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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幻花蝶竟還能這樣用?」
「一隻幻花蝶兩塊靈石,他這幾步路走得好貴啊,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參差麼?」
「快看,他朝卿峰主那去了誒——」
卿凝呆立在原地,震撼得很懵逼。
「祁麟來晚了,還望師尊勿怪。」
眼前之人朝她行了一禮,俯首間他頭頂的金玉冠似有流光閃過,耀目得緊,旁人若是帶了這金玉冠,指定是像個行走的金錠子,要多俗有多俗,可偏偏他一抬頭,竟生生將那金玉之色壓了下去。
這人長了一張極為貴氣的臉,眼角一點淚痣,在肆意不羈的張揚中又平添了幾分風流模樣。
最關鍵的是,他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總給她一種看不真切的感覺。
卿凝皺眉,開始自我懷疑,她總不可能是犯花痴了吧?
「看吧,我就說我沒有吹牛吧,你們還不信。」闕掌門朝坤藏派那幾位曾經的同僚揚了揚下巴,神態間盡顯得意,完全看不出頃刻之前他還在瘋狂地心虛。
天知道他剛才心跳得有多快,吹牛吹過頭一下子沒剎住,差點就露了陷,幸好卿凝留了一手,這才力挽狂瀾沒讓他丟臉。
不過——
她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坤藏派諸人臉色現下黑沉得緊,闕秉德瞅著暗爽之餘,若有所思瞟向前方的兩人——
會不會,他吹得還是太過保守了些?
卿凝的眉頭皺得祁麟心上一咯噔,怎麼回事,難道他的幻域不起作用?不應該啊,為了一舉將這師徒名分生米煮成熟飯,他可是提前演練過的,任何一個被他圈進幻域的人,都會傾倒在他的容顏之下,進而說什麼都會答應。
她怎麼還皺眉了呢?難道是程度還不夠?祁麟再度將幻域加深了幾分。
然後,他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獻上:「以此九棱玄冰作為拜師禮送與師尊,望師尊笑納。」
卿凝眼見著周遭之景越來越虛幻,只剩祁麟的臉嫩得像是剛剝出殼的靈雞蛋,連跟汗毛都找不到,甚至還有些變形,不似真人。
她看著遞至她面前的九棱玄冰,突然靈光一閃。
她想,她大概已經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還有嗎?」卿凝忽然問道。
祁麟愣了愣,隨後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塊不夠,早說呀,這玩意兒他有的是,一塊不夠那就再加一塊!
他大氣地又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塊九棱玄冰,並排放到了錦盒裡。
卿凝心滿意足,寶貝地將錦盒攬了過去,心想,這夢做得可真美啊~
她就說怎麼今天天亮得這麼快呢,合著是還沒醒呢,都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賀茹老在她耳邊念叨這九棱玄冰,你看,這不就夢見了,而且還是兩塊!
嘶——,不過,既然是夢的話,只要兩塊是不是太虧了點?
卿凝盯上祁麟的乾坤袋,伸出手,努了努下巴:「都拿來吧。」
祁麟頓了頓,倒是沒想到她胃口這般大,不過,他身上所攜之物,還不到他身家的萬分之一,他現在有求於她,她想要,給她就是了,都是些身外之物,祁麟在這方面很慷慨。
卿凝顛了顛到手的乾坤袋,心嘆:果然夢裡想要什麼都能有啊,美滋滋~
卿凝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停在後方的飛駿香車,立馬被吸引住,歡快地蹦跳了過去。
「你這馬車不錯啊!」卿凝摸著上面鑲嵌的寶石,讚嘆道。
「師父喜歡,那便送給師父。」乾坤袋都送了,也不差這一輛馬車,祁麟登時就將飛馬的控制權轉移給了卿凝。
見她歡喜地登上馬車,祁麟勾唇,果然,在此等金錢的攻勢下,沒有人能夠逃脫得掉,拜師這事穩了。
只聽一聲「駕」過後,兩匹飛馬展翅而起,飛至半空時,她趴在圍杆上,朝底下眾人揮了揮手:「再見了大家!今天我就要遠航,後會無期——」
「會無期——」
「無期——」
「期——」
高亢的聲音還在山谷間迴蕩,而卿凝,已經乘著飛駿香車,走了……
走得乾淨利落,不帶走一個徒弟……
闕秉德:「???」
眾弟子:「???」
祁麟:「???」
就這麼走……走了?祁麟蒙圈,開始懷疑人生,他這麼大一個香餑餑都不要,就這麼走了?
事情之瞬息萬變,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沒想到那卿峰主竟是個目光短淺的,掘下一角金礦就連金山都不要了,坤藏派眾人心思紛紛活絡了起來,看祁麟的眼神活像是在看財神爺。
見勢不對,旁邊反應過來的闕掌門著急了。
闕秉德:卿凝!這也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麼!
闕掌門怒掏玉簡,瘋狂地注靈傳音。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誰啊?」卿凝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很是囂張。
闕秉德忍了忍,壓低了聲音:「你搞什麼么蛾子,趕緊給我回來!」
卿凝:「哦豁,小闕子,怎麼跟我說話呢,嗯?」
小……小闕子?
闕秉德這輩子就沒被人這麼叫過,額上青筋直跳,抓著玉簡就是一聲大吼:「你那倆徒弟不要了?你信不信我——」
沒等闕秉德把話說完,卿凝直接把傳音給切了,她將玉簡隨意地扔至一邊,愜意地靠向身後軟枕,翹起的二郎腿,一晃一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