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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別裝了!待會師傅若是知道了,小心又挨批。」沈澈認真的說道,但看著池溪迷迷糊糊的神情,他又問道,「真忘記了?」
池溪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忘記了。
沈澈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後方,見無人,便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冊,「給你,我摘抄時多抄了一份,雖然裡面有個別錯誤,但還是能應付過去,你拿去用吧。」
「小師弟對我可真好!就是我怕師傅知道了會怪罪你。」池溪雖然心中擔憂,但是依舊毫不客氣得伸手接過了書冊。
「師姐你就當沒有此事,只要你別說漏了,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沈澈認真的囑咐道,思索了一番回道,「就算是被師傅發現了,他也不會捨得責罰我,師姐大可放心!」
池溪點了點頭,看著書冊上娟秀的字跡,一時愣神,這分明是自己的字跡,隨後她神情冷了幾分,開口問道,「池淵呢?」
沈澈面帶驚訝地問道,「師姐你怎能直呼師傅姓名?」
池溪並未回答,她定睛看著沈澈,像是在探究什麼。
「師姐為何這般看我,可是我說錯了什麼?」沈澈年幼的臉上寫滿了好奇,隨之他抬手指著前方說道,「他來了。」
池溪將書冊收入懷中,一轉身,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而來,只是還未看清來人,池溪便抬手幻化出一把長劍,朝著他便砍了下去。
很快那身影逐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很快夢境崩塌。
第043章
吵鬧之聲源源不斷, 四周鑼鼓喧天。
池溪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層薄紗,她伸手掀開, 發現自己正坐下一個狹小的里, 頭戴紅紗,身穿大紅色嫁衣。
隨之一陣搖晃,池溪頭暈目眩, 扶著窗沿才得以穩住了身形,這時她才知曉自己是坐在一張轎子裡。
隨著一聲一聲又一聲地吶喊,轎子搖搖晃晃,池溪扶著轎子邊緣逐漸冷靜了下來。
外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有稚嫩的兒童跟在轎子後面邊追邊喊,「新娘子來咯!搶喜糖啦!」
池溪抬手掀起窗簾一角,向外看了去,街巷皆是陌生的, 外面人群囔囔, 不僅有妖人混在其中,甚至有著魔氣。
池溪放下窗簾, 心中坎坷不安,喜轎前行了一段時間後, 停在一座府邸前。
一隻小孩般大小的浣熊大聲喊道, 「請新娘子下橋!」
「新郎迎新娘啦!」
轎簾被人掀開, 池溪已將薄紗重新蓋到了頭上, 透過珠簾看去, 伸手攙扶著她的人, 正是江淮,此時地她已退去了稚氣, 出落地亭亭玉立。
池溪一時愣神,有人催促著。
「請新娘跨火盆,紅紅火火!」
「新郎管愣著幹嘛,接新娘啊。」江淮笑嘻嘻的說道,伸手推了推她的後背。
池溪被她一推,直朝著人撞去,跌落在那人懷中。只見一雙骨骼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穩穩地接住了她。
只是片刻,又鬆開了她,離她遠了點。
池溪珠簾搖動,她定神,抬首看著來人,卻被薄紗擋住,看不清來人面容,但心中止不住地雀躍。
她想掀開喜帕一探究竟,被江淮手疾眼快的按了下來,「溪姐姐,這可不吉利!」
「想見新郎官也不需要這麼著急。」有人笑道。
「就是啊,不急一時嘛。」
在眾人鬨笑中,池溪雙頰像是抹了一把胭脂,她看著身側朦朦朧朧的身影,越看越覺得此人很是熟悉,但是腦子一片漿糊,像是被人糊住一般,想不起來。
跨過了火盆,一條紅線牽引著池溪與那人,在催促中很快又進入了廳堂。
浣熊點了點圓乎乎的腦袋,又大聲說道「請新郎新娘入堂。」
「奏樂!」
「起禮!」
細細長長的紅線在拉扯之中一松一合,池溪牽著另一邊,只覺得像是在與那人一同在彈棉花。
一聲長笛突起,禮樂變得悠長而緩慢。
浣熊拖長了尾音,「一拜天地~」
池溪轉身,低頭,之間那人穿著黑鞋,上頭還繡著一隻白鶴。
待抬頭,視線又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二拜高堂~」浣熊又道。
池溪轉身,並未低頭叩拜,上座上只有一側坐著有人,她想起,她雙親早已去世,而那上座之上那人又是誰?
「二拜高堂~」浣熊聲音又大了幾分,想必誤以為池溪沒聽清。
而那人見池溪未動,也只是與她一同站著,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催促,只是開口詢問道,「可有何不妥?」
而池溪並未聽清他所言,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座上之人身上,她仔細辨別著,那是一名男子,在她的大喜之日卻依舊穿著一身白衣,絲毫不怕犯了忌諱。
池溪思索片刻,腦海中不斷浮出人影,剎那間,那白衣與一人對應上了,她認了出來,正是池淵。
她恍然醒悟,得知自己依舊在夢中,而這夢著實荒謬,因為她永遠都不會再以他為尊!
在眾人驚愕之中,池溪當場鬆開紅線,扯下來頭紗,化成了長劍,目光有幾分涼薄。
身穿那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但未用力,只是這樣輕輕拉住。
池溪沒有看他,只是說道,「放手!」
那人聽言也放開了手。
池溪提著劍,抬頭注視著池淵,不知為何她有幾分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到他面色如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