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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生機規則,她還以祖鳳之體的靈感規則,領悟了空間和時間規則。
她喬俏的道種,可沒那麼好吞。
等到眾人都進入內殿後,虛宸以卦陣布下結界,收起所有神木,見喬俏還沒進內殿,有些詫異。
「仙子為何還在此耽擱?」
裂天兕都已經進入內殿了,若是趕不上那升仙台打開,虛宸可以直接拋卻肉·身,只以神魂回去仙界。
他的仙體,其實還在天機門,喬俏卻不行,若她趕不上,裂天兕也走了,她真的會被關在引仙殿。
那他們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費,三界依然會毀滅。
虛宸深吸了口氣,「是代行者?令你無法進入內殿?」
若真是如此,那他只能犧牲自己的神魂之力,將喬俏送進去,無論如何,她不能停留在此。
喬俏搖頭,「可以進,但還不是時候。」
虛宸蹙眉,「仙子何意?」
她遙遙望了眼依然在卦陣外面,嘗試著攻擊卦陣的那群修士。
若是代行者無法達成目的,為了阻止她,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毀掉引仙殿,到時候這群修士都會死。
她不是很關心這些人的死活,但是此時絕不可再產生任何血孽因果。
所以,她要在眾人進入升仙台的最後一刻,以內殿中她道種所在的空間為基準,橫渡時間長河進入內殿。
大道規則的奧義深奧非常,她也不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喬俏憂傷地看了眼天空。
所以,又到了跪的標準喊粑粑的時候了,希望粑粑給力一點,可千萬別掉鏈子哇咦嗚嗚……
但面上,喬俏還是端著高深姿態,「虛宸仙君可先行一步,我自有分寸。」
總不能讓他看著自己嗷嗚嗷嗚叫爹吧?
虛宸極為認真看著喬俏,「仙子可確定,你一定可以到達仙界?」
喬俏點頭,「仙君只管放心,我相信,人定勝天(爹定疼娃)!」
虛宸以神識感知了下,知道喬俏說的是真話,而且他的卦象也證明,今天險象環生,卻是大吉之兆,日子還是他特地挑的。
應該不會出問題,他如此想著,提著心,一步三回頭也步上了巡天橋。
喬俏以道種中的神息,仔細感應著內殿的動靜,血孽已除,修士們也都已經堅定了道心,體內道種圓滿,通過天罰和問心都不難。
煜讓跟隨他的那些修士也一起進入天罰問心範圍,但他沒有任何動靜,只利用規則之力,在伊瀟瀟身上打下了印記。
金硯尋身上有妖皇印,裡面有神格的力量,煜沒有動手。
他已經完全不像是曾經在粉腚玉蘭駝山谷中時,那般毫無顧忌,冷靜得可怕。
喬俏知道,他在等她,若是她出現在升仙台,他一定會毀滅引仙殿。
喬俏盤膝坐地,在巡天橋邊上,眼睜睜看著巡天橋重新沉入深淵,面無波動,閉目仔細感應道種和煜的距離。
她不覺得,跟隨眾人一起進入仙界的那些人會毫無作用。
想要讓所有人安全進入仙界,煜必須得死,而殺死代行者的唯一辦法,是引爆她的道種。
她確實沒跟金硯尋和虛宸說謊,她不會死,也有很大希望進入仙界,以重傷姿態。
引仙殿內的修士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煜已經捏起神秘的手訣,想要在最後一個修士飛升的瞬間,立刻打碎升仙台,絕不給喬俏留下任何飛升的機會。
喬俏仍然不動,打碎又如何?時間長河的力量他一無所知,她等的,只是煜一剎那間的心神放鬆,好讓道種能瞬間令他心神俱滅。
那修士消失在升仙台後,煜毫不猶豫引動了內殿的毀滅規則,升仙台在他面前四分五裂。
一直陰沉著臉的煜,終於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他也可以離開,去仙魔界了。
想必仙魔大戰就快要開始,他也該去屬於爭奪屬於他的仙緣了。
就是現在!
喬俏驀地睜開眼,眼睛變成了金紅色的獸瞳,她的身影氤氳著消失在深淵邊緣,出現在漆黑的虛無之中。
周圍特別安靜,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流動的空氣和風,仿佛空間和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連人的神魂都要同化為黑色虛無。
喬俏的身影氤氳不定,但她只淡定地結出手訣,引動時間規則。
在漆黑之中,一點點銀色星光從遠處飛來,像是銀河一般,橫亘在喬俏面前,明明只是光,卻是汩汩流動的,帶著危險和誘惑。
喬俏起身,步入這流淌的星光之中,她眼前瞬間就變了模樣,萬古之荒的歲月痕跡在喬俏眼前一幀一幀以光速掠過。
她本來堅定不移地往道種所在的空間而去,卻在即將抵達的時候,驀地頓住了腳步,從時間長河中取出了一粒星光。
這竟然是上古大戰穿越時光規則,進入雲真界的時間碎片。
而趙穆橋守護在絕靈之地,渾身血跡斑斑,他面前仍然站著數個強大的魔族,他看起來毫無勝算。
趙穆橋面色卻堅定不移,「誰也不能阻止她回來,你們不能,死去的神靈亦不能!」
那魔族桀桀大笑,「你就要死了,還敢在這兒放大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