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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妖獸天性喜殺,它們更沒有人那麼多的教條約束,基本上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大部分妖獸不會主動傷人,除非它們肚子餓了,或者是人先招惹它們,只有小部分強大的妖獸會格外嗜殺,即便人對它們沒有惡意,它們亦要屠戮。
大多數的妖獸對人還是充滿好奇的,若是覺得人不會傷害它們,它們便會湊上來瞧一瞧。
但像眼下這種幾乎是被所有妖獸所厭惡的情況還是極其的少見。
白溫漆黑冰冷的眼眸緩緩垂下,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是出在她的身上,她的鬼氣太重,妖獸天性不喜,她跟在眾人當中,對於妖獸來說,他們大概就像是一朵飄著粑粑味的花,有吸引它們的地方,更有讓它們感覺厭惡的地方。
如果再這樣下去,那上古神獸可能也會因為她身上的鬼氣而躲的遠遠的,虞非晚沒有與上古神獸結下契約,那便與菩提鏡中的推演有了較大的偏差。
她得像個辦法暫時離開虞非晚的身邊,這樣才不會影響到虞非晚與上古神獸相遇。
虞非晚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件舊衣,鋪到粗壯、突出與地面的樹根,「夫君,坐下些一會兒吧。」
白溫被虞非晚牽引著坐了下來,虞非晚盯著白溫艷紅的唇瓣,微微有點失神,他們現在雖然已經成為了夫妾,但是白溫還沒有與他有夫妻之實,之前白溫病弱,平時多走一步,就會咳得厲害,他也多求什麼了,可如今白溫成了屍王,身體已經不病弱了,可是白溫遲遲都不肯對他下手,莫非是……
他目光悄無聲息的往下移動了幾寸。
鹿南棲之前就聽人說一位俊美的男子成一隻鬼僵為夫君,有人覺得虞非晚痴情,因為人變成鬼僵後就不再是人了,即便她的模樣再像人,她亦不是從前那個人了;有人覺得虞非晚痴傻,放著大好的仙途不要,偏偏去迷戀一隻鬼僵,好好的仙緣就這麼被浪費了。
她踩著地上的光影,緩緩走了過去,「小師弟,這是你在凡間的夫君?既然你已經打算求仙問道,就不應該被七情六慾……」
她話只說道一半,就被迫對上了虞非晚粹著冰渣的目光,神情警惕,似是還在有意防範著她。
「哪又如何?」
「我不會丟下我夫君。」
虞非晚抬手給白溫理了理鬢角有些凌亂的髮絲。
他自然不會讓白溫離開他,既然他們此生已經成了親,白溫從頭到腳就都是他的,誰也不能夠來沾染分毫。
鹿南棲因為虞非晚冰冷陰森的語氣而微怔了一下,因為已經好久都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了,亦沒有見過初識她的人就對她冷言冷語。
她自認為自己不算好人,但是在飛仙門這種地方,絕對的好人是沒有機會留下來的,她是飛仙門眾多弟子的師姐,就算有人看不慣她的種種做法,但是在明面上還是得稱她一句師姐,像是虞非晚這種無所畏懼的確實少見。
鹿南棲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並沒有因此喪氣,因為她發現白溫就是那個突破口,她看著一動都不動就像是瓷娃娃的白溫,「師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猜你應該很想要幫你夫君變回人……」
「關你何事?」
「夫君,你餓不餓 ?鞋磨腳嗎?要不要換一雙?」
鹿南棲臉上清淺溫柔的笑容已經就快要繃不住了,藏在青藍色袖口裡的手不斷收緊,甚至骨骼摩擦發出了輕微的響聲,依舊沒能讓虞非晚再多看她一眼。
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了很多下,她才平復好情緒。
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既然那麼喜歡你的那個鬼僵夫君,那你們就在一起發爛發臭吧!
虞非晚趁機脫下白溫的鞋襪,捧著白溫的玉足看了一會兒,在確定白溫的足尖沒有磨傷,才幫白溫把鞋襪又穿了回去。
因為白溫被傷到了,傷口是無法癒合的,所以現在的虞非晚對待白溫都是給外小心翼翼,就怕虞非晚會受傷。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只會一隻妖獸都碰不上,大家倆此處不就是為了和適合自己的妖獸結下契約嗎?」沉默了一會兒許昭突然出聲,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白溫的身上,「有這隻鬼僵在,我們大概是擁有都遇不上妖獸了。」
他話音一落,一行人都望向目光呆呆的白溫。
這一路走來確實太過古怪了,他們亦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架勢,並且從未想過自己還會一天會這麼招妖獸厭惡。
他們都是普通的修仙者,唯一和他們不一樣的就是那隻鬼僵。
先前有人就在懷疑這件事情了,不過他們人微言輕,何況虞非晚又那麼討三長老喜歡,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來不必要的怨恨,所以一直都在等一隻「出頭鳥」。
現在「出頭鳥」有了,他們就可以無所顧忌的發牢騷了。
「好像是這樣的。」
「你瞧見方才跑過去的妖獸那厭惡的神情嗎?我還從未被一隻畜生這麼討厭過。」
「照這樣下去,即便我們去了林中深處,亦是遇不到特別厲害的妖獸吧?」
「……」
越往林中深處行走,空中的毒氣就會越重一點,靈力濕沉的就像是一片沼澤,那些強大的妖獸卻是很喜歡這樣的環境,弱小妖獸不會踏足這裡,它們的修煉不會被人打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