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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俏仔細看了半天,沒看出來。
佘三三滑行到喬俏身邊,蹭了蹭她,「你沒發現,我能完全霧化了嗎?我吃了一顆鴻蒙幻榴果!」
「窟窟窟……原來,這東西真的跟我爹說的一樣好吃!」
「不,比我爹說的更好吃,是酸甜味兒的誒!」
喬俏心情有點微妙,看著越說越搖晃的霧蛇,「你……是不是醉了?」
佘三三又蹭了喬俏兩下,啪嘰一下摔倒在自家娘親身上,磕磕絆絆又興奮,「沒,沒醉!我比,比其他蛇好多啦!窟窟窟……」
喬俏這才發現,七扭八歪在地上的霧蛇,都一動不動,妖氣卻很強悍,不像是暈過去,大概都是醉果子。
那半神器中的鴻蒙幻榴不少,佘三三數過,有七十三盆,一盆有十幾個果子。
地面上霧蛇占地不小,是因為體積大,實際上只有不足百條,一蛇一個果還磕得起。
「你看到金師兄……」喬俏問佘三三,看她使勁想從黑蛇身上爬起來,卻怎麼都起不來的樣子,搖了搖頭。
「算了,我自己去找。」
佘三三努力抬起霧蒙蒙的腦袋,聲音輕飄飄的,「我知道知道,知道……我爹和金師兄正難,難捨難分呢。」
喬俏:「……」
她小心避開腳下的霧蛇,瞅著空檔蹦蹦跳跳進了裡頭。
奇怪的是,劍冢的長輩們都沒動靜。
無人帶領,喬俏只能重新激發令牌的護體靈光,穿過幾座不顯眼的森然陣法,到了劍冢最中央,插著無數殘劍的石壁前。
半神器就在那石壁角落的夾縫中。
因為她手持令牌,殘劍嗡嗡作響,卻沒動作。
喬俏感覺到,有好多極為兇悍又瘋狂的神識在注視著她,若是她有任何不對,瞬間就能將她擊殺。
沒有長輩出來,喬俏不敢大意,她恭敬給各位殘劍大爺們行禮。
「晚輩符籙峰喬俏,已經稟報過掌門師叔,前來尋金師兄有事,勞煩各位長輩們通融一下。」
她說完後,過了會兒,才感覺到被注視的感覺消失。
就這一會兒,她後背就見了汗。
天劍宗的殘劍,主人都曾經是北域響噹噹的人物。
這個響噹噹,是指殺魔殺人都如麻的那種,她第一次來到這裡,果然名不虛傳。
喬俏拖著棉花一樣軟的腿,進了半神器,閃現再那座五彩斑斕的大殿前。
她扶著門,差點跌下去,殘劍的威壓著實是太嚇人了。
一隻漂亮修長的手迅速扶住她,另外一隻手箍住她的腰,將喬俏提起來,按在胸前。
「那些破劍嚇你了?」金硯尋溫柔道,「回頭我出去揍它們一頓,它們就不敢了。」
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來了,喬俏撐住金硯尋胸膛,垂著頭不動聲色蹙了下眉。
先前是形勢緊迫,她一直沒有多想,但其實不對勁的感覺已經出現過好幾次。
她努力回想,最開始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被那位吳長老的紅光擊中之後,金硯尋就開始不正常了。
具體表現為故作成熟,時不時開屏,溫柔到令人頭皮發麻,再也不曾炸過毛。
這怎麼可能是她朝夕相處了好幾年的金烏崽?
她抬起頭仔細看金硯尋,即便如此,這人也沒有給她危險的感覺。
她扭頭,殿門大開,消失不見的長輩們,都在殿內呢。
喬俏深吸了口氣,推開金硯尋,故作警惕,「你不對勁,我可親可敬的金師兄,不可能這麼溫柔!」
金硯尋瞳孔一縮,意味深長看著喬俏,「不是最厲害的大師兄嗎?俏俏叫錯了。」
喬俏蹙眉,猛地倒退幾步,眼神冷了下來,「你不是金硯尋,你是誰?」
她話音剛落,本來還在殿內痴迷於那些天材地寶的幾個老傢伙都聽到了,瞬間出現在喬俏面前。
不知為何,他們都不緊張,甚至還有些興致盎然。
「女娃兒,你咋知道他不是阿尋?」鹿角道人笑問。
佟壯也嘿嘿笑,「是不是因為阿尋在你面前,再也不打滾撒嬌了?」
虎繡真尊和玉容真尊沒吭聲,卻都笑眯眯看著金硯尋。
金硯尋臉驀地黑了下,顯然是想起曾經幹過的事情,臉上有點過不去。
他壓低嗓音,原本清朗的聲音竟然多了些低醇的磁性,「我警告各位,小心說話,否則等我掌控妖皇印,讓你們打幾個滾哭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虎繡真尊嗤了聲,「能得你喲,我好害怕啊。」
玉容真尊哭笑不得搖頭,「我以為妖皇印多厲害呢,就這?你就不怕我們現在就防患於未然,先將你剝了皮留下證據,若你敢胡來,我們就叫人滿大陸的叫賣留影石。」
金硯尋:「……」
他咬了咬牙,不動聲色看了眼喬俏,冷笑出聲,「你們大可以試試,大不了就互相傷害。
左右離我飛升時日還久,待得你們飛升時,所有人看到你們,就不知道是什麼印象了。」
眾人:「……」這臭崽子!欠收拾!
「俏俏,過來。」金硯尋沖她溫柔笑了笑,「我只是得到了傳承記憶,真正進入了成長期,若是被奪舍,這群老東西不會如此放鬆,相信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