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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界只有他一隻金烏,無人知金烏習性。
他也是靠在蛋殼時得到的記憶傳承,懵懂著生長,幾千年過去還沒能進入生長期。
金烏一族,幼生期需將所有翎羽都換一遍,才能進入成長期。
但,沒有堅硬又能扛得住太陽真火的扶桑神木可以蹭,金烏想換毛,太艱難了。
以前他都是借藏書閣那隻老狐狸的幻力,再加上當年趙穆橋為他尋到的一株九品扶桑木,才能勉強蹭下點絨毛來,堅硬的翎羽一點都沒掉過。
新弟子入門那日,他正在那老狐狸的幻力結界中蹭毛,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當場就掉了一大片翎羽下來。
金硯尋高興壞了,跟著味道找過去,才發現,那味道竟不是來源於新進門的弟子,是離宵峰的精英弟子喬俏。
所以他這些時日,才會一直找機會跟喬俏偶遇。
喬俏僵硬抬起頭,發現自己被金硯尋以一個曖昧又彆扭的姿勢,捧住了臉。
她:?
不等她抗議,她眼前就輕飄飄落下了一根金色的羽毛。
羽毛好像還沒長好,尾端還帶著點細碎絨毛,像極了靈田裡的烏靈果沒澆水之前。
她:……
金硯尋見她瞪大眼,輕咳幾聲,裝作若無其事收回手。
只是,他收手的瞬間,又掉下來一根羽毛。
喬俏:!!!
書里也沒說過,還有烏靈果成精!
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看著金硯尋不自在地飛快收起羽毛,耳根子都開始發紅。
金硯尋以為喬俏知道,只有幼生期才會如此頻繁掉毛。
他其實不大想讓喬俏知道他還是個崽,有損他掌門大弟子的威風。
實則,喬俏……她知道個毛啊!
恢復理智的喬俏,非常理智的翻了個白眼,軟軟暈了過去。
金硯尋一點也不意外,利落接住暈倒的喬俏,順手往她嘴裡塞了顆泛著濃郁靈光,還帶著丹蘊的丹藥。
修士被魔氣入侵後,不管是靈識還是靈力都會受到影響,極容易走火入魔。
剛才,他直接用金烏族的太陽真火,將那魔氣附著的靈識和靈力都燃燒一空。
太陽真火霸道,喬俏的靈識和經脈肯定又受傷了。
喬俏能站這麼久,都是他剛才蹭毛的時候,順便給她渡過去的靈力支撐。
這會兒暈倒也好,有養魂丹在,睡夢中喬俏的靈識反倒能更快些恢復。
至於經脈,等她靈識好了以後,通過修練便可以慢慢恢復。
喬俏再醒來時,天光大亮,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
金硯尋不在,反倒是陸煒,正坐在她石床邊的石凳上修練。
聽到動靜,陸煒立刻睜開眼,擔憂又帶著點訓斥意味開口,「你經脈受損,臉上又受了傷,不在自己洞府里好好休息,怎麼又跑出去了?」
喬俏看不得他這個爹樣兒,偷偷吸了口氣,往石床深處縮了縮,看陸煒的眼神很奇怪。
「大師兄……」她遲疑著開口。
陸煒以為她難受,從儲物戒中取出傷藥,還不等遞過去,就聽到他師妹跟做賊一樣,小聲問——
「……你和師尊是人嗎?」
陸煒:「……」
他無奈看著喬俏,「我知道,這陣子我和師尊有些忽略三師妹,但往後你也是師姐了。
伊師妹的身份,你如今也知道,萬不可再任性,這樣的話,可不要再說了,被師尊聽到,定會罰你。」
喬俏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罵你們,我就是知道蔣凡……小師弟是尋寶鼠,你和師尊呢?我呢?」
陸煒眼神更奇怪,「你……」
他一臉嚴肅放下手裡的藥,抓起喬俏的手腕,不由分說將靈力探了進去,直到靈力在喬俏體內運轉一個周天,沒發現奪舍異樣,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放下手,有些不解,「這不是天劍宗人人皆知的事情?三師妹不記得了?」
喬俏愣了下。
下一瞬,喬俏突然捂著腦袋呻·吟出聲,臉上疼出了冷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陸煒趕緊起身扶她,「三師妹,你怎麼了?我去靈藥峰請人來給你看看。」
喬俏虛弱地拉住他,咬著牙開口,「不用了,大師兄,我沒事,我就是築基時被心魔鑽了空子,腦子一直不太清醒,剛剛才想起許多事。」
陸煒聞言頓了下,眸底閃過一抹深思,「心魔?所以新弟子入門那日,我們回來後,你才會口出惡言?」
喬俏沒吭聲,那倒不是,原身那時純粹就是氣得失了智。
陸煒輕輕嘆了口氣,撫了下喬俏發心,語氣更溫柔了些,「是師兄的錯,若是能早點發現你的異樣,也不會讓你受後面這些罪。
師兄這裡還有些清心丹,能壓制心魔,你服下穩固下修為,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好好修煉養傷。
否則再這樣下去,任由心魔和傷勢加重,定會影響你的仙途。」
喬俏頭昏腦漲點點頭,目送陸煒出了她洞府,忍著識海的抽疼,先給洞府上了一層禁制,才任由自己又昏睡過去。
她從穿書後,一直都沒好好修煉過。
築基期,壽兩百歲。
上輩子,長命也就百歲,如今穿書年輕十歲,壽命還翻倍,她很滿足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