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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能得到無根泉和妄生花,就缺個魔崖參,她就能洗掉一條靈根了。
她趕緊學金硯尋,端起靈茶喝了幾口,勉強壓下那股衝動。
還是謹慎些,不怕金硯尋不知道,就怕這奶味兒金師兄知道太多,這可不是個好人。
金硯重新給喬俏滿上茶,狀似漫不經心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喬師妹怎麼不穿我送你的法衣?」
喬俏愣了下,下意識說了真話,「金師兄送的法衣是上品靈器,穿上會被劫財吧?宗門內並沒有什麼危險,穿弟子服就行。」
修者所用器什,分為凡器、法器、靈器、仙器和神器。
神器只存在於傳說中。
仙器也鳳毛麟角,一旦面世就是腥風血雨,擁有者無不是名震一方的大能。
因此,靈器在雲真大陸的修者眼中,已經算極品了。
天劍宗的劍修,窮,很窮,金丹期以上用得起上品靈器的都少。
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大多還都在用下品法器,甚至能用得起中品法器的,都屬於款爺了。
畢竟有靈石,他們都耗費在自己的劍上,對於其他身外之物,有沒有真得看氣運。
甚至,對天劍宗弟子來說,若穿戴太好,反會被人當成冤大頭。
若實力不夠,下到擺攤的小弟子小商販,上至滿宗門亂竄的太上長老們,都可能主動或者被動碰個瓷,訛你一番。
喬俏合理懷疑,先前被原師兄訛十個靈石,就是因為她頭上帶著顧正卿送的上品防護法器玉簪。
金硯尋送她的法衣雖是黑色,卻跟他擺在矮几上的茶具一般,黑得五彩斑斕,還是上品靈器,那屬於不碰瓷都會心痛的程度。
喬俏玉簪都摘了,更不可能穿極品法衣,她又不傻。
金硯尋眼中凶光一轉,有些不滿,天劍宗哪兒有那麼不長眼的,敢搶他的翎羽!
可他也不好意思說那衣裳是他翎羽煉化,他將茶壺放下,「喬師妹幫我做一件事,我告訴師妹哪裡有無根泉和妄生花,如何?」
喬俏衝動倏然消退,她試探著問,「金師兄想讓我做什麼?」
金硯尋見她如自己所想,鑽進坑裡,俊美的臉上露出個好看到讓顏狗看了會尖叫的笑來。
但喬俏只從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危險,心快要從嗓子眼挑出來,人一下子冷靜下來。
她有些宅女有的小毛病,懶,對不勞而獲或者少勞多獲很感興趣,但她更怕死。
喬俏立刻站起身,「啊,我突然想起……」
「幫我種靈田吧,就在宗門內。」金硯尋打斷她的話,笑容依舊好看的晃眼,「先前替我照看靈田的弟子閉關去了,我身為掌門弟子,忙得很,沒時間照顧靈田裡的寶貝,它們對我還挺重要的。」
喬俏心想,就憑金硯尋跟她偶遇的次數,還真沒看出來他很忙。
但要只是種靈田,就能得到無根泉和妄生花的線索的話……不行,不能動搖!
她咬咬牙,繼續轉身,「我沒種過靈田,要不——」
金硯尋眼神一閃,低頭給自己倒茶,「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見過一處無主的無根泉,采了些妄生花,正好用不上……」
喬俏猛地轉回身來,大氣凜然,「瞧金師兄說的這是什麼話,師妹是那種圖您報酬的人嗎?我身為天劍宗的弟子,理當為金師兄做點事情!」
她頓了下,露出自己最真誠的笑容,「報酬不著急,過後我去找您拿就行。」
金硯尋:「……」
他憋著笑遞出一個令牌,「就在靈藥峰後面,那一片靈田的最深處,令牌會顯示路線,正好今天還沒澆水。」
喬俏接過令牌,轉身就跑,「我這就去,金師兄您先忙。」
等喬俏跑掉以後,金硯尋才噗嗤笑出聲來,得意地晃著腦袋,給照顧靈田的管事發了個傳音符過去。
只要喬俏穿了他的法衣,熟悉他的氣息不再怕他,以後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許是想到什麼美好前景,金硯尋神識一動,既然四下都沒人……
原地端坐如謫仙的他,突然跟沒了骨頭一樣,趴在矮几上蹭了蹭,打了個滾,又順著幻力波動蹭了好幾下。
因為他蹭得起勁,身上突然憑空掉下幾根金色翎羽,金硯尋順手收起,掏出個暗金色的果子。
他還沒來得及啃,天空就炸起一聲巨喝——
「小兔崽子!你又來偷我的幻力蹭毛!」
金硯尋舒服在軟塌上打了個滾,迅速張開暗金色靈力,擋住對方甩過來的一條雪白絨毛鞭子,揮揮手將所有東西收起,整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剛從外頭溜達完回來的藏書閣管事,看了眼自己可憐巴巴歪在一旁的搖椅,感受到亭子裡稀薄許多的幻力,氣得衝著天空大喊——
「鳥崽子,別讓我逮到你!!」
他這聲,只驚起藏書閣後山飛鳥無數,其他毛都沒驚動一根。
喬俏也沒聽到,她已經從後山御劍,飛快到達了靈藥峰後面的靈田,跟靈田處的築基管事登記過後,就要往裡走。
管事是個年紀輕輕卻長著山羊鬍的男修,看起來氣質非常溫和,得知喬俏的目的,神色有些遲疑,「這位師妹,你……真要去替金師兄照顧靈田?」
喬俏笑著點頭,「師兄是有什麼要交代的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