晚打出去,但是有人把她拉到了懷中,好像誤入了一片桃林,淡淡的桃花香包裹住了她。
「唔……」
虞非晚悶哼了一聲。
第7章
陰森冷然的鬼氣無孔不入,原本還是熱鬧非凡的街道站眼瞼滿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鬼哭狼嚎,腥臭的血味讓人泛嘔不止。
這種鬼氣在陽間應該是很難見到,特別還是在凡間,會使用鬼氣來大面積進攻的也就只有鬼修了。
煉製鬼氣十分的陰損,只取將死之人放到鬼火上反覆的蒸煮,才能夠得到怨氣與陰氣皆重的鬼氣,普通人沾染上一點鬼氣就會變成五感盡失的鬼僵,身體腫脹,面目猙獰,七竅流血,任由鬼修擺布。
望著變成血海烈獄的丹城,白溫感覺到有幾分熟悉感,這一幕她在菩提鏡中也看到過。
菩提鏡可以模擬中世間的千萬種可能性,她曾經在鏡中的世界殺了虞非晚千百次,其中一世,丹城確實遭到了被追殺的鬼修的襲擊,幾乎所有城中的人都變成了非人非鬼的鬼僵,他們遵循本能而變得嗜血,凡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生靈皆被他們撕毀。
鬼氣入體的那一刻,白溫本就病弱的身體更是絲毫溫度都沒有了,冰冷的就像是一具屍體,鬼氣在她的身體肆虐著她的經脈,還有意摧毀她的魂魄。
鬼氣今天一整天都是無往而不利的,結果在白溫這裡卻碰了壁,這倒是一具怎麼樣的身體呢?
幾乎每一處都被一件法器給占據了,這些法器都很有領地意識,鬼氣若是稍稍往前一點,就會被法器身上撒發的靈氣給燙傷。
這樣就進入了僵局,白溫無法把鬼氣驅趕出身子,鬼氣也拿白溫沒有辦法,次次碰壁,鬼氣也是和白溫較上勁了,非要侵占白溫的身子不行。
一次次的失敗讓鬼氣徹底的放棄了,但是它們也不願意就這麼離開白溫的身體,實在是太過丟人了,它們居然那一個肉體凡胎的人束手無策。
它們乾脆逗留在白溫的身體裡開始擺爛了。
白溫沒有去管身體內的鬼氣,她原本是能夠躲開的,但是虞非晚非得抱著她,妄圖用身體幫她抵擋鬼氣,但是虞非晚根本就不清楚這種鬼氣不是憑身體就能夠阻擋的。
她垂眸看著自己變得青白的手,她雖然沒有被鬼氣奪去軀殼,但是一旦鬼氣進入了身體,她現在已然是一個半鬼了,全身又冷又僵,痛覺全失。
白溫轉眸去看在地上蜷縮起身體的虞非晚,同樣被鬼氣入體的虞非晚,雖沒有像她一樣有法器護體,但是胸口處的碧成丹泛出的淡淡的佛光護住了虞非晚的心口與靈台。
虞非晚面色慘白,額間不斷泌出冷汗,如同蝶羽的睫羽不安的輕顫著,失去血色的唇瓣輕輕的碰在一起,發出極為細碎的聲音,似是有什麼話想要說,一抹不甘支撐著他還保留著一絲意識。
他感受到了胸口處丹藥帶給他的暖意,以及腰間玉佩偶爾會在他的身上流竄一股力量,幫他沖刷了徹骨的痛意。
「夫……」
他想要讓白溫拿走他胸口的碧成丹,這樣可以暫時抵禦鬼氣,他還沒有找白溫問個明白,所以白溫不能夠死。
鬼氣是傷不了虞非晚,但是他同樣會受到鬼氣的折磨。
白溫蹲下身子,從虞非晚的胸口裡掏出了那兩枚碧成丹。
沒有了丹藥護體,僅僅靠著白溫送與他的玉佩,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虞非晚五臟六腑都在痛,他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白溫。
原來白溫真的這麼狠心,知道丹藥可以驅散鬼氣,就把丹藥都拿走了,虧他還擔心白溫,想要把丹藥分給白溫一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