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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盯著手中的碧綠色的丹藥瞧了瞧,而後仰脖吞了下去。
白溫在菩提鏡中模擬了在無數個不同的場景中殺死虞非晚,其中只有一次成功了,便是虞非晚離羽化成仙只有一步之遙時。
她與虞非晚之間就只有一個人能夠得道成仙。
丹藥進入身體的那一刻就融化了,單瞧白溫的面容,是看不出來任何的變化的,只有白溫自己清楚她吃下的是絕情丹。
絕情丹並非不會動情,而是動情之後又會將情愛之事忘卻。
但白溫吃下絕情丹,還是因為絕情丹能夠加快她修煉的速度,她沒有虞非晚滔天的氣運,便只能事事靠自己。
可是如何讓一個人愛上她,或者讓她去愛一個人……她對此可是一竅不通。
……
白溫在一眾護院的護送下來到了挺香樓。
她從馬車上下來時,望著人頭攢頭的護院,默默的抿了一下薄唇,樓內的姑娘則滿是驚恐的望著他們,偶爾會有大膽的,對她拋個媚眼。
每次她外出,管家總是喜歡這麼興師動眾的,說是擔心她的身子。若她不同意,管家就在她的面前掉眼淚,哭天喊地的。
「小侯爺,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怎麼和侯爺交代呀!」
「侯爺會剝了我的皮的!」
「……」
不得以,她只能同意下來。
白溫還有一個侯爺阿爹,她阿爹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孩子,為她這一身弱症愁壞了身子,後來阿爹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修仙可以治病救人,所以就去求仙問道了,說一定會得道升仙后來幫她治病。
可此後,阿爹走了許多年,不見任何的音訊,唯有每年都有人往侯府送大量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
或許是她阿爹送的,或許她阿爹遭遇了不測,提前委託他人送來了這些珍寶。
……
白溫的太陽穴又開始痛了,她行至聽香樓的門口,沒有回頭,聲音喑啞微冷,「你們在這裡等著。」
「是。」
白溫肌膚白的透著幾分病態,一雙瀲灩的鳳眸懨懨的垂著,身形有些瘦削,五官過於精緻,看上去有些虛幻,眉眼妖冶,舉手投足間卻又沾染著鬼魅,一身墨狐的狐裘,青絲翩然吹落,玉冠輕束,全身有著壓不住的貴氣。
老鴇見到這樣的白溫一時失神,後脖頸一直在冒冷汗,連忙走上前去,「小侯爺,我都替您安排好了,姑娘們在雅間裡等你。」
在丹城,恐怕沒有人敢去觸白溫的霉頭,因為白溫可是白侯爺的心頭寶,誰要是傷了白溫半根毫毛,這白侯爺怕是連那人的全家都敢屠。
老鴇一直聽聞小侯爺白溫體弱多病,終日常臥床榻,亦不愛見人,她以為白溫會是一個病弱、性格怪癖的少年,但是沒有想到,她方才只是與白溫對視了一眼,就好似被拉入了無盡的冰窟,一股股的寒氣從她的腳下升起,往她的身子裡鑽咬。
這位小侯爺並非池中之物啊!
像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被病痛纏身,終其一生被困於此?
「有勞了……」白溫氣息些許的不穩,她的身體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糟糕,但她並沒有打算刻意的遮掩。
今日,管家知道她要去青樓,先是瞪大了眼睛,目光又意瞟向虞非晚的院落,撓了撓頭,「這……這……老奴去安排。」
管家走到遠中,以為白溫沒有聽見,喃喃自語:「小侯爺雖然身體不好,但是那活驚人,虞非晚已經是一塊耕壞了的地,眼下換一塊也好……」
白溫:「……」
虞非晚沒有醒來,並非是她太過折騰虞非晚了,而是她給虞非晚用了一點點迷香,她今日外出去青樓,若是虞非晚知曉了,怕是會暗自神傷。
————
雅間內,白溫坐在沉香桌邊,冷白的手指輕捻著玉白的酒盞,墨色的狐狸毛攏在她病態白的脖間,青色的血管宛如小蛇般遊走在皮膚之下。
幾個打扮艷美的少女略顯侷促的站在屋內,老鴇提前叮囑過她們了,小侯爺金貴嬌弱,不讓她們用香味過重的胭脂水粉,所以整個雅間就只有香爐內淡淡的檀香。
雖然老鴇警告過她們不要得罪小侯爺,但是看到白溫那種如妖似鬼魅的臉,她們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幾眼。
她們還從未見過如此妖冶到不像人的人,恐怕話本中講的會勾魂攝魄的艷鬼就是如此模樣。
「你們過來坐吧。」
小侯爺發話了,幾位姑娘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有些放不開,一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小心翼翼的來到白溫的身邊坐好。
她們坐的可板正了,手也不敢到處亂放,更不敢依靠在白溫的肩頭,侷促乖巧到不行。
「如何讓一個人愛上你?」
白溫鴉黑的睫羽微微顫了兩下,玉白的手指點了點不遠處的珠寶盒子,「誰說的好,誰就可以從裡面挑一件帶走。」
侯府別的沒有,錢倒是多的要溢出來了。
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姑娘最為大膽,年齡也小,屬於有什麼說什麼,最憋不住話了,她看著白溫貴氣壓人,又結合她前幾日看的話本,心直口快道:「小侯爺,雖然愛上一個人要將就水到渠成,但奴家覺得強制愛就未必不可。」
「強制……愛?」
白溫可是說是修仙的百科全書,但對於情愛這種事情,是格外的一竅不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