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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時終於慌了,他連忙起身,衣服上的草屑也來不及拍,一把從身後緊緊地抱住青青。
「青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做越舉之事。」
鳶時一個大男人,說話已經帶著些鼻音。
「師父說你是我小師叔,我們怎麼能......是不可以的。但是師父沒跟我說,他已經被逐出師門,不是你師兄了。」
見好就要收,青青沒有推開鳶時,而是仍有他抱著,聽他傾訴他自己知道真相後的痛苦。
「他確實提起了寧小姐,但我真的不知道這其中有這些事情。我不喜歡寧小姐,我是喜歡你的,青青。」
青青還是不說話,但是眼淚地落到鳶時的手背。
「青青,別生我氣了,我們回去找師父,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一定堅定的選擇你。不會在做出像剛才那樣的傻事了。」
說罷,這才放開青青,拉著她的手道:「讓我替你包紮吧。」
青青看著鳶時面帶心疼又愧疚的臉,餘光卻掃到了遠處站在鳶時身後的無悔。
青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也有隱隱的不安全感:「你發誓,你真的不會再做剛才之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堅定的選擇相信我。」
「我發誓!」鳶時立刻舉手。
青青見此,這才露出笑容,撲進了鳶時的懷疑,而在鳶時看不見的地方,青青笑容越來越大。
她故意抬手環住鳶時的腰,眼神挑釁的看著遠處的無悔。那眼神似乎再說:看吧,不管你對他說什麼,自己都有辦法讓鳶時選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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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懷義答應宋文瑾替他找藉口脫罪,褚懷義辦到了,而現在宋文瑾也兌現承諾,拿出他「藏」好的《九玄錄》上卷教給褚懷義。
他雙手捧著秘籍,彎腰俯身將其奉給褚懷義:「褚叔伯,圍剿天域宮在即,只要為我玉鼎門報仇,小侄一定親手將下卷奉上。」
褚懷義欣喜,一把接過拿在手中撫摸起來,即便是已經握在手中,但那種緊張和不安的情緒依然存在。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的《九玄錄》。
他已經練就三重功法,使他當年武林爭霸之際,一舉多得武林盟主之位。現在繼續學會上卷的另外兩重,相信這世間便再無敵手。
一時間,褚懷義沉浸在自己的長生不老的幻想中,察覺到眼前還整站著個人,褚懷義這才收了神色,恢復往常的沉穩老練。
「天域宮多行不義,老夫是為了武林和平,可不是為了貪圖《九玄錄》,不過賢侄將秘籍給我,也是展示你確實與天域宮沒有勾結。老夫一定帶領諸位掌門剷除天域宮,還玉鼎門一個公道!」
宋文瑾再次滿臉感激,但轉身之際,臉上露出只有自己知道的陰狠。
褚懷義得到宋文瑾給他的《九玄錄》,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進行修煉,而這功力心法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問題,但是只要施展武功催動內力,就會開始有影響。
他會死在圍剿天域宮之時最好。
宋文瑾在房中點了香,對著父母的靈牌拜了拜,越想下去,嘴角的笑意越大。
「孩兒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宋文瑾睜眼,露出眼中的殺意:「也一定光復玉鼎門。」
白鷹看著宋文瑾在靈位前發誓,他下意識握緊了劍,想到了死去的白澤。
他與白澤是宋正清的弟子,也是選出來陪伴宋文瑾的護衛。
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是主僕,也是兄弟。
可是現在他的兄弟死了,還被冠上勾結天域宮的罪名,死後無靈位,甚至還被鞭屍,對此白鷹卻無可奈何。
但是對於這些,宋文瑾卻像是沒發生一般,那他們二人忠心耿耿,拼死護他來英雄城,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鷹回房之際,不自覺又想去隔壁白澤的房間看見,還未進去,就聽見有人低聲啜泣,似乎有人。
隨即拔劍抵在了對方的脖子,聲音凌厲:「什麼人?」
這番舉動明顯嚇到了對方,而那人轉身,借著月光,白鷹看清對方臉上的淚痕和模樣。
「觀棋?」
白鷹收了劍,觀棋瞧瞧抹著眼淚,用手比劃著名什麼。
他們相處也有些時日,白鷹也看出觀棋的意思,她是來哀悼緬懷死去的白澤。
白鷹喉頭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吐出一句:「別呆在這兒,若是叫人發現,會懷疑你也是天域宮的細作。」
觀棋淚眼婆娑的搖頭,看的白鷹也動容,但他什麼都做不了,隨即轉身離去。
但下一刻,觀棋立刻撲了上來,她抓住了白鷹的手,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表示,難道他也懷疑白澤勾結天域宮嗎?
白鷹當然不信,白澤分明是被天域宮的人所殺,但是宋文瑾為了活命,便把不能開口的白澤推了出去。
就算他現在站出來,說宋文瑾確實勾結天域宮,褚懷義為了《九玄錄》,也會選擇信宋文瑾。
且宋文瑾能推白澤為替死鬼,到時候也能將他說成細作。
暫無還手之力,便只能蟄伏起來。
白鷹抬手,替觀棋拭去臉上的淚痕,冷冷說道:「有人能記得他,相信他是清白的,這就夠了。我他不會白死,你也別再待在這裡了,回去吧。」
說完,白鷹轉身離開,觀棋看著白鷹離去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抬手抹去剩餘的眼淚,也離開了房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