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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得有自知之明,再急也不能把腦子給急糊塗了。」何紹溫還在繼續嘲諷,「那天靈根弟子是你能搶到的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卿凝:「???」
這何紹溫還真是一天不敲打就忘了墊底的是誰了,咋的,倒數第二的不配,倒數第一的就配了?
卿凝叉腰,提氣,剛要開口,卻見兩個徒弟一前一後從院門出來了,於是,又將那口氣給憋了回去,在徒弟面前,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的。
「師父。」言朔先看見了她,叫道。
卿凝微笑著,正要抬手回應,可旁邊的何紹溫卻不知為何突然呼吸急促了起來,緊接著就跟支箭似的飆了出去,其間還伴隨著一聲響徹天宇的——
「哎!」
卿凝:「……」
哎哎哎,哎你個頭啊!人家那是叫你麼,你就哎?
何紹溫衝到了言朔面前,抓著言朔的肩膀,很是激動:「徒兒啊,你可算是想明白了,比來比去果然還是我最適合做你師父吧,這麼想就對了!來,跟師父走!」
想比於何紹溫的喜不自勝,言朔就顯得平靜多了,只見他推開何紹溫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糾正道:「我剛不是叫你。」
何紹溫笑開花的臉,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凋謝:「誒?」
不是叫他?開什麼玩笑,這外頭就站了兩個峰主,不是叫他,難不成是叫——
「卿凝!」何紹溫嘴巴張開,大吃了一驚。
言朔皺眉,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繞開了他,直到走至卿凝面前,眉頭才舒展了開。
「師父。」他又喚了聲。
卿凝點頭。
方才圍觀搶徒大戰的人,這會兒全都跟著轉移了陣地。
卿凝被圍在中央,儼然已成了新的焦點。
追出來的幾個峰主見這情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合著他們搶了半天,這天靈根弟子竟是個早已有主的?
幾位峰主面面相覷,紛紛用眼神互相責問了起來。
「搶搶搶,就知道搶,連人家有沒有師父都沒搞清楚,就帶頭在那搶!」
「瞪什麼瞪,難不成就只有我長了嘴巴?我沒問,你們不也沒問麼?還有你,就屬你搶得最凶!」
「又怪我嘍?要不是那誰嗓門大,我能著急麼?」
「咋的啦,嗓門大就活該背鍋啊?」
……
峰主們在那無聲交鋒得很是激烈,卿凝好整以暇,氣氛頓時顯得微妙了起來。
「怪不得卿師叔不進去搶,原來是根本就不用搶,人本來就是她徒弟。」之前被卿凝問過話的弟子恍然大悟。
「卿師叔果真是尋常不出手,出手不尋常啊。」又一弟子感嘆道。
「這有什麼可意外的,卿師叔乃卿家後人,原本又是九品火單靈根,若不是出了那檔子事,說不定早就進了三大宗之一的長生宗了……」
聽著准師兄們的話,新入門的好些個弟子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這個卿峰主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誒?
「難道就我一個人注意到了剛才言道友叫卿峰主,何峰主卻上趕著應了的事麼?」
「噓——,何峰主記仇,小聲點!」
被提醒的弟子倒抽一口涼氣,立馬自行捂了嘴。
但何紹溫顯然已經聽見了,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刷地一下又沉了幾分。
風水輪流轉,卿凝戲謔地踱步到何紹溫面前,將他方才嘲諷她的話如數奉還。
「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再急也不能把腦子給急糊塗了,我的徒弟是你說搶就能搶得走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何紹溫指著卿凝地手顫個不停,只可惜嘴巴不爭氣,半響都沒幫他憋出句反擊的話來。
卿凝以壓倒性優勢獲得勝利,再次打破了自己對何紹溫五十七勝零敗的記錄,最後,帶著徒弟迎著晚霞,揚長而去。
回落青峰的路上,屠昭情緒似乎很是低落,悶頭走路,在她停下的時候,還差點沒剎住撞她身上。
「怎麼了?」卿凝問道。
屠昭聲音蔫蔫的:「沒什麼。」
沒什麼才怪!
可惡!老子的魔根跟你們不是一掛的,那玩意兒測不出來,竟讓言朔那廝一個人搶了風頭,他恨!
卿凝嘆了口氣,瞧這故作堅強的樣子,靈根弱得測不出來,對他來說應該打擊很大吧。
卿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靈根又不能決定一切,勤能補拙嘛,再說了,師父又沒嫌棄你。」
這是嫌不嫌棄的事麼,這是關乎男人尊嚴的事!
屠昭抬頭瞪了一眼言朔:哼!別得意,雖然本尊的魔根沒名分,但是本尊強著呢!
這是挑釁?言朔雙眸微眯,呵!此人果然心機頗深,竟隱藏靈根博取同情,失策了……
卿凝眨了眨眼,怎麼她說著說著,這倆反倒眉來眼去上了?
難道——她不在的這半天時間裡,他們的師兄弟情突飛猛進了?
卿凝微微一笑,大感欣慰,然後特意給屠昭分了座與言朔相鄰的院子,希望他們再接再厲,互相增進了解,和諧相處。
夜幕時分,忙了一整天的賀茹拿著一沓志願表拍到了卿凝面前。
「你這回可真是揚眉吐氣了。」賀茹喝了口茶,繼續道:「除卻原本想拜你為師的三人,下午又突然來了好些個改志願的,現下,你可是咱們溪靈谷最搶手的師尊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