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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羅欣視線的依舊是那隻還殘留著血跡的右手,紅彤彤的,比不擦時候更可怕。
羅欣顫巍巍的將衣服遞給過去,這回連一個音都回應不了了。
魏霽陽結果衣服卻並不著急穿上,只是將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邁著步子從羅欣身邊徑直走過了。
「把現場處理了,別髒了地方。」
錯身之際,魏霽陽的話輕描淡寫似的,落入了羅欣的耳朵。
羅欣下意識往旁讓開道,這才敢抬眼看去,而魏霽陽連停留都沒有,已經朝外走去了。
隧道里只剩下他一個,沒了魏霽陽在身旁,羅欣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忍住心中的害怕和噁心,這時他才敢看一眼李松的死活。
李松早已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在地上,整個腦袋已經不成型了。
除去血液的流出,額前的一角凹下去好大一塊,甚至還有些白色的東西跟著溢了出來!
羅欣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捂住嘴轉身扶住牆壁,就直接吐了出來。
最後,羅欣步履蹣跚的扶牆走出,又換了一批親信下去處理了現場。
屍體直接送去的停屍房,而那幾個被煞氣侵體的工人也沒能熬住多久,在午夜前,跟著歸了西。
如魏霽陽說的那樣,開墓用了七條人命做了祭祀,不多也不少。
水泄完了,可內里還是一股子淤泥的沼氣。
到底是工地施工,設備是不缺的。
成把的冷焰火丟了進去,之後幾台機器被送了進去,連古墓中的濁氣也都清理了。
待羅欣去車內請魏霽陽的時候,時間正好是午夜時分。
魏霽陽進了古墓,命人在角落掌了燈,而冷焰火隨後又送了好幾箱進來。
路徑是魏霽陽指道的,就如李松所言那般,他對內里是異常熟悉。
古墓退了水域依舊濕滑難行,而魏霽陽面前自有工人清掃開道,直接來到他的目的地。
寧宸淵之前躺在的棺木位置已經是一副空棺了,在它的四周就是那幾副按北斗七星排列的棺槨,但是下面的事寧宸淵就不清楚了,原來水道中還有一層是通向下面的古墓!
之前的水道,如在一個小池塘之中,將下面一層全部浸泡住了。
在這層棺槨的位置周圍,還有好幾塊刻著道教符文的石碑立在周圍,封印的幾處門扉。
上一層的七副棺材上的鐵鏈是一併連著的,碗口粗的鐵鏈正好鎖住了這下一層水底的這副棺槨。
這樣造型的古墓沒人見過,怕是在行內做陰事兒的那些家族,都是沒有人聽過這些的。
水下這副棺槨的外面,像是被煙油熏過一般,附著著一層黑色的油脂。
外面的鎖鏈是按三層的樣式直接鎖死的,連處接頭是鎖扣都沒有!
這要在古代,怕是還真沒什麼辦法,可現在這個社會,能對付的工具實在太多。
切割開這些鎖鏈,又命人撬開了蓋,魏霽陽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副青銅打造的錦匣被放在這座偌大的石棺之中。
魏霽陽的手摩挲著蓋子的表面,神情真是無比懷念。
「許久未見。」
第95章
天亮不久,寧宸淵在陸章的安排下,準備啟程離開了。
只是與預計的不同,今天要走的多了一人,這是陸章沒有料到的事。
姚問卿竟然要同主子一道去往歐洲!
汽車徐徐而行,陸章從倒後鏡中看去。此時的寧宸淵正在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氣氛挺好的。
陸章心思有些動了,主子果然待對方是不同。
如此也好,比主子孤單一個人,有個說話的伴總是好的。
只是陸章有些憂喜參半。
主子這般動靜,怕不是簡單的用心了事。這樣真的好麼?
主子歲月如此漫長,而人類的生命又太過脆弱,越上心,越難收心。
這眼下,陸章也只是當做一個念頭罷了,將寧宸淵送離才是最緊要的。
不過是多一人罷了,陸章只是有些意外罷了,對行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利落的安排人處理好護照的問題,得到的回覆是飛機落地前就能辦好。
對於陸章來說,只要主子在日食之前啟程,什麼都不重要。
此次隨行的只有曼雲與齊覓,霜朔依舊沒有找到她的行蹤。
到底是族內出去的頂級護侍,想要逃過族內的追蹤,還是有些對付的手段。
陸章並不想再安排旁的人伺候在寧宸淵跟前了,要是再出了一個霜朔,那是他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包機早已安排在了停機坪那裡候著,就等著兩人登機。
可寧宸淵與姚問卿卻在貴賓休息室內等著另外一人。
寧宸淵說,欣雪會來送行。
這句話,讓姚問卿本來忐忑複雜的心情,微蹙的眉梢不由的鬆動了不少,打從心底欣喜萬分。
正如寧宸淵承諾的那樣,白鶴騫將欣雪完好的送到了姚問卿的跟前。
兩人抱在一起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哭,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一旁的白鶴騫看著這場景有些頭疼,朝著寧宸淵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了一聲,像他一樣坐在一旁避開,算是給兩個女人騰出了空間。
看著兩人像是說不完的話語,敘不完的舊,白鶴騫不由的眉心蹙了蹙,下意識往周圍掃了一圈,怕有旁的事發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