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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俏:「……」
兩人對視,確認過眼神,都是不怎麼要臉又愛錢的人。
喬俏笑得格外燦爛,「那就多謝劉師叔了!」
劉師叔笑得非常慈和,「你需要什麼只管列單子給我,千萬別跟執事堂客氣。」
等她離開執事堂,在售賣區櫃檯後的築基期弟子,勉強手動將自己的下巴合上。
他忍不住開口問,「劉師叔祖,您不是說,沒人能從執事堂占哪怕半個靈珠的便宜嗎?」
靈珠比下品靈石還低級,不像靈石那般還能用於修練,只能用作錢幣,一下品靈石可以換十個靈珠。
那劉師叔祖笑眯眯摸了摸鬍子,眼神放光,「你懂個屁,趕緊將咱們壓箱底的好東西拿出來,別丟了天劍宗的臉面,我去一趟萬象峰。」
是沒人能占執事堂便宜,畢竟這麼窮的宗門,也只能靠執事堂省錢,才勉強能養活的起弟子。
可財神爺不是人啊,那是財神!
築基期弟子:「……」天劍宗還有臉面?啥時候的事情?
喬俏不知道,殷勤同意下來的執事堂師叔,其實是執事堂某位閒得蛋疼,來替弟子當值,隱藏了修為的管事長老。
而且,他已經去找狐狸掌門,稟報喬俏所為了。
不為告狀,而是執事堂也得從宗門那裡要許可,這可真是三千界唯一的神獸,真真別無分號。
神獸誒!
還能是劍冢里的老祖宗們?
肯定不是,那就只剩萬象峰的金烏。
北域,終於有特產了!
這位劉長老興奮得不得了,若是宗門准許,到時執事堂肯定幫喬俏把買賣做大。
想致富,得養鳥崽啊哈哈哈……
此時,劍冢內,幾個大能圍著安靜躺在石板床上的人形鳥崽,興致盎然。
「真暈了?」
「真暈了,老蟒我掐都沒掐醒,紫霄神雷心,不負其名。」
「聽說扎人中能疼醒?我這裡有扶桑木,咱們做幾根牙籤?」
「可……金烏是鳥崽,有人中嗎?」
「蠢不可及,人中是穴位,又特娘不是人的中,你個老蟒不會說話就別張嘴,我們劍冢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
金硯尋朦朦朧朧中,大致聽到了幾個老祖吵架的雜亂聲音。
其實他傷勢沒那麼嚴重,但他神識只堅強地,努力地,用著吃奶的勁兒,往神識海深處沉。
他不要醒,有些鳥還活著,已經死了。
他絕對不要醒,只要他看起來死了,就能等記憶煙消雲散後活過來。
從在幻靈貓族地醒來,再到跟幽妄打架,金硯尋繼續回憶,到在幻魔淵撒潑打滾……
嘶,他神識劇烈波動片刻,往神識海深處潛的速度更快了。
大概是他神識波動的太厲害,驚醒了他神識海中的某個存在。
金硯尋只感覺,神識海底驀地亮起了黃燦燦的光。
他瞬間警惕起來。
在他……傻不拉幾的那段時間裡,這光也出現了好幾次,還總是恨鐵不成鋼看著他,活像他爹。
金烏不服氣,他是天底下唯一一個金烏蛋,是趙穆橋蓋章的純血神獸。
再怎麼說,也得是金烏生金烏,他爹不可能是個黃鳳,色都不對!
是的,等金硯尋的神識終於沉到神識海底,不出意外,看到了他還沒恢復神志時,看到過一次的身影。
一個黃得人心裡都慌的黃鳳。
真黃,不是金。
「你到底是誰?」金硯尋毫不客氣問道。
那黃燦燦的鳳聞言,鳳尾輕輕擺動,鳳頭微微偏過來,眼神淡漠看他。
下一刻,金硯尋無比熟悉的女聲輕柔響起——
「我是神器,妖皇印。」
這聲音,是喬俏的。
即便金硯尋無比確認,這是只雄鳳,而且這聲音的主人絕對是雄性,但確實是喬俏的聲音。
所以,神志不清的金烏崽,才會覺得腦子裡也有個俏俏。
「用俏俏的聲音,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是也喜歡她?」妖皇印聲音更軟了,軟得像過去三年,喬俏哄崽的語氣。
金硯尋神識彆扭,「我,我只喜歡她的味道,不是喜歡她,你別瞎說!」
妖皇印語氣略有點怪異,似是忍俊不禁,「行,不瞎說,那說點正經的。」
金硯尋又不樂意了,憑什麼說起喬師妹就不正經,哪兒不正經了?
他哼哼兩聲,不理對方,挪動神識,想找個地方躲著。
妖皇印見他不說話,語氣就沒那麼好了。
它像喬俏發脾氣一樣,聲音冷淡,「俏俏做了計劃,要賣金烏絨毛製品,你知道吧?」
金硯尋愣了下,喬俏做計劃都是趁鳥崽睡著的時候,那他上哪兒知道去。
但他更不高興,「我……和鳥崽送她的東西,她就這麼賣了?」
他有點想出去找喬俏算帳的衝動。
妖皇印聲音冷靜,「趕緊的,你不出去,我抽你出去。」
金硯尋剛想炸毛,就聽妖皇印繼續道,「除非你不想進入成熟期,否則,臉該扔就得扔,你該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金硯尋:「……」大概因為是喬俏的聲音,他又聽話了三年,就,有點被說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