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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席玉手指扣著床板,若非他刻意控制著力道,這床板早就在他手中湮滅了,他垂下睫羽,晦暗的眼眸更顯無光,「我在屋內,但是你要出去。」
這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他原以為自己亦是不在意這些男女之事,可是螣蛇篡改了他們的記憶,亦順帶著修改了他們的觀念。
白溫出去了,在屋外等了一會兒,期間還將想要趁火打劫的蚊子抓起來好好教訓了一番。
她覺得等得足夠了,起身回到了屋內,空桑席玉的確已經解決完了,但是他剛剛完事,她就進來了。
儘管白溫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但是有人不樂意了。
空桑席玉緊繃著下顎線,雙手抓緊被子,層層疊疊的褶皺自他掌心向外散去,「……你,你都聽見了?」
他惱羞成怒中還夾雜著幾分戾氣,脖頸青筋微微凸起。
這倒也不能夠怪空桑席玉會生氣,他這邊剛解決完,屁股剛剛著到床褥上,白溫就走了進來。
不僅走了進來,還徑直來到了床前,似是要端尿盆出去清洗,這和直接將他不堪一面擺在明面上沒有什麼兩樣。
白溫看向情緒極為擰巴的空桑席玉,「怎麼了?」
空桑席玉又咬了咬唇瓣,臉色泛白,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在幻境中將白溫殺死,以及他殺死白溫的概率有多大。
白溫不知道空桑席玉為何會因為這種小事與她鬧脾氣,因為雖是假成親,但是她還是得照顧她這位假夫君,這些事情她都不覺得有什麼,可偏偏空桑席玉在意的要命。
「你要嫁給我,我可以為你做這些事情,所以你不必在意,你若實在是在意,亦可以自己……」去洗尿盆。
她後面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一直咬著自己唇瓣的空桑席玉忽然抬起頭,雪白的髮絲垂落在面頰兩側,「你給虞非晚洗過嗎?」
白溫:「……?」
這關虞非晚什麼事情?
「自然是沒有。」
虞非晚又沒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若還在侯府,即便虞非晚真的癱瘓在床,老管家亦不會捨得讓她去照顧虞非晚,按照老管家的作風,大概會隨便給虞非晚安排一個淒涼的院落,再隨便安排幾個去照顧虞非晚,至於虞非晚是死是活,估計老管家就不在意了,甚至還有可能張羅著給她重新納妾。
依虞非晚那般寧折不屈的性格,恐怕人原本是不會死的,但聽到她要重新娶妻納妾,估計會活活氣死在病榻上。
倒不是白溫覺得虞非晚有多麼在意她,而是曾經她許諾過虞非晚,此生只娶他一人。
她用的是「娶」字,即便虞非晚如今只是她的一個妾室,足以見得她這份承諾的重量。
空桑席玉鬆開了被他咬破的下唇,默默的將臉側向了一邊,午時那碗極其難以下咽的肉湯先如今聞來,腥味好似沒有那麼重了。
白溫見空桑席玉終於不鬧彆扭了,她拿著尿盆走了出去。
————
第二天,白溫起得很早,這兩天她都是睡在地上,除了她的意識意外被叫到虞非晚身邊去的那次是空桑席玉抱著她的,她現在腰背哪裡都痛,還略微往裡面灌冷風。
虞非晚一行人在經過短暫休整之後,繼續想著林中深處走去,期間他們倒也遇到不少天賦異稟的妖獸,同時那些妖獸也想要找天資過人的修仙者締結契約,雙方的修煉必定會相輔相成,事半功倍。
但是一行人中都沒有與妖獸締結契約的,因為他們當中即便有人知道那隻上古神獸早已經有命中注定的主人了,可是他們不甘願就這麼放棄,即便有些事情早已經註定,他們亦要去碰碰運氣。
人嘛,難免不會貪心。
虞非晚有一顆玲瓏心,他能夠差距到雪晶雌蛛身上存在與白溫相似的地方,自然能夠感受到雪晶雌蛛自從昨晚過後就特別無精打采,懶洋洋的伸著腿趴著,也不愛動,八隻紫色的眼睛,其中有一半都是閉著的。
他有意故技重施,可是這次無論他將雪晶雌蛛扔給雪晶雄蛛,還是一直都在對雪晶雌蛛虎視眈眈的程月白,雪晶雌蛛在感受到他離開後,都沒有重新恢復精神來找他。。
這原本就不正常。
在嘗試過兩次後,虞非晚就放棄了,因為程月白一直在用塗滿香料的手指撫摸雪晶雌蛛腹部的絨毛,這麼私密的地方,他都沒有摸過。
正沉浸於撫摸小蜘蛛快樂中的程月白,尤其是小蜘蛛小肚肚底下毛又白,手感又好,手中的雪晶雌蛛忽然消失不見,她下意識抬眸,只見一身白衣的虞非晚手中多了一隻胖乎乎的白色蜘蛛。
然後她就看到,虞非晚淡淡掃了過來,薄唇微碰:
「變l態……」
程月白差一點一口氣沒有上來,若不是她打不過虞非晚,她真想上前問問虞非晚,什麼叫變l態,為什麼對著她說出「變l態」二字,虞非晚他自己就不變l態了嗎?強行占有了人家雪晶雄蛛的妻子。
虞非晚亦不敢再讓雪晶雌蛛與雄蛛單獨相處了,因為現在的雪晶雌蛛與之前的不同,她好像變得「來者不拒」,或者說是「不主動,不負責,不拒絕」,不論那一隻雄蛛蓄意靠近,諂媚的搖晃著大屁股,雪晶雌蛛都不會拒絕他們,任由他們靠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