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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茜聞言,一股惡氣湧上來,為什麼連自家阿弟都對她痴狂,她身上究竟有何魔力?
兩妖僵持之下,穆茜先鬆了手,她沒料到穆遷竟是這般不識大局,不過她絕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穆溪眨眼拂去眼底那一絲失望,心中轉念一想,活體研究似乎更加有趣,她假意嘆了一口氣,囑咐道,「也罷,你可要看好了,莫讓她逃了去。」
「阿姐,我定會好好照看她的。」穆遷深情的凝視著躺在床上的池溪。
待響起一聲關門聲,池溪壓抑著心中的寒意,自然的轉了個身,藏在袖中的手暗暗緊握,她定不會任由他們擺布。
穆遷見她翻身,拿起床側的毯子,小心翼翼的為她蓋上,繼而他湊近小聲的承諾道,「溪兒,這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池溪察覺出有什麼東西的影子正朝著她慢慢靠近,壓迫感越濃,她只好睜眼,旁隨穆遷近在咫尺的臉,還有一隻骨骼分明的手掌,正朝著她的臉伸來,她立即轉了下身,怒斥道:「走開,你丑到我了。」
穆遷聽言,呆滯在原地,他雖稱不上品貌非凡,但在妖族稱得上難得的美男子,怎會與丑掛上鉤?
第017章
一陣泠冷之音傳來,清脆悅耳。
池溪忍不住轉身矚目看去,窗前懸掛著一串風鈴,正隨風輕晃,發出一陣陣聲響,外頭是一片暖橙色,不知是黃昏還是晨曦。
穆遷已經後退了幾步,站在床前幾米外,他修長的手指揪緊著袖口,接觸到她的目光時,雙眸先是低了下去又緩緩移開落在了別處,他低聲道,「是,我確實不及他們。」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還是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慣用這天生優勢引人憐憫,連說的話都是一樣。
池溪想起以往每次遇見他,他身邊總有人圍著,搶奪他東西或者辱罵他、驅趕他,總而言之皆是在被人欺負,而他只會忍氣吞聲,一副可憐慘兮兮的模樣,使她無法視而不見,只能上前勸阻。
恍惚記得有一回,宋銘約著她和沈澈去看煙花宴,在她跟著沈澈路過迎春堂時,往裡頭匆匆一瞥,便瞧見了裡頭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服飾像是外門弟子,再一瞧,便看見了穆遷。
池溪驀然止住了腳步,迎春堂是玄劍宗接待重要人物的場所,穆遷怎會在此地?還有那幾名外門弟子又是如何進來的?她疑惑走近。
那幾名外門弟子對著穆遷大聲喊了句「滾開」,與他推推搡搡幾下,又猛然一推,將他推倒在冰冷生硬的石板上,瞬間就能瞧見他手掌與石子摩擦出的血痕。
「你們在做什麼?」池溪走進院內。
穆遷聞聲,抬起一雙水盈盈的美目望著來人,隨後他發現是池溪之後立即低下了頭,像是受盡委屈的小孩。
池溪微微蹙眉,看著那幾名有些驚慌失措的外門弟子,她問道,「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話音剛落,他們便支支吾吾著四處跑了去,池溪也沒去追,只是伸手將穆遷拉了起來,有些氣餒的說道,「你怎總被人欺負?我不是教過你,不能再這般任人揉.捏。」
池溪一邊說著,一邊施了個清潔術,隨後拿出了一塊帕子給他受傷的手掌包紮了起來。
穆遷只是捏緊了袖口,也不出聲。
「好了。」池溪打了個死結,正準備教導他一番之時,沈澈走了進來,「你在這裡作甚?」
「方才突然沒了聲,還以為你被誰拐了去。」他打趣道,往她身後一看,注意到還有個矮小的身影,他走上前隨意看了一眼穆遷,眼底閃過一絲詫色又瞭然的笑道,「原來是被小姑娘勾了去。」
穆遷一時哽住,張了張口將準備訴苦的話咽了回去,有些惱怒地回道,「我是男的。」
池溪撲哧一笑,瞧著穆遷,他一身白衣,一頭黑髮被一根紅繩束在腦後,露出了泛紅的耳尖,略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很是白嫩,不仔細看確實有些像小姑娘。
「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你哭啼啼的我還以為是小姑娘。「沈澈直白的道,又看著在一旁偷笑的池溪,「你瞧,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都不會哭。」
穆遷僵著臉,眼睛睜的圓圓的,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又驚慌地轉眼看著池溪,見她眼裡沒有厭惡才鬆了口氣,他細聲細語的道,「我是跟著他們進來的,說是能拿到好吃的糕點,誰知道到了此地,沒看見什麼好吃的,卻被他們發現了。」
「他們說我是妖,不能跟著他們,我和他們解釋,他們不聽,想要趕我走,然後他們便動手推我。」
「你就是妖族之子?」沈澈看著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湊近說道,「百聞不如一見,瞧著倒是和常人無異,就是這耳朵,像是小動物的耳朵。」
沈澈說著,抬手就要摸他的耳朵,池溪立即阻止了他,將他有著作案嫌疑的手拉著藏到了身後,對著發愣的穆遷說道,「下次你離他們遠些便好,這次他們跑了可指不定還有他人。」
沈澈在旁不以為然地搭腔道,「這裡是玄劍宗重地,我們都鮮少來,你若是被長老們瞧見了,說不定還有頓毒打,他們趕你走還是輕的了。」
池溪瞥了他一眼,鬆開了他的手,朝著穆遷輕聲問道:「你可是餓了?」
穆遷頷首低眉,吱聲道,「餓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