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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風聲都放出去了, 不幹這票那豈不是墮了自己的名聲。
卿凝撐著下巴,愁雲慘澹。
「師父,玄明劍尊的出關大典, 飛鷹一族可以共享視野,這事你知道嗎?」祁麟一臉興奮地湊了過來, 笑得活像是白撿了二百五十萬靈石。
卿凝扭頭, 面無表情:「沒錢。」
水深火熱的人呢哪還有功夫去看別人的熱鬧。
她的錢還高高掛在榜上呢,送錢是不可能給別人送錢的,從今天起, 她要做一個摳門的人。
祁麟:「別啊, 我請你。」
揭露言朔真面目的大好時機,師父怎麼可以不在,這不能夠啊。
卿凝脆弱的心靈一震, 翻了個白眼:「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炫富嗎?」
祁麟瞳孔震驚,滿眼無辜:「沒有啊。」
誰炫富會只炫個十幾塊靈石的?那不得包個場?
卿凝審視地看了他一眼,將信將疑著自我反省了一下,難道是她太敏感了?
卿凝揉了揉眉心,這樣下去不行, 她得早點把她懸賞的錢撈回來, 一想到自己放出去的錢有可能收不回來, 她這心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隨便來陣風, 都能把她掀得四仰八叉。
決定了,今天晚上就去踩點!
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芷嫣,還能讓她折戟成沙嘍?
卿凝的目光逐漸暗黑了下來,顱內活動那叫一個風起雲湧。
祁麟立在旁邊,不禁打了個寒顫。
都說三月的天說變就變,他師父這氣質也不遑多讓了。
卿凝在心裡把得手後的撤退路線從頭捋了一遍,正得意著呢,猛一抬頭看見祁麟,雙眸驟然放大:「!!!」
「你怎麼還在這?」
祁麟:「……」
他他他他不該在這裡嗎?
卿凝揮手:「去去去,玩你自己的去,你師父我忙著呢。」
祁麟默默掃了眼面前這一桌子的狼藉,嘴角抽搐。
忙?忙著嗑瓜子嗎!
他在旁邊站了那麼久,都沒見給他抓一把,他師父變摳的速度,真叫一個肉眼可見。
她居然吃獨食!
祁麟憤憤然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兩位師兄,然後收穫了兩包零嘴,外加兩雙關愛智障的眼神,瞧把孩子給餓的。
祁麟:「……」
什麼叫做舉世皆濁我獨清,他算是領會到了,重點是他沒吃到瓜子嗎?重點是師父她不對勁啊!
帶不動啊帶不動,他常常因為自己太過耳聰目明而倍感孤獨。
是夜,月黑風高,卿凝卻仍舊在客棧。
倒不是她起了慈悲之心,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聽說白芷嫣下午的時候被人襲擊了,現在受了重傷,據說快要沒命了。
卿凝:「……」
我還沒動手,你就倒下了?
這到底是哪方人士出的手,動作也忒快了。
卿凝的危機感蹭蹭蹭就上來了,她的錢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古財帛動人心,這行當競爭還有點激烈。
不過現在她卻是不著急去踩點了,白芷嫣都危在旦夕了,那肯定是徹夜有人守著的,在這個他們警惕非常的時刻,她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她可不能幹這傻事,先觀察觀察,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起來,自從白芷嫣重傷生死不明之後,長生宗的大事那是一件接一件,其中有一件,和卿氏還有點關聯。
她的妹妹卿妙突然成了長生宗繼任少宗主候選人。
要知道在這之前,卿妙甚至都不是內門弟子,這異軍突起之神速,就兩字——離譜!
別說卿凝百思不得其解,就連長生宗內部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這不,卿妙被宗門的人排擠針對得厲害,跑她這避難來了。
「這明明是宗主做的決定,怎麼就變成我走後門了,氣死我了,我要是有門路,當初能連個內門都沒進?」
卿妙委屈巴巴,氣得化悲憤成了食慾,頗有一副要把她老底吃空的架勢。
「嘖嘖嘖,牛啊牛啊,豬見了你都自愧不如。」祁麟看著那堆成山的碗碟,一整個嘆為觀止。
卿妙聞言停頓了一會兒,立馬開始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嗚,你也欺負我!」
震天響的哭聲,哭得祁麟頭都大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改行當屠夫了呢,就她這一言不合就哭給你看的,誰敢欺負她呀,跟她比起來,他師父簡直不要太斯文。
「姐,你看他,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長輩!」
祁麟:「……」
你個小屁孩算是哪門子的長輩,老子的輩分說出來嚇死你!
祁麟默默翻了個白眼,看在她是師父妹妹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見識。
最後,為了避免一場無畏的爭端,祁麟自掏腰包給卿妙點了一壺杏仁靈露。
卿妙瞪眼:「想謀殺我你就直說。」
祁麟:「???」
你個不識好人心的,不喝拉倒!
兩人瞪來瞪去,眼看又一場大戰即將觸發,卿凝連忙拉住祁麟解釋:「她杏仁過敏,吃不了這個。」
祁麟眸子一亮,頓時眉開眼笑:「早說呀,沒事,我替你嘗嘗。」
「嗯,好喝!」
「你混蛋!」
……
卿凝揉了揉眉心,她不該在這裡的,想她一個大人,和倆幼稚鬼湊一堆那叫個什麼事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