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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白:「……?」
麻蛋,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要是下得去手,就趕緊動手啊!你那一副嬌羞、小鳥依人的樣子算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出來做宗門任務已經很累了,還要被下頭男創個半死!
戀愛腦害人不淺啊!
白溫握住虞非晚的手,輕聲低喃:「……差不多了。」
虞非晚下意識的抬眸,對上白溫的視線,他還未開口問問白溫說的是什麼差不多了,就被白溫用力的打入了熊熊燃燒的鬼火中。
虞非晚詫異的盯著白溫,眼中滿是受傷與不甘悲憤,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鬼火所吞噬。
最令他悲傷怨毒的不是白溫推他入鬼火,而是白溫做完這一切,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的收回視線,白溫甚至一點都不為他感到難過。
白溫看向越燒越旺的鬼火,其實有一點她是不太明白的。
她在等鬼火燒旺,所以一直沒有對虞非晚動手。
虞非晚沒有對她下手,是在等什麼?
第12章
「虞非晚……」
這聲是程月白叫的,她慌亂擔憂的看著虞非晚的身子被陰冷藍色鬼火逐漸吞沒。
鬼火不似人間的火,它灼燒的的是皮肉與魂魄,痛是痛,但亦可重塑肉身,虞非晚肉體凡胎,若可撐過此遭,必定會脫胎換骨。
白溫單手負於身後,靜靜地等待著虞非晚浴火重生,可是冷藍色的火中沒有任何反應,等待的時間已經大大的超過了她預計的時間。
她眨了眨睫羽,配上她過於厚重的黑色瞳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呆萌。
當然了,這種呆萌感亦只有虞非晚能夠看得出來。
虞非晚的確沒有死,非但沒有死,他還十分的清醒,對鬼火外發生的事情是有感知的,他看得到白溫站在鬼火外,遲遲都沒有走開,不知道是不是在確認他有沒有死透。
他輕扯唇角,被毒液浸泡過的眼眸划過一抹自嘲,鬼火是冷的,幾近要凍住他的血液,可是他放在懷中的暖玉玉佩源源不斷的為他的身體提供一抹溫暖。
但就是這抹溫暖讓虞非晚覺得諷刺無比,他從懷中拿出了那枚白溫親手雕刻的玉佩,上面雕著花鳥,以及他的名字,紋路歪歪扭扭的,不難看得出來雕刻玉佩之人的手藝非常差。
虞非晚指腹摩挲著上面粗糙的圖案,其實他也能夠理解,白溫天生弱症,力氣原本就小,想必這玉佩她是費了不少時日才雕刻而成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白溫將他推入鬼火中時不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想要的並不多,只是想要從哪個白溫的眼中看到一點傷心……亦或者是成功殺死他的開心,可是白溫的眼中什麼都沒有,平靜的像是沒有風吹過的湖面。
他對於白溫就是這麼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虞非晚高舉起暖玉玉佩,想要將其摔碎,但最終還是把手放了下來。
系統:【宿主,你怎麼不摔了?白溫如此對你,難道你還狠不下心來摔了她送你的玉佩?】
虞非晚垂著纖長的睫羽,藏起眼底的晦暗,他將玉佩重新放回了懷中,「在這裡摔有什麼用,我要當著白溫的面摔,讓她親眼看著,我與她恩斷義絕。」
虞非晚咬牙切齒,字字泣血,涌盪的怨念讓周遭的鬼火燒得更旺盛了一些。
【……】
鑑於虞非晚的怨氣的確很重,系統打算最後再相信虞非晚一次。
【宿主,白溫恐怕沒有想到你的運氣會這麼好,你的靈根比較特殊,這世上所存在的任何一靈物,若無人操控,其實是很難傷到你的。】
【就像是這鬼火,若是常人落入其中,恐怕早就煉製的只剩下屍油和鬼氣了,但是你不同,它們不僅傷不了你,還可以融入你的身體,重新鍛造你的經脈,為你……】
系統嘚吧嘚說了一大串,扭頭一看,虞非晚完全沒有在聽,非但沒有嘗試著引鬼火入體,並且還任由鬼火炙烤他的身體,一丁點求生的欲l望都沒有,這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
【宿主,你在做什麼呀?你……】
虞非晚獨立於鬼火之中,三千青絲緩緩搖曳,冷藍的光落在他濃艷的面容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輕薄的紗,「我只是有點迷茫。」
他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努力究竟是為什麼?為了向白溫復仇嗎?
將白溫的手腳鎖住,困在他的身邊,這樣白溫就無法殺他,她自己亦不用死了。
可是……若是白溫一點都不在乎他,那他做的這些又有什麼用?
白溫看到他被鬼火吞噬,哪怕是開心的神情都沒有,他對於白溫來說就是這麼無關緊要的存在嗎?
虞非晚殘存的一丁點執念都沒有了,現在於他來說無論發生什麼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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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時間越久,白溫眸色稍稍有了些變化,她擔心虞非晚在鬼火中會出現意外,這樣事情的發展趨勢可能就會菩提鏡中的推算發生偏差。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白溫下意識轉眸,一具涼透了的身體貼了上來,布滿醜陋傷疤的一張臉映入眼帘,少年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白溫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我是……陸景湛,陸景湛,你說的,如果我能讓你愛讓我,你就要娶我……」
陸景湛被白溫餵下了剩下的半塊犼肉,已然成了半具屍王,對自己生前的事情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甚至就連名字都快要忘記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