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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道侶的小手, 說話很和氣, 「父親見諒,奇珍坊到底不是神,金烏乃是神獸,沒有任何精血的羽毛,天劍宗既敢放出來,就不怕別人用這個來尋金烏。」
於冰靈淡淡看丘青羽一眼, 「你有本事招惹金烏, 等不及就自己去找,在寶宗這裡發什麼邪火。」
丘青羽深吸了口氣, 「是我太著急了,傭兵閣那邊果然不肯配合, 也不承認他們的人抓了妖族幼崽。
這事還沒解決,又牽扯到金烏,若是讓北域知道,丘家……我這幾日連打坐都靜不下心。」
鄭寶宗微笑,「父親別擔憂,他們跑了也是好事,只要丘家確實不曾動妖族幼崽的心思,問心無愧,奇珍坊可出面,必有轉圜餘地。」
於冰靈蹙眉,冷冷看鄭寶宗一眼,她聽出來了,奇珍坊不打算動金烏。
丘青羽也聽出鄭寶宗的言外之意,面色不大好看,「丘家自然問心無愧,此事定與魔族脫不開干係,我兒都發過天道誓言了。」
若是喬俏在這兒,估計要笑出來,天道誓言她都發過好幾個了,該抽打的一個也沒少抽打,誰信啊!
鄭寶宗也只是笑笑,伸手一拂,給丘青羽重新換了套茶具。
「既然如此,那不如跟天劍宗的道友握手言和,一起除魔衛道,解除誤會便是了。」
丘憐急道:「可他們認定了是丘家對妖族幼崽下手,而且誰也不能肯定,在四海酒樓,有沒有妖族幼崽被……這仇已是結下了,夫君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找到他們嗎?」
鄭寶宗嘆了口氣,起身給丘青羽和於冰靈行禮,「父親,母親,還請見諒,奇珍坊能在四域立足,憑得便是量力而行。」
「若得罪了北域,牽一髮而動全身,奇珍坊在東域和西域都要被人連根拔起。」
「我只是天樞城的坊主,南域坊主和我們尊主若知道我如此莽撞,定不會饒了我,小婿實是幫不了丘家。」
於冰靈輕哼,量力而行?怕是量錢而行吧。
只不過是奇珍坊認為,丘家付不出跟天劍宗結仇的代價而已。
奇珍坊想要的代價不難猜,於冰靈眼神中閃過冷意,那也是瑤光宗想要的東西。
幾個人不歡而散,留下丘憐,丘青羽兩口子出了奇珍坊。
於冰靈用靈力布下結界,「奇珍坊不願意幫我們,是覺得天劍宗定會覆滅丘家,不值得為了我們與天劍宗交惡。」
「這也是人之常情,但丘家也不能坐以待斃。」
丘青羽鐵青著臉,丘家多少年沒吃過這麼大的癟了。
於冰靈垂眸,「若是必要的時候,可以請家中老祖去一趟瑤光宗,無論如何,當年兩位老祖都救過師尊,請師尊出面,天劍宗未必敢做什麼。」
丘青羽眼神閃了閃,「沒有奇珍坊,還有傭兵閣,那裡可不是閣主說了算。
只要丘家給得起天材地寶,加上我們找到的那幾個妖族幼崽,那幾個小崽子定會回來,只要他們進了城,我就不信那幾個小崽子能逃得出去!」
翌日一大早,傭兵閣里的傭兵就都收到了信兒,丘家解救了十數個妖族幼崽,發現了陷害家族之人。
丘家以一件仙器,並十塊五行蟬靈晶為代價,對八個人下了追殺令。
對方的樣貌和靈根屬性,甚至招數,都在追殺令上寫的一清二楚。
追殺令上甚至標明,只要找到人在哪兒,殺不殺得掉都無妨,將對方所在位置稟報給丘家,也能得到一件上品靈器和五塊五行蟬靈晶。
對傭兵來說,這比殺一個出竅期修士獎勵還多。
丘家放出的消息說,那八人的修為最高只有金丹後期,而且都在南域。
能在天樞城混的傭兵,練氣和築基不算多,可金丹、元嬰和化神修士卻不少。
這還不動心,那是傻子。
一大早,收到消息的傭兵便傾巢而出,各顯神通,以天樞城為中心四散開來。
一直在南門附近沒離開的周老鬼,得到消息後愣了好一會兒。
「丘家前幾天還跟傭兵閣不對付,怎麼會……不對,他們這是把傭兵閣當刀使了?」
齊淮淡笑:「丘家的追殺令也沒說謊,他們手裡確實還有妖族幼崽不是嗎?至於那八個人,他們也沒說,就是傷害幼崽的兇手。」
周老鬼咂摸一番,笑罵出聲,「丘青羽那老狐狸,心眼兒賊多,說不準是他那好女婿給他出的主意。」
齊淮笑而不語,若是鄭寶宗沾手,就沒傭兵閣的事兒了。
偏偏奇珍坊個個都鑽到了錢眼裡,除非付出的代價足夠,別說老丈人了,就是親爹娘都不好使。
至於丘家,能付得起的代價,儒門還沒查清楚,這也是齊淮一直在天樞城的緣故。
但齊淮什麼都沒說,儒門情報也不是白來的,他不會隨便分享給周老鬼。
他只朝南門抬了抬下巴,「來了。」
他們倆就在南門旁邊的城樓頂上,城內城外都能看得清楚。
只不過倆人修為高,沒被底下人察覺而已。
周老鬼立刻看向城外,一眼就看到了收起靈劍,在城門口排隊的喬俏。
她還是昨天那清秀男修的打扮,身上也還波動著不明顯的幻容術法靈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