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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閣乃是南域的瑤光宗所開,行事霸道,除非毛宴他們能將奇珍閣洗劫一空,否則休想探聽出真假。
幽妄信了。
他被雷劈沒的幽藍火焰瞬間瀰漫上體表,「這些吹多了海風的操蛋玩意兒,老子去一把火燒了他們!」
要不是奇珍閣如此霸道,嚇著這女娃,他也不至於禿成這樣。
毛宴深吸了口氣,翻了個白眼,「沒多久就是四域大比,到時妖族還需要從南域和東域換東西,你可消停點吧。」
再說,他有種直覺,這狡猾的女娃娃沒說真話。
不過,看著被喬俏擋在臉前面的鳥崽,毛宴知道她這是人仗鳥勢,也懶得跟她多說。
他只衝幽妄道:「你送阿狸回天劍宗,這女娃娃我帶走了。」
阿狸懵逼地啊了聲,急眼了,「太爺爺,為啥啊?我剛結丹,不能在小世界穩固修為嗎?」
喬俏偷偷從鳥崽後頭探出水汪汪的眸子,眼神有點發亮,太爺爺?
嘶……那毛族長的道侶呢?
毛宴瞪了喬俏一眼,一腳踹阿狸屁股上,「你繼續留在小世界,叫人賣了都只會幫著人家數靈石。
滾回天劍宗,跟你師父好好煉器,也跟你們宗門的人修好好修修心眼子。」
阿狸:「……」
他捂著腚,心碎得喲,跟從腚上落下來的黑灰一樣。
回去還能修心眼子,好好煉器?
現在宗門哪兒還有人有功夫動心眼子,都被捲成麻花了!
但這由不得他來選擇,幽妄直接將阿狸一卷,瞬間消失在原地。
喬俏忍不住緊張起來,只剩下她和毛宴,有點不妙啊。
「那個,毛前輩,要不我,我也……」
毛宴直接打斷她的話,「你野啥?你想怎麼野都沒用!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銀杏林別出來了。」
喬俏:「……」那得被關多久啊?
她小心翼翼舉起鳥崽試探,「可金師兄……」
「等你金師兄醒了我自會知道。」毛宴不客氣道,許是怕了喬俏的糾纏,他朝著喬俏說得更明白些。
「我說你個女娃娃,可別不知好歹,洗靈根的仙丹是難得,但你當洗靈根真是什麼好事兒呢?」
「原本你修練的功法,是以雙靈根為基礎,現在你洗掉一條靈根,還不趕緊閉關修練,若功法無法適應,要麼你就從此當一個廢物,要麼你就得散功重修,你還有功夫野?」
那你心也是夠野的。
喬俏:「……」
她被毛宴一番話說的俏臉發白,訕訕抱緊了鳥崽,只能乖巧跟毛宴回銀杏林。
但等他們在喬俏的住處站定,連毛宴都有點傻眼了。
不管是幼崽,還是半大崽子們,都以喬俏住的那顆銀杏樹為中心,七倒八歪,橫了一地。
其中,還摻雜著一個體型格外大的青雀,一個體型更大的雙頭狼。
兩妖身下都壓著幾個半大崽子,那些崽子好像掙扎著要爬出來,但爬到半截就睡了過去,毛臉都看得出被壓得很痛苦。
滿銀杏林都是靈酒的味道,要是加點血,特別像是什麼滅門慘案現場。
喬俏仔細看了眼,看到了歪在樹杈子下面的葫蘆。
燒烤的調料中,有一種用空間法器裝著的靈酒,可以直接喝,甜滋滋的,但也能用來調味。
估計是跟料酒一個作用,用來去腥提鮮的,她忘記拿出來了。
拋開酒量存疑的青雀和銀昊,剩下的,全是連熟食都沒接觸過的妖。
用空間法器裝著的靈酒至少也得上百斤……嘶,她忍不住倒吸口涼氣,又升起撒腿就跑的野望。
毛宴再也忍不住,原本隱藏在身體底下的尾巴,『啪』的一聲甩在地上,像是打在喬俏身上一樣。
喬俏嚇得哆嗦了下,尤其……是看到渾身好像都沒什麼損傷的毛宴,尾巴禿了大半截以後。
「……」
就,感覺多說一個字,就可以先選個死法。
小世界的妖修,全軍覆沒,各有所禿。
喬俏心裡也突突突跳個不停,生怕那禿尾巴抽自己身上來。
好在毛宴忍住了,就是身上的威壓忍不住泄露出些許,逼得喬俏後退好幾步,恨不能縮成鳥崽那麼大,鑽誰肚子底下去。
毛宴運氣好一會兒,簡單粗暴地將所有妖都用靈力提起來,流星一般朝著無根泉的方向扔了過去。
他一句話都沒跟喬俏說,眼中驀地閃現出兩團星光,燦爛到讓人無法直視。
那星光從他眸子裡溢出,在整個銀杏林瀰漫開來。
做完這一切,他扭頭就走。
喬俏在後頭蚊子哼哼一樣,「前輩慢——嗝。」
客氣話沒說完,汽車那麼大的靈貓,尾巴狠狠在地上一甩,將樹林邊緣直接甩出一道兩丈長的天塹,驚出了喬替身一聲嗝。
而後,那星光迅速以天塹為邊緣,豎起了巨大的靈力屏障。
這樣,就沒有任何幼崽可以再過來,被喬俏忽悠。
妖族,再也不能繼續禿了。
等到毛宴的身影徹底消失,縮著脖子嚇到恨不能哭出來的喬俏,小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意。
將幻靈貓氣成這樣,喬俏心裡有點愧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