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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聲音極為突兀的在林錦博身後的方向傳來。
「寧爺,處理這些事還是交給『專門的人』來做吧,可別為了這些小人髒了您的手。」
林錦博一顫,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回頭一看,果然是陳煜那廝!
這傢伙,真是無處不在!為什麼連在這裡都跟來了!
「你!!!」
林錦博正想開口呵斥一句,陳煜不過瞥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回了寧宸淵的身上。
他一步步上來,臉上掛著一抹讓人分外討厭的虛偽假笑。
不著痕跡的擋在林錦博跟前,陳煜眼角彎了彎,可寧宸淵看的出,對方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笑意。
寧宸淵知道陳煜的話指的是什麼。
「專門的人」做「專門的事」,陳煜這是在讓他將這些「麻煩」交給他們這些做暗事的人去處理。
寧宸淵懂他在說什麼,卻不太懂對方此時出現在這裡到底是何意思。
望著眼前的陳煜,又掃了眼他身後的林錦博,寧宸淵心神微動。
看來自己的告誡,陳煜是不為所動了。
有時候,「不得善終」這個詞的確是自找的。
將手中的長劍移開,寧宸淵嘆了口氣,罷了。
有些事,說不清的。
看著寧宸淵放棄了動手的念頭,躺在地上的魏霽陽艱難坐起,滿臉嘲諷的說道。
「寧宸淵……你就是個懦夫,千年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呵呵……現在連劍都握不住了?那就等著我的報復吧!哈哈哈哈……」
魏霽陽笑得猖狂,連一旁的陳煜與林錦博都極為佩服他的勇氣,當真是個不怕死的角色。
陳煜嘴角牽了牽,無怪寧宸淵這樣謫仙一般的人都要動怒,有些人當真就是那麼該死喃!
林錦博暗道不好,寧宸淵才收了心怕又動了殺念哦。他視線掃過,寧宸淵的目光果然又回到了對方的身上。
林錦博頭皮發麻,「寧宸淵!你別聽他的!冷靜一點啊!」
邊說這話,林錦博就想要上前奪過對方的武器。
陳煜這下更是背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不由分說一把拉住想要衝上前去的林錦博,直接將人鎖在了懷裡不准他再動。
此時的寧宸淵猶如隨時將要噴發的火山,可受不得一點刺激。
林錦博要是撲上去,陳煜難保他不被對方用來祭刀!
所有人都以為一場血腥在所難免,可寧宸淵卻只是抬了抬手腕,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並不算完好的錦帕,輕輕擦拭起了手中青霜長劍的劍身。
「李懷。」寧宸淵貝齒輕啟,出口的這個名字。
在場幾人微愣,一時誰也不知道他說得是誰,寧宸淵只將話繼續了下去。
「你今生的確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可你只記得當時的仇,卻忘記了當時我取你首級時對你說的話。」
泰安殿上的事,寧宸淵並不想再回憶了。
仇怨,記得的人,從來比不記得的人來得痛苦。
這千年的時光,自己有過太多的痛苦,他不想再裹足不前。
這世道他欠了旁人太多,而旁人也欠了他太多,早已無法計算了。
「身為一國之君,沉迷權勢,心性多疑。不僅聽信讒言佞語,坑殺忠臣,甚至還誅滅其九族,懸屍城門!這是何其殘暴之事!
公主多次勸誡,而你不為所動不說,還將其幽閉冷宮。到最後,你終究賜了她一死!李懷,你說這便是你對本王的承諾!?
湛安死了,她不堪受辱,砸了毒酒,撕了白綾,撞柱而死,都是為了警醒你,可你依舊執迷不悟!逼死皇后,李懷你這同商紂王又有何區別,有何資格做我東唐一國之主!」
將手中的錦帕丟在一旁,寧宸淵將佩劍反握在身後,嘆了口氣開口接著說道。
「當年殺你時,本王就說過。本王要的是明君,而非暴君!現在本王再跟你說一遍,你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都跟本王記清楚了!
不管你聽不聽得懂這些,報不報仇你所謂的死仇,本王言盡於此!只要你依舊如此心態,本王為了這天下的安寧,轉世一次便殺你一次!」
一口氣將悶在自己心中的話通通出口,寧宸淵整個人並非盛怒之下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分雲淡風輕。
只是這些入耳的話,讓魏霽陽怔在當場!
當年那些記憶,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再次涌回了魏霽陽的腦海。
記憶開始一點點清晰,如夢魘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上演,一遍又一遍!
寧宸淵沒有再搭理魏霽陽,從他身邊走過,仿佛對方在自己跟前如同一隻螞蟻一般,無足輕重!
他緩緩攬過姚問卿將她扶起,眼下的寧宸淵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魏霽陽,他可沒多的時間浪費在對方身上。
只要不死在墓里,今後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陸章,速度將盜洞口給封閉了,別讓裡面的東西出來了!」
寧宸淵左手反握佩劍,右手攙著姚問卿,雙人一步步朝著隧道口走去。
第115章
一旁的陸章聽了寧宸淵的吩咐,點頭應了一聲,連忙點了人執行自家爺的吩咐。
現場得由陸章親自安排,一個眼神掃向鶴羽,幾個護侍連忙跟了上去。
鶴羽一把扶住自家主子,一旁的女護侍連忙接過主子手邊的姚問卿,攬過後背小臂穿過膝蓋將人一把抱了起來,幾人快步朝出口奔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