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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屠昭想起魔域那一千多畝半夏曇賺的靈石,又跟著樂了一會兒。
「師父,你跟人談的是多少靈石一斤啊?」屠昭隨口問道。
卿凝猶豫了一下,這個她本來是打算回去再和他們悄悄說的,但是屠昭這會兒問了,他今天要上賽場,他最大,便就沒有再藏著掩著,驕傲地答道:「三百九靈石一斤!怎麼樣,這價格可以吧?」
屠昭聽後,手裡的筷子突然落了地,嘴裡的小籠包也忽地不香了。
魔域的只賣到了三百一斤……
一斤少九十靈石的話,九十六萬斤那就是少了八千多萬的靈石……
屠昭咬牙切齒:丫的,奸商!還敢說是給的最高價,我要砍了你!!!
卿凝被屠昭眸中突然迸出的殺氣嚇了一跳,連忙把坐在右手邊的祁麟扯了過來,疑惑問道:「他咋了?」
祁麟頓了頓,雖然大概猜到了是因為什麼,但這哪能說啊,他立馬堅定地迅猛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卿凝嫌棄地撤遠了些:「不知道說一遍就行了,念什麼經呢?」
祁麟腿抖著死死抿住了嘴,他緊張主要是……
屠昭今日第一次上場跟人比試,溪靈谷的其他幾人自然是要去觀賽的。
在去比試台的路上,卿凝很是反省了一通,她不過是報了個價,怎麼就把人給刺激到了呢,難不成是樂極生悲了?
卿凝抬目看了一眼屠昭那殺氣騰騰的背影,不對啊,這瞧這也不像是悲啊?
再加上她的右眼皮不知咋的從剛才起就一直跳個不停,預感不太妙啊……
卿凝就這麼忐忑著一路送屠昭到了參賽弟子入口,他自己沉默著在那排著隊,等待進入備賽場。
雖然屠昭的情緒看著不太對勁,但他好像還是能夠收住的,卿凝稍稍放了點心。
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卻又明晃晃地告訴她——她放心得太早了。
有個修士,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試圖插隊到屠昭前面去,然後,他剛塞進去一個腳,整個人就被屠昭給拎雞崽似的給拎得雙腳離了地。
「你找死?」屠昭陰森森地道。
試圖插隊的那人空中一晃一晃,眸中俱是震驚:什麼情況,不是說這人是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軟包子嗎?怎麼瞧著怪嚇人的,誰特麼放出的假消息!!!
插隊的勇士被拎著後領,脖子被勒得通紅,快要喘不上氣了,連忙用兩手墊在脖子和領子之間,艱難地出聲求饒道:「大哥我錯了,大哥我真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呵!」屠昭冷哼了一聲,直接拎著往後一甩,把人扔出了老遠:「滾!」
排在屠昭前後的人被這一出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脖子更是齊齊變得僵硬,明明也沒幹壞事,可就是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夭壽了,到底是哪個瞎了眼的放出的消息說他是個軟包子啊?這分明就是一暴躁老哥好嗎!!!
當天,與屠昭同組之人俱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別的組即便是有個別突出的,那起碼還是能夠打完一個來回的,屠昭這一組可就不一樣了,完全就是單方面的暴力式碾壓!
所有的戰略走位、法器符篆在他面前都派不上用場,他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了,幾乎就是在每場比試開始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完成了出拳和揮拳,速度之快,瞪大了眼看也只能看到個殘影。
更關鍵的是每一拳都是重拳出擊、一拳到位,和他對戰的人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現場只聽見一連串的「咚!咚!咚!」
一會兒砸下一個人,一人落下台就是一個坑,就跟下餃子似的。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高端的比賽,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戰鬥招式……
卿凝在圍欄外看得心驚肉跳:「輕點!輕點!打壞了要賠醫藥費的!」
她本意是想讓歷來節儉的屠昭看在醫藥費上下手輕點,誰知,屠昭聽了這話,反應卻更大了。
只聽他朝對手怒吼:「這麼不經打,你們來參加比試幹什麼!!!」
然後,又一拳把人砸飛了。
嗯……卿凝瞧了一眼,好傢夥,這次砸出來的坑更深了……
躺在坑底的弟子面朝藍天,一臉的生無可戀。
屠昭:「下一個!」
比試台上的主持修士瑟瑟發抖:「沒、沒了,這組你已經是第一了。」
屠昭不滿地沖了過去,抓住主持修士的肩膀猛搖:「這才打了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了?!」
主持修士欲哭無淚,你這一拳一個的,就是再多那也經不住嚯嚯呀,哭喊道:「沒了,真的沒了,真的一個都沒了!你再抖也是抖不出來的呀!」
卿凝扶額,嚴聲喝道:「趕緊給我下來!」
屠昭一臉的不情不願,辨出是卿凝的聲音,才勉強收手老實下去了。
主持修士得救,向卿凝投去了個感激萬分的眼神,謝天謝地,還有個神人能降住這頭「野獸」。
這場比試過後,屠昭在整個西南賽區霎時凶名鵲起。
回去的時候,祁麟都不敢往屠昭旁邊去,一個勁地往言朔邊上貼。
言朔:「???」這突如其來的親近……
祁麟苦著張臉:「你這邊風水好一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