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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溪收回視線,打量著面前這名男子的衣著,和她一樣穿著黑衣,戴著面罩,她抬頭看著身後那伙人,知曉她被他們誤會與這名男子是一夥的了,正想解釋,領頭的人揮著武器沖了上來,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幫手。」
「但是你的幫手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你竟然淪落至此了嗎?」他說完,其他人哈哈大笑的看著池溪。
池溪只好沉默,本想著自身難保還是不要管他人之事,但眼下也不由她分說,那便只能救了。
那伙人提刀砍來,池溪先是抓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壯漢,奪過了他的武器,隨後和鶴髮男子一同反擊著。
但她沒料到,兵刃交加的聲音引來的穆遷,那伙人一看到穆遷,不由得一愣,隨後停了下手。
池溪見狀,立即後退朝著穆遷跑去,說道,「你們死定了,我們的幫手又來了。」
「你居然還有幫手,兄弟們沖呀,殺光他們。」領頭人聞言有些惱怒,提著大刀就朝著穆遷他們砍去。
那伙人見池溪後退,以為是她想跑,領頭的壯漢大喊著朝著穆遷就砍來,「幫手來了又怎麼樣,想跑沒門!」
穆遷本先有些迷惑,他見池溪朝他走來,以為是要跟他回去,卻看見迎面跑來一個揮著武器的壯漢,後頭還跟著好幾個,他立即反應過來,揮著摺扇抵擋。
趁著那伙人和穆遷打成了一團,池溪暗中插一腳,將戰火攪更加混亂,隨後她趁亂拉著鶴髮男子就跑。
又跑了走了幾條街,池溪邊走邊道:「想必他們暫時追不上來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那男子盯著池溪幾瞬,開口說道,「多謝姑娘相救,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池溪聞言,這人聽聲音也是很年輕,她想了想,還是不想過多交往,回道:「行俠義之事,無需姓名。」
她說完轉身就走,可沒想到那人竟一直跟在身後,她只好問道:「你為何跟著我?」
「我瞧姑娘像我一位故人,也算是有緣,可願摘下面罩,讓我見見救命恩人的模樣?」他回道。
故人?池溪覺著有些莫名其妙,她停下腳步,仔細看著他,隨後退了一步,這竟是宋銘,上清宗的宗主。
她身居沙漠之時聽聞過,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上清宗如今是他接手,逐漸走了下坡路。可竟不知道他如此年輕就已經滿頭白髮。是因為父親去世,悲傷過度如此?
她也沒想到自己隨意就救一個人就是自己的仇人,早知道他便不救他了。
她又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的配飾,未看見逐風令,更不願與他在糾纏,可回想著方才打鬥的場面,如今她還不是他的對手,於是說道,「我面容盡毀,嚇著你可不好,再者你莫要糾纏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眼下我無處可去,姑娘不妨好人做到底,帶我一起走。」宋銘並不介意,依舊跟著池溪身後。
池溪與他這麼一回來拉扯,身後穆遷擊敗了那幾人已經追了上來。他看著池溪身邊的人,眼裡露出了絲絲恨意,他問道,「溪兒你要跟他去哪兒?」
第016章
「當初不是說要去妖界找我?」穆遷走近,抬眼看向池溪厲聲質問道,「你遲遲不來,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說罷,冷冽的雙眸轉在宋銘身上,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一般怒視著他。
池溪微怔,那時說的話他也信,但他是從何時認出自己的?還是說現在只是在詐她?她抬眼看著穆遷,按以往的交情來算,穆遷與宋銘也算是半個朋友,若是在詐她又怎會有這般怒火滔天的神情?
池溪這思量著沉默沒作聲。
「溪兒?」倒是一旁的宋銘瞳孔驟然一縮,驚愕的扭頭凝視著池溪雙眼,頃刻間眸光一亮,心潮澎湃的抬手掀她的面罩,輕顫道,「你是池……池溪?」
「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池溪立即後退幾步躲開了他的手,嘴角掠過一絲嘲笑,「你們當年害我一回,如今還想殺我?」
「不……當然不是。」
「不是。」
他倆聽她承認,心猛地一緊,幾乎同時出聲。
穆遷見池溪後退,揮出摺扇,羽片帶著的嗜血的氣息,朝著宋銘飛去,宋銘立即側身躲去,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池溪身上,隨後他們幾乎又同時牢牢的給池溪設下了禁制,將她禁錮在原地。
池溪看著身上連接著的術法,蹙眉露出一絲厭惡,心底起了一絲怒意。
宋銘躲過了一招,反擊後趁著空隙,朝著池溪問道,「溪兒你可願跟我走?」
池溪冷然回道,「除非你跪下來將逐風令雙手奉上。」
「多年前逐風令便被一個歹人奪去,早已沒了蹤影。」宋銘壓下心底翻滾的苦澀回道,繼而眼神又恢復堅定:「若是溪兒想要,我定將它奪回來。」
「那我等著。」池溪隨口應著,悄然運轉靈氣試著解開禁錮。
宋銘見她應下,看著步步緊逼的穆遷,說道:「為何現在不願?是他挾持了你?溪兒莫怕,待我將他殺了,你便可放心了。」
池溪不再搭理他,仔細觀察著他們的一招一式,想著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若是再被他們抓了去,指不定要怎麼對付她。她搖身一變化成了小樹,試著移動了一下樹根,果然他們的禁制對小樹毫無作用。
她心中一念,又變成了人,但禁錮依舊還在,於是只好又變成了小樹緩慢的挪動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