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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鈞看了眼伊瀟瀟,嘆了口氣,「我身為瑤光宗掌門,可以證明天劍宗弟子並未得長輩的幫助,那幾位的手段倒是多年未見了,乾……」
喬俏急切地撲到欄杆上,放開嗓子高喊:「前輩!」
姚鈞頓了下,低頭,見是個金丹中期的弟子打斷他說話,心下有些不虞。
喬俏顧不得他高興不高興,反正別想免費暴露他們的秘密,就算不能去奇珍坊賣掉,也得把便宜占夠。
她快速道:「前輩容稟,我們接受貴宗弟子的質疑,有道是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前輩為我們解釋再多,別人也會覺得是我們天劍宗仗勢欺人,或者瑤光宗給北域面子不欲計較,晚輩等願意再過一次考驗,以證清白。」
她使勁掐自己一下,疼得想抽氣,眼眶通紅,神色淒楚,「前輩千萬不要拒絕啊!眾口鑠金啊!
「若是不能證明我等的清白,弟子們日夜都要活在大家的偏見和謠言之中,嗚……我們肯定會生出心魔,雲真界說不定會失去幾個天賦異稟的修士呢~
「我們這些年輕弟子都是雲真界的花朵,是雲真界的未來,若不能擺脫髒水,四捨五入,雲真界的未來堪憂哇!」
眾人:「……」你這四捨五入是拿臉換來的嗎?
姚鈞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再讓你們試一次?
你當我們瑤光宗的靈晶是大風颳來的嗎?
雖然儲靈手能轉換的靈晶有限,伊瀟瀟沒那麼大本事,用上仙器之威,將全身靈力都調動起來護住肉·身,也不過破開一點,就差點被轟斷經脈。
可神識破禁術破壞的是護城大陣的陣法核心,其他靈晶都用來保護陣法根基不受損,一次消耗就是以十萬下品靈晶計。
有錢也不是這麼個敗法兒。
他想也不想就拒絕,「小友不必多說,我清楚——」
「不——前輩容晚輩再說兩句!」喬俏哭著喊。
佘三三在她背後,擋住喬俏往腚上掐的手,低著頭怕人看到她憋笑憋到快爆炸的臉。
二師姐的演技,恐怖如斯,她若吃虧,腚都不服。
喬俏見姚鈞被噎得臉色發黑,趕緊抬起手豎起三指,「弟子對天發誓,實乃真心實意為了雲真界的未來著想。」以後再不長眼被他們偷了家,可千萬別罵他們陰逼,自找的。
「除非奇珍坊親自聆聽並如實公布我等的招數,亦或是瑤光宗讓我天劍宗弟子自證清白,我等必生心魔,修行受阻,絕無半字虛言!」要是免費被公布出去,這虧大家能記一輩子。
少了該賺的那些靈石靈晶,大家修為可不得受阻嘛。
她話說完,天道瞬間降下一道巨粗的白色光暈,在她腳下形成一個特別大的法陣,盤旋片刻才消失。
仔細看,好像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勉強認同了這道誓言。
別說臉色蒼白的碧月和呆滯的外域弟子了,連姚鈞都有些傻眼。
多大點屁事兒,值當的你發天道誓言?
你們天劍宗人生心魔,干我們瑤光宗啥事兒啊?
隨即,姚鈞反應過來,臉色更黑。
四域都看著呢,若他不顧喬俏的天道誓言,非要壓下此事,讓天劍宗弟子生出心魔,仙途盡毀……那瑤光宗的名聲也就別要了。
別忘了,是碧月主動挑釁,傳出去,天下修士指不定要以為瑤光宗是在迫害他域的天才弟子。
他狠狠瞪了碧月一眼,「那便讓奇珍坊來解決此事吧。」
咬著牙說完,他拂袖而去,生怕多待一息,喬俏就要哭著喊著求自證清白。
還是不遠處,還是那座高樓,頂層……下面一層,金碧輝煌的雅間內,響起輕微碎裂聲,那是茶盞被捏碎的聲音。
鄭錦氣得笑出來,「本尊不跟這臭丫頭計較,她薅羊毛還上癮了!」
瑤光城的坊主鄭寶樓蹙眉,「尊主,若是我沒記錯,那伊瀟瀟用的應該是趙穆橋留下的乾坤挪移術,還有那個號稱神偷的混血天狐自創的儲靈手和注靈術,咱們直接整理成冊子賣出去就可以吧?」
雖然這些讓人頭疼的招數幾千年沒見了,但也不是沒有克制之法。
只要他們冊子裡標註清楚防範和克制的辦法,賣出去的價格還能提一提。
肯定不會虧。
鄭錦呵呵冷笑,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旁邊趴著個半睡半醒的柔弱青年,懶洋洋出聲,「那女娃說的是親自聆聽,若不如她的意,她再來個天道誓言說奇珍坊胡說八道,寶樓你敢跟著立誓嗎?」
鄭寶樓:「……」
「如實公布……」青年臉頰蹭了蹭軟枕,打了個哈欠,「唔……只知道功法名字,她盡可以改個更牛逼的,你知道那功法如何施展嗎?還不都是靠她一張嘴。」
說完,他閉上眼,仿佛睡過去,卻還留下幾句夢話,「還可以發發小字報抹黑奇珍坊的名聲,再舉辦幾個陰招品鑑交流會,自己賺錢,奇怪,到底是從哪兒夢來的……」
鄭錦越聽臉色越黑,鄭寶樓張了張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說話的青年是天樞城城主孟州,本體乃是玄武血脈,血脈天賦是言靈之法,這法則已經涉及到天道規則,因此除了必要時候,都在沉睡。
他們在夢中極容易在時空亂流中走丟,去到無數令人驚嘆的時空,見到世間萬象,藉以領悟更多言靈法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