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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凝給他解惑道:「宗門大會將至,其中最矚目的便是各宗新晉弟子之間的大比,西南方位的初賽地點定在了附近的千重門,這些人應該是提前過來適應環境的。」
祁麟眼睛亮了亮:「我們也會來參加嗎?」
「這個——」卿凝面露難色,低聲道:「雖然是新晉弟子大比,但我們谷里一般都不會真的派新弟子來,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來的應該是谷里上上屆的弟子。」
祁麟很是失望:「為什麼?」
卿凝微笑,還能是因為什麼,太菜了唄,為了不輸得過於難看,只能派入門久一點的老弟子來了。
「你要是想參加的話,除非你那些前輩師兄集體退出,不過話先說在前頭,你那些前輩師兄們從去年開始就在準備這次的大比了,不出意外是不會放棄的。」雖然有些殘忍,但卿凝還是實話實說了。
「啊?」祁麟聲音拖得老長,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這麼說,想要讓谷里那些老弟子集體退出,那恐怕得是遇上什麼天災才行了。
可又想到溪靈谷的作物都是種在秘境裡的,就是天災來了,那也是不頂事的。
本還想殺去決賽看看言朔對上自家宗門會有什麼反應呢。
震驚!萬劍宗的不敗神話竟然終結在了名不見經傳的溪靈谷身上!
嘖嘖嘖,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老大的熱鬧看了,可惜……
唉!想起卿凝剛說的話,祁麟頓時整個人都耷拉了。
只不過,世事難料,天災沒有,倒是來了個人禍。
為了給新晉弟子大比預熱,未等宗門大會正式開幕,長生宗便提前公布了丹方。
第21章
這是一個平凡卻又不太平凡的上午, 溪靈谷諸位峰主都聚集在了主峰的知行堂,焦急地等待著。
終於,滿載著希望的那隻飛鶴飛了回來。
在它停下的那一瞬, 除了卿凝, 其他的峰主幾乎是同時一窩蜂地沖了出去,將那飛鶴團團圍住,手顫著解那飛鶴腳上綁的一卷信箋。
「快點快點!你行不行, 不行讓我來!」見離飛鶴最近的那人扯了好幾下都沒扯下來,旁邊的人急了。
「呼——, 扯下來了!」那人頂著壓力, 手忙腳亂地終於將信箋給扯了下來,一時間鬆了口氣,隨後立馬把信箋送到了闕掌門手裡。
闕掌門深吸了口氣, 在眾人的屏息注目下, 打開了這決定命運的一紙信箋。
眾人都沒料到長生宗會在宗門大會之前公布丹方,這張寫了丹方的紙還是他匆忙之下托人抄回來的。
闕秉德心如擂鼓,緊張地用手指著一列列快速讀了過去, 在讀到第三個丹方時,他突然拔高了聲音:「煥凝草!有有有!有煥凝草!煥顏丹改良版,每顆成丹煥凝草用量八錢,足足比之前的翻了一倍!」
「呀啊啊啊啊啊啊——,發財了發財了!」
「嚯!芷嫣仙子所言果然不錯!」
「那肯定啊,人家可是長生宗元嵩長老的親傳弟子, 說不定馬上就要做少宗主了, 她說的話還能有假?」
「喂!當初可是我先提議大家種煥凝草的, 怎麼這會兒功勞全落到芷嫣仙子身上去了?」何紹溫很是不滿。
「啊對對對,這回主要還是得感謝老何, 老何啊,你可算是做了回人事了。」
「嘿!什麼叫我可算做了回人事了,你會不會說話?」
……
眾人歡笑著拌嘴,臉上都洋溢著雀躍的笑容,唯獨卿凝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不為所動,面上還掛著些微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悲極生樂。
當初那麼犟做什麼?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下吃虧了吧,闕秉德嘆氣著搖了搖頭,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
「行了,這幾天,趕緊的把煥凝草都采了,我等會兒就去仙草盟跟人談價錢。」闕秉德走之前吩咐道。
闕秉德一走,眾人歡喜夠了,注意力便又轉回到了卿凝身上,紛紛圍攏了過來。
卿凝拿過那張抄了丹方的紙,隨意地掃了幾眼,然後便不以為意地放在了旁邊的小几上,朝眾人笑道:「都看著我作甚?」
「嘖嘖嘖,卿峰主還笑得出來呢,我要是你只怕是現在哭都沒眼淚,果然,卿峰主的心理素質我等望塵莫及啊。」一峰主表情頗為誇張地道。
卿凝沒有搭腔,倒是另一個峰主接道:「你懂什麼?人卿家即便現在不如以前,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麼多年下來,家底厚著呢,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小錢。」
何紹溫嗤笑:「家底再厚也經不起這麼霍霍啊,卿峰主這次虧了,要填的窟窿只怕是不小吧,別到時候步了你徒弟的後塵,也被家裡給掃地出門嘍!」
眾人鬨笑。
卿凝倒也不怒,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小几上的信箋,唇角微勾道:「這上面並沒有把所公布的丹方全都抄錄完,諸位現在就斷言我會虧得底兒掉,不覺得言時過早了嗎?」
「呦,這上面頂多就是剩下一兩個丹方沒來得及抄上去,卿峰主這是還沒死心呢,那就祝卿峰主好運了。」羅峰主調侃道。
卿凝起身,朝他點了點頭:「承你吉言。」
說罷,卿凝便輕提著裙擺撇開眾人回落青峰去了。
與此同時,祁麟還沉浸在不能去新晉弟子大比湊熱鬧的悲傷中,跟塊餅似的攤在床上,一整個有氣無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