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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剛才被紫霄神雷劈的時候還難受,蘭榭感覺得出,他絕對渡不過二九天劫。
蘭榭拼盡全力掙扎著爬到血池邊上,整個人像是被炸了一樣,法衣已經消失不見,渾身血紅帶泡,那血泡都在沸騰。
此時,喬俏他們這邊的天道饋贈金光漸漸弱下去,除了喬俏、金硯尋和伊瀟瀟,大家修為險險停在元嬰大圓滿。
蘭榭哀嚎著,不顧金光的燒灼,用盡所有魔力,又一次將眾人攝空,拼命往血池拉。
只要他煉化了神獸和神木血脈,再加上幾個妖族和人修的精血,他一定能熬過去三九周天!
金硯尋化為金烏原形,身上燃著真火,昂首鳴啼,燃燒自己的壽元,來抵禦蘭榭的攝空。
伊瀟瀟他們也都用盡全力掙扎,所有人體表都滲出了血珠子。
大家都將喬俏護在最中間,因為現在就她修為最低。
可即便他們用盡全力,也依然擋不住一個接近仙人修為的拉扯。
血池和天劫也開始角力,原本秘境變化為上古秘境後,連渡劫期都能容下了,此時卻隱隱開始初現裂縫。
早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的俞星洲他們,在裂縫初現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就是此刻!走!」俞星洲率先起身。
虛宸真君確實不能動手,他接替俞星洲維護結界和空置乾坤鏡的陣牌。
其他人都緊隨俞星洲,準備進秘境救人。
但就在俞星洲準備撕開空間的瞬間,整座廣場突然震動起來,地底猛地浮現巨大的紅光法陣。
所有人都被從空中拽下來,緊緊貼在法陣上。
俞星洲大驚:「是上古奴印?!瑤光宗怎麼敢!」
在場的渡劫大能臉色都特別難看,他們活得歲月夠久了,都知道上古奴印是怎麼回事。
虎繡怒喝,「必定是鄭鈞用神魔器才操控陣法,這廣場也是秘境的一部分!」
俞星洲黑著臉掏出一塊極品仙晶,快速吸收,用仙元力派向法陣。
「虛宸真君助我!所有人都全力運轉護體靈罩,一旦被奴印鑽入體內,再無轉圜餘地!」
虛宸在灰綠色霧氣中嘆了口氣,他此次出行給自己卜算過,明明是大吉,怎麼這麼多倒霉事兒都碰上了呢?
幸虧他也在發珍重,不然他都沒辦法動手。
虛宸身上的灰綠色霧氣散開大部分,只留下淺淺一層遮住面容,其他霧氣都化為精純仙元力,跟俞星洲一樣,蓋住了大半陣法的運行。
其他人都權利運轉靈力,不讓上古奴印,也就是那法陣紅光進入體內。
虎繡真尊牙都快要碎了,「鄭鈞!若是我天劍宗弟子出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世世都在冥界受千刀萬剮之痛!」
鄭鈞在涼亭中冷笑,從秘境中吸取魔力注入陣眼,通過神魔器與俞星洲和虛宸全力抵抗。
他笑著看了眼快被抓進血池的喬俏等人,等到他們,甚至所有藏在秘境中的弟子都被血池煉化,他就不信這些人心神毫無波動。
只要有一絲波動,他們就躲不過上古奴印!
此時秘境中,喬俏他們確實陷入了巨大的危機,天劫還在悶響著醞釀劫雷。
實則是因為喬俏他們沒突破,天劫無法越過大道規則使用飛升劫雷力量,如今大部分劫雷力量都在抵擋血池的侵蝕。
可最前頭的金硯尋,和蘭榭只差一臂之遙,再有幾息功夫,他們所有人都要進入血池中被煉化。
喬俏眼眶都已經在流血了,依然無法抵擋被拉扯著前進的腳步。
眼看著金硯尋要被抓,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體內有生命樹結界,應該有機會保住性命。
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伊瀟瀟,她脖子上已經出現了若隱若現的暗金色鱗片。
系統尖叫的聲音讓喬俏腦瓜子疼:【宿主你冷靜啊!還不是時候啊!你若是激活血脈,此界所有人都會死!!!】
喬俏咬了咬牙,迅速將全身靈力都轉化為魔力,甚至主動吸收蘭榭的魔力,將本命法寶絨毛粘在小夥伴們身上。
金硯尋睚眥欲裂:「不!你要敢再死一次,我立馬帶著——」三千界一起給你陪葬!!!
但他後面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是天道在阻攔。
因為伊瀟瀟身上越來越重的鱗片出現,仿佛有什麼荒古氣息即將醒來,天劫都為之顫動。
很快,天劫興奮起來,銀紫色亮光迅速轉變為暗黑色。
整片天空都暗了下來,明明是半下午,卻到處漆黑如夜。
蘭榭在劇烈的疼痛中,都忍不住詫異看向劫雲,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恐懼——
「誅殺神雷!」
喬俏不管他嘶啞的喊聲,吐出一口精血,控制著絨毛啟動幻術,她瘋狂吸收蘭榭攻擊的魔力,這一次,真的用到了一直在說的攻擊——
「反彈!」
伴隨著喬俏略帶俏皮的聲音,大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被彈出去,迅速墜落。
金硯尋和所有小夥伴們都驚呼出聲——
「不!」
伊瀟瀟瞳孔猛縮,像是看到了曾經犧牲自己那隻赤色鳳凰。
她身上的鱗片再也不受控制,瞬間瀰漫全身,她的直覺告訴她,絕不能讓赤色鳳凰再犧牲一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