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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沒有誰是一出生就會所有事的,都是慢慢學。雖然你現在開始學,確實比其他人晚,但你學的時候已經是大人了,學的時間自然更快。只要你心中有想要給那位姑娘好生活的信念,好生用心,定能夠學會。不過這些,為師就無法教你了。」
可鳶時還是有些擔憂,他抬頭看著師父:「弟子真的能做好嗎?」
無悔繼續說道:「沒有人能未卜先知,不要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害怕。不過以後做事,記得深思熟慮,畢竟事過無悔。若選對了還好,若錯了......也別太自責,及時改正就是,如果錯誤已經無法挽回,那放過也不失為正確。」
鳶時聽完話,腦中還是有些迷茫,他看著無悔,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師父,我怎麼感覺這番話,你是有感而發。難道你法號無悔,就是因為曾經錯過讓自己後悔萬分的事嗎?」
無悔差點兒都被自己剛才說的話感動哭了,聽得鳶時突然好奇他的過往,揚起手作勢要打他。鳶時知道無悔不會真的打,但還是抬手護住腦袋,惹得無悔失笑。
「那有什麼有感而發,不過是比你早活幾年,最近下山見眾生,想起一些舊事。」
那舊事,不過是年輕時,獨身走江湖的青年高手,英雄救美一位被山賊打劫的女俠。一個風流不羈,一個傲嬌刁蠻,幾次相遇的緣分,讓他們情愫暗生。
可惜,他們最後並沒有在一起。
「為什麼?」鳶時追問。
「因為害怕。」無悔語氣平靜的回答,讓鳶時有些分不清,無悔究竟在講別人的故事,還是自己的故事。
「那個姑娘並不是普通的遊俠,而是大門派的千金。而那個青年,不過是個......被仇家追殺,刀口舔生活的江湖浪子。他怎麼能配得上那位姑娘呢?說不定還會連累她和她的宗門。既然沒有結果,那就不要繼續了。」
鳶時沉默,不自覺的,他腦中又想起自己和青青。
他沒有仇家,青青的仇家都是其他人惹的,與她本人無關,他們之間沒有這樣的隔閡,就算有,他也要和她一起面對。
「那那個青年後悔了嗎?」
誤會苦澀的笑了笑:「他故意錯過和她約定的見面,以此相告結束,但最後卻又痛苦萬分,還是忍不住跑去找她,想要與她坦白......」
鳶時急忙追問:「那姑娘理解了嗎?」
無悔搖搖頭:「她嫁人了,那位少俠是位青年才俊,還是個大門派的少主,他們門當戶對。」
鳶時一臉的難以置信,雖然他不是故事裡的青年,但代入進去,心中隱隱覺得有些痛苦。
見鳶時這般,無悔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必須諒解你,沒有人必須等你,所以為了不傷在意之人,不讓自己後悔,將來你若遇事,記得要及時解釋。逃避,只會讓兩個人痛苦。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無悔說完,鳶時看著他,抿了抿嘴,最後還是問出了口:「那師父,為何又是無悔呢?」
無悔突然大笑,摸了摸鬍子道:「不是從不後悔,是決計此後再不做讓自己後悔之事。」
鳶時思索一番後鄭重點頭,表示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2章 見師父
寬敞的大道之上,一隊送親隊伍吹吹打打向前行,一個手持長劍的灰白色身影施展輕功而來,最後他氣喘吁吁地站在送親隊伍的最前面,抬手將其攔下。
「什麼人?竟然敢阻攔瀟湘門千金出閣的花轎?」為首的弟子立刻站出來厲聲質問。
青年男子對著面色焦急,但還是抱拳行禮,對著為首的送親的弟子道:「在下拂曉,是蕭姑娘的朋友,有急事要見她,還請閣下行個方便。」
那為首的弟子卻冷笑一聲。若非今日門內大喜,不宜見血,他怕是早就拔劍相向了。
「笑話!整個江湖誰不知道,今日是瀟湘門和無量派結親大喜,哪裡來的登徒子竟敢攔轎?還想見新娘,簡直放肆!」
拂曉知道想見轎中人沒那麼容易,但是他還是想嘗試一下,卻不想下一刻,轎子裡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今日是我出閣大喜,若閣下此來是為祝賀,瀟湘門和無量派已經備好酒水,定以禮相待。若非祝賀,還請閣下讓路,莫誤了花轎吉時。」
聽得此話,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拂曉像是受了劇烈打擊,他蔓延受傷的眼神看著送親隊伍中的花轎,紅色的帘子阻隔,他看不見其面容,但聽語氣,已經明白對方的決絕。
「蓉兒,我失約是有原因的,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是拂曉話還沒說完,轎中人已經出聲打斷。
「不必了,事已如此,便是天意。所以,煩請讓路。」
拂曉聽後,嘴唇有些顫抖,他緊緊握了握手中的劍,眼中有掙扎之色。
他還是不死心。
對面瀟湘門送親之人見此,也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劍,已經做好了要動手的準備。
「蓉兒,你再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或許聽完之後,你會回心轉意。」
這一次,轎中人沒有打斷他的說話,而拂曉見此,雙眼卻還是湧現希望,這似乎是轎中人在思索他的話,考慮要不要和他走。
為首的送親弟子有些急了,若是今日新娘真的跟眼前這個男人私奔,那他這個堂兄不僅萬死難辭其咎,屆時只怕整個瀟湘門都會淪為江湖的笑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