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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晚一身淡雅絳紫金絲蓮紋錦衫,眉目如畫,細長的眼尾點綴著些許妖冶,肌膚冰潤如玉,他的目光只放在了身側華美黑袍少年的身上。
「夫君,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他是一直都知道侯府有一間藏寶閣,但是藏寶閣一向守衛森嚴,是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的。
被莫名其妙一同叫來的七曜宗弟子滿臉的鬱悶,看見懸掛在高處並且十分招搖的「藏寶閣」三個字,不屑的撇了撇唇角。
「真是蠢,寫得這樣明顯,怕是巴不得有人來偷東西吧。」
「凡人的藏寶閣里能有什麼東西,還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嗎?若是來顯擺,恐怕是選錯人了。」
他們是修仙之人,什麼樣的奇珍異寶沒有見過,凡人的東西他們皆瞧不上,即便白溫是小侯爺又當如何,所擁有的身份地位對他們來說更是不值得一提。
說話的弟子斂著聲音,私以為無人聽見,但是不知白溫已將他們的話聽了去了。
程月白就站在他們兩人的身邊,自然稍微聽到了一點點,她是很克制的才認知沒有翻白眼。
真的是要死了!如今他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里外都是鬼僵,那個白溫還是屍王贏勾,這兩個人是真的不怕死啊!
哦,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個夫君腦的下頭男!
自從上次虞非晚戾氣翻湧的闖入她的房間,她夜裡時常做噩夢,也就把虞非晚和空桑席玉歸為了一類。
漂亮男人她的確喜歡,但是這種從上到下都飄著那種不顧他人死活的男人……她還是選擇獨美吧!
白溫看向垂下彎翹睫羽的虞非晚,虞非晚雖是一向表現出溫和乖巧之態,但是美艷的外貌之下好似總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非晚,裡面的東西你挑著喜歡的拿。」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自從變成鬼僵後,她說話的語速慢了不少,回眸望著穿著差異並不是很大的七曜宗弟子服的幾個人,「你們亦可去裡面選一選,或者有你們需要的。」
「謝過小侯爺。」
霍俊文五官生得略微凶神惡煞並且不近人情了些,但是應該有的情商他還是有的,不像是空桑席玉,一直都要站在白溫的身側,破壞人家「夫妾」倆單獨相處的機會。
裡面的東西他們未必會瞧得上眼,但是白溫是一片好心,這個情他們得領。
虞非晚結著霜雪的目光冷冷地掃了過來,最後不著聲色的落在了下顎處存留在淡淡燒傷的空桑席玉的身上,似是無意般微微上前,將白溫完全護在他的身前。
白溫今日亦是帶了一點點「小心機」,她讀完那麼多話本,自認為是已經學成歸來,她需要向虞非晚展現她的身份地位以及雄厚的財力,但是單單只展示給虞非晚看還是不夠的,還需要找一群像話本中的炮灰來圍觀,如此才能算得上天時地利人和。
「去吧……」
虞非晚最後看了白溫一眼,微微頷首,剛走進藏寶閣就忽感不同波動的靈力圍繞在他身側,有的霸道了一些,像是在規勸他遠離,有些則是顯得十分親切,好像是在召喚他過去。
不只是虞非晚,與他一同進入的霍俊文和程月白幾人同樣感受到了這些靈力的存在,這些從法器上源源不斷湧出來的靈力就是他們進入仙門後也少見。
「怎會如此……那是劍譜上排名第四十三的莫邪劍,居然會在凡間?」
「這……」
方才那兩名七曜宗的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
好吧,他們得承認自己方才的聲音大了一些,但是眼前的一切的確讓人難以置信,一個凡人的府邸上怎會有這麼多仙品法器?就不怕被偷嗎?
這些法器雖算不上是最頂尖的仙品,但是出現在一個凡人的府邸中,還是會讓人覺得十分詫異。
這些人當中唯一沒有任何情緒上起伏的就屬空桑席玉了,他抬手摸著自己下顎的燙傷,眼眸輕閉,但是神識卻是落在了白溫的身上。
那日應該是白溫出手了,白溫當真如此護著虞非晚,恐怕虞非晚自己都不清楚。
世上沒有堅不可摧的感情,白溫對虞非晚的感情自然亦是如此。
白溫會來到他的身邊。
霍俊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轉身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黑衣少年,青白的面容上覆著淡淡的死氣,眉眼間邪肆橫生,肌膚蒼慘白,但是唇瓣好似塗抹著鮮血般殷紅,正淡淡的望著他們,眸光波瀾不驚。
他趕緊收回視線,語氣僵硬,「小侯爺,此處的法器可否賣與七曜宗,我以七曜宗二長老大弟子之名想要買下這些法器。」
白溫黝黑的瞳孔幽幽的盯著霍俊文,她沒有說同意,亦沒有拒絕,冷颼颼的視線落在霍俊文的身上,他居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凝滯粘稠,壓的他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無意識的將頭又低了一節,「小侯爺無需擔心,我會用靈石買下它們。」
這些法器有的雖然算不上是極品,但是勝在數量多,如此眾多的法器怕是放在很多仙門亦是少見。
七曜宗不缺靈石,但是很多時候,就算有靈石亦不一定買得到合適的法器,法器算是千金難求的存在了,大多數的情況下,多一件法器就多一絲死裡逃生的可能性。
霍俊文在面對修為比他高上一階之人都沒有感受過如此強悍的壓迫里,這種壓迫性是來自於內心的,而並非肉身,說的稍微準確一點,就是來自靈魂上的壓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