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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火比不過金烏,可論起殺人的手段,煜不認為自己比金硯尋差,他只是不想徹底撕破臉而已。
眼下,既然聖女不識趣,他打算給喬俏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即便是聖女,也得知道哪些人不能惹,該服從誰的命令。
可那被覆蓋的烈火岩漿絲毫不變,甚至很快將他的本命火化為了自己的火焰,讓岩漿翻滾得更劇烈了些。
煜臉色一變,陰冷道:「若是聖女再不收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沒有任何人回答他,此方空間,連火都是寂靜無聲的。
煜面無表情扯了扯唇角,從指尖彈出一滴精血,引動精血化為令符,厲呵——
「聽我號令,盡全力攻擊!不死即可!」
被赤鳳血脈壓制的同族,都通過血脈得到了命令,毫不猶豫發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攻擊。
各種火系和金系的強大招數在幻像中,掀起巨大浪濤。
來人修為都幾近渡劫期大圓滿,他們本來就是等待下一次進入引仙殿的種子選手。
即便他們發現喬俏的修為比他們高一點,但他們同時動手,她一定抵擋不住。
抵擋不住嗎?
喬俏面上淡淡的,只用了少量妖元引動幻象內排山倒海的妖力,化為更濃烈的蒼炎,替他們火浴。
一開始,煜和族人只感覺被困住了,那烈火併沒有傷害到他們,甚至連他們本命火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所以他們才覺得,喬俏只是個樣子貨,心裡不免輕視她。
對自詡神鳳後裔的鳳族而言,本命火弱,就等於血脈弱。
誰知,沒過多久,他們突然就感覺到了不對。
「不好,我感覺壽元在流失。」跟煜長相相似的一個男修臉色大變,「剛才我還沒察覺,現在一息功夫能燒掉我一載壽元!」
煜也發現了,甚至更早一點,因為一開始流失的壽元非常少,他沒在意,現在以年為單位,他也怒了。
「偷人壽元,乃是邪修手段!你不配為我族聖女!給我破!」
他掏出一根火煞氣濃重的長鞭,狠狠朝著周圍甩過去,火焰都被他猛烈的攻擊抽斷了。
其他人也用上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若不是伊瀟瀟用困殺陣困住了眾人,喬俏一個人也許都控制不住這麼多渡劫期。
但現在,他們的攻擊越劇烈,她面上的笑意就越濃。
她指揮著奪魄鴛,「去,我這人不白擔名聲,他們都說你是邪修手段了,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你也該成長了。」
奪魄鴛高興地應聲,飛快鑽入幻象之中,它主動引對方的妖元化為更濃烈的蒼炎,深吸了口氣,將對方的壽元狠狠吸入自己的體內。
煜大驚失色,在他將那些烈焰抽打得萎靡之時,對方跟逗他一樣,又讓烈焰猛地跳起更高,舔舐著他的皮膚。
跟烈焰接觸的每一息,都是以百年為單位的壽元流失,很快他就沒了千年壽元。
可無論他如何攻擊,如何掙扎,那些烈焰翻江倒海,卻依然搖曳著緊貼他身體不放。
「啊啊啊!我壽元還剩一萬年了!」有血脈弱一些的赤鳳終於慌了。
還沒有變成神獸的他們,即便是神鳳後裔,體內神鳳血脈淡得幾乎跟沒有差不多,他們本質上還是妖族。
渡劫期的妖族,哪怕他們壽元比人修多,渡劫期大概也就小几萬年。
但在喬俏的幻術籠罩下,即便喬俏對他們沒下狠手,耐不住他們自己下手黑。
他們損失的大半壽元,都是他們自己攻擊的妖元造成的。
等兔雅過來的時候,連煜都已經損失了半數壽元,他都快瘋了,攻擊越來越凌厲,壽元消失的就越來越快。
「神主,七重天的鳳族和蚺族關係好,若是殺了他們族人,往後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薔薇即便討厭煜他們,感覺到裡面人氣息越來越微弱,還是期期艾艾過來勸。
「鳳族的老祖實力強橫,界主都不得不給他面子,而煜是他最疼愛的晚輩,他行事狠辣不講理,得罪了他,就是進入引仙殿,神主也會有危險的。」
喬俏神色依然淡淡的,甚至心裡覺得荒謬。
修仙修仙,人人心底都渴望爭奪那點仙緣,神緣,明明大道至簡乃是仙途的本源,大多數修士,卻都還摻雜著各種令人作嘔的欲望。
永遠是打了小的,來老的。
永遠是心狠手辣的,沒人敢惹,就越來越心狠手辣。
常有人說,後退一步海闊天空,但不愛生氣的喬俏,從不認同這種說法。
她退一步,會氣死自己,讓的是自己的道心,自己的乳腺健康,還有她比城牆更厚的臉面。
既然他們要用這樣的規則在太倉界行事,好啊,那她遵守規則。
喬俏勾唇,冷聲道:「瀟瀟,八方雷動陣!」
伊瀟瀟毫不猶豫引動陣法,噼里啪啦的天雷帶著無上威勢,辟入幻象之中。
本就因為損失壽元而陷入虛弱之中的赤鳳和蚺族,一個個都被劈了個皮開肉綻,慘叫聲不絕於耳。
兔雅感應到喬俏的幻象之中有幾道氣息接近消失,趕緊顯出身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