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金師弟。」
「紫竹真人。」金硯尋看都沒看陸煒和于濤。
他有心給喬俏介紹,又不好意思看她,乾脆也跟另一個元嬰期打招呼,「血衣真人。」
血衣真人是個長相可愛,看起來才二八年華的女修,就是眼神有點滄桑,身著紅衣,比喬俏略高一點。
她沒理會金硯尋,目光冷漠看向喬俏,「連伊瀟瀟都知道一大早就過來,接受執法堂詢問,聽說你入門十年,連個新弟子都比不過?」
喬俏眉頭微皺,血衣真人說話的時候,威壓直接朝她壓了過來,根本沒打算讓她開口。
有魔族血脈在,成為被拉踩的對照組,喬俏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有些麻木。
「血衣師叔,聽陸師兄說,人家小師妹昨晚修練一整夜,今天一大早來過執法堂,立刻又去了頓悟峰,她哪兒配跟人家比。」于濤朝著喬俏冷笑。
「兩眼無神,渾身靈力懈怠,一看昨晚就沒修練,過去怕是都靠著顧真君和陸師兄給尋的天材地寶,堆到築基期的吧?」
陸煒擰了下眉,張了張嘴,卻發現血衣真人面色更冷,只嘆了口氣。
他的祖父死在魔族邊境,家族因此沒落。
血衣真人更慘,她祖父母和父母,都在幾千年那次魔氣暴·亂中,被魔族抓走,至今連屍身都找不回來。
他知道喬俏無辜,但她身上的魔族血脈,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若太護著,陸煒怕會適得其反。
喬俏感覺身上威壓加重,渾身經脈都開始漲疼,膝蓋隱隱作響。
她悶哼出聲,額頭被逼出冷汗,眼看著要跪在地上。
她心底悶悶的,但整個人冷靜至極。
生氣嗎?氣,具有魔族血脈又不是她的錯。
但,報復回去?
她在院長大,走出那個大家庭後,面對過太多不公平,深知有些事情,就算拼了命,咬掉對方一塊肉,也沒用。
只有活著,才有以後,才能護得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但她沒發現,自己低垂的眸子深處,絲絲縷縷紅光開始閃爍,如同將要熄滅卻又添了把柴火的火堆,似是馬上就要燃起。
她發出聲音後,本來還在彆扭害臊的金硯尋,立刻發現不對。
他攔在喬俏身前,替她擋住威壓,瞳孔剎那間迸出暗金色光澤,炙熱靈力兇悍朝血衣真人壓了過去。
他才不管護著喬俏,會不會引起反彈,「你們當我不存在是不是?什麼臭毛病!伊瀟瀟也配跟喬師妹比?不會好好說話,叫會說話的出來!」
血衣真人是木屬性,元嬰初期,抵擋不住金硯尋元嬰中期的太陽真火威力,兩人靈力一碰上,她立刻倒退幾步,唇角溢出幾絲血跡。
紫竹真人是元嬰期大圓滿,趕緊上前攔住金硯尋的發作。
只是他雖不知金硯尋跟腳,卻知他血脈霸道,擋得也很艱難。
他苦笑著趕緊解釋,「金師弟息怒,我等並非故意欺負人,是為——」
「有什麼好解釋的?」金硯尋打斷他的話,整個鳥要氣炸了。
一碰到喬俏,他就知道她經脈又受傷了。
他瞳孔中金芒更盛,幾乎在瞳孔里變成燃燒的火焰,身上的煞氣洶湧著,在執法堂內瀰漫開來。
「金丹期和元嬰期欺負築基期,你們真給天劍宗長臉!有本事沖我來!」
喬俏聞言一愣,眸底紅光瞬間消失,她在金硯尋背後低下頭,鼻尖莫名隱隱泛酸。
紫竹真人想繼續解釋,血衣真人攔住他,依然一臉譏硝。
她甚至掏出自己的本命靈劍,面色如霜,跟金硯尋對峙。
說話更是不客氣,「萬象峰倒是出息,將身具魔族血脈的弟子護得滴水不漏,你就不怕其他弟子知道了心寒?」
金硯尋兇狠懟回去,「胡說八道!剛才就漏了!」
正感動的喬俏:「……」
其他人:「……」
不是,你會不會吵架?
紫竹真人臉色也嚴肅起來,「敢問金師弟,你可能保證,喬俏身上的魔族血脈,一定不會給天劍宗,乃至整個北域造成傷害?」
喬俏心下一凜,這話太絕對,老天爺大概都保證不了。
誰知,金硯尋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回答,「那當然,天塌下來,我都會寸步不離護在她身邊。」
紫竹真人實在忍不住了,聞言下意識問道,「你跟喬俏什麼關係?」
這話把金硯尋給問住了。
世人說,神獸與天同壽。
可,天會塌,神獸幼崽,也會死。
在沒找到其他進入成長期的辦法之前,喬俏跟他的命一樣重要。
但他的金烏血脈是宗門隱秘。
若將來大戰再起,萬一抵擋不住魔族,他是能跟魔族同歸於盡的殺手鐧,這也是他迫切想長大的原因之一,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能多說。
金硯尋想了想,兇狠掃了四人一眼,挑能說的,「喬師妹,是唯一能令我成……真男人的存在!」
在場所有人,都虎軀一震。
第16章
來自陣法峰的血衣真人和于濤師侄倆,硬生生被金硯尋震傻,惡人神色都保持不住了。
喬俏才十八,剛築基,還是個孩子!
金硯尋就……畜生啊!
于濤在心裡咂摸嘴兒,又想了想,嘶……這傢伙還真不是人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