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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向來喜歡湊熱鬧的祁麟這回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去。」祁麟斬釘截鐵地道。
他現在對決賽已經沒什麼興趣了,更重要的事情他還沒弄明白呢,白芷嫣夢裡夢到的儘是些亂七八糟沒用的,關於他前世的事情,那也一點也沒提到,他少不得還得再去多蹲幾天。
若是去參加最後一輪的秘境試煉,那得在裡頭待好幾天呢,多浪費時間。
「也是,你們前面的積分一點都沒撈到,想在最後一輪翻盤確實難於登天,去了估計也是到此一游,既然最後的結果都一樣,那還不如直接放棄,免得去裡面還得平白遭罪。」一弟子附和著,對祁麟的決定很是理解,說完還尋求認同地問言朔:「言師弟,你說呢?」
言朔並不想在此時下定論,去與不去,最後還是得看卿凝的意思,於是便岔開了話題:「下午卿天齊是不是還有一場比試?」
第一輪是擂台賽,卿天齊今天下午應該是最後一場。
「嗯,我們下午都打算去給他助威呢。」
「雖然卿師弟的目前的戰績是寒磣了點,但輸人不能輸陣嘛。」
眾人都被轉移走了注意力,言朔他們也就渾水摸魚地上樓回房了,至於,去現場給卿天齊搖旗助威,在卿天齊如殺豬叫般的推拒排斥下,谷里最後也只去了幾個人,言朔他們幾個太引人注目,自然也就沒有去了。
按卿天齊的原話來說,倒數已經很丟臉了,他只想悄無聲息地比完。
只是,事與願違,下午卿天齊比試的時候還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有人嘲諷卿天齊水平爛,田煦文看不過眼反駁了幾句,剛開始的時候雙方只是蹭了幾句嘴,可對方沒吵過竟動起了手,一來二去就鬧大了,偏偏對方又是出自和長生宗交好的濟仁宗,這下,對方沒事,田煦文卻被長生宗以鬧事為由給扣住了。
田峰主接到消息,急匆匆趕著去撈人。
「等等,我也去!」
祁麟五步作三步地在後面追著,卿凝攔都攔不住,怕他那張直來直去的嘴去了又火上澆油惹出新的事端,卿凝只好帶著言朔和屠昭也一同跟了過去。
一行人剛進執事堂,便看見田煦文被兩個大漢押跪在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個鼻青臉腫的白袍修士,神情憤憤地盯著田煦文,兩眼幾乎快冒出火來了。
「還不快向人認錯道歉?」一管事模樣的人指著田煦文訓斥道。
田煦文梗著脖子:「明明是他先動手的,我憑什麼要道歉!」
「你!」管事氣得叉起了腰,「你把人打成那樣你還有理了?」
田煦文:「他自己不中用怪我嘍,難不成在你們這誰弱誰有理?」
「你!」管事被噎了一下,隨後吼得跟大聲了:「狗娘養的!你娘就是這麼教你跟人說話的?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你要教訓誰?我兒子可不是你們長生宗的人!」田峰主氣勢洶洶大步走上前白了那管事一眼。
然後趁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扛起被押跪在地的田煦文就跑,速度之快,直令人瞠目結舌。
「你!你們!」管事被田敬這劫法場般聲東擊西的策略和速度給整蒙了,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了老遠了,只好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唉!你怎麼就讓他走了,快攔下!攔下啊!」臉腫得看不清原來模樣的白袍修士急了,跳起來揪著管事的衣裳催促道。
但人都已經跑沒影了,還上哪攔去呢?
卿凝師徒四人呆立在風中,懵逼程度也沒比那管事好到哪去,就……就這樣帶走了?
在路上做好了十二分吵架的準備,結果卻解決得這麼簡單粗暴,倒是令他們有點不知所措了。
師徒四人面面相覷,所以,他們來幹嘛?
卿凝默了默,雖然他們看起來的確是有點多餘,但——
「就當是散步吧。」卿凝挽尊道。
出來一趟啥也沒幹的師徒四人掉頭往回走,然而祁麟卻是三步一回頭地張望著,也不知是在瞧什麼。
卿凝看得皺起了眉頭,將他的頭強勢地掰了回來:「好好走路。」
這下台階呢,不好好看路,可別到時候一腳踏空給滾下去了。
祁麟哼哼了兩聲,到底是沒再繼續往後張望了,快到執事堂的時候,他明明是聞見了白芷嫣氣味了的,可怎麼到了那卻又不見她人影呢,她到底看沒看見田敬父子啊?
跟過來好戲沒看著也就算了,反倒還把他弄得好奇得不行,虧大發了,祁麟氣得鼓起了兩頰。
不行,他得去弄明白!
祁麟忽地頓住了腳步,掉頭就又往山上跑了去。
「師父你們先走,我去去就回!」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影,只剩下聲音還在空谷間迴蕩著。
「嘿!」卿凝伸手抓了個空氣,憤憤握了握五爪,狐疑道:「他該不會是去找白芷嫣了吧?」
屠昭琢磨了兩下,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感嘆道:「為情所困的人,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卿凝本還糾結著要不要去把人抓回來,可聽屠昭這麼一說,轉瞬就放棄了。
算了,讓他自個兒撞南牆去吧,她這局外人管多了反倒還惹人厭煩。
「走吧,不管他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