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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處於職業習慣,他手臂攔在寧宸淵身前,下意識想將人護在身後。
那間書房自己方才還進去過,裡面明明是空的,怎麼會有活物?這實在是太過古怪了!
白鶴騫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只是這種面對危險而來的第六感,讓他覺得裡面的東西極為恐怖!
身前突然竄來一道黑影,寧宸淵微愣。眨眼發現竟是白鶴騫,他這就更嚇得不清了。
寧宸淵拽著對方衣袖朝旁邊推了一把,急急將人擋開,嘴裡還大聲的呵斥。
「危險,快出去!」
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陰厲出世,還是在道山居外,要是動起手來,整個房內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光看寒隱寺的慘狀就該知道。
砰!
門裡又是一道巨響,從門內傳來,整個門扉的外框都被撞得來鬆動了!
寧宸淵沒功夫在跟對方多說,猛地推開白鶴騫,右手沾過胸前的鮮血,兩指併攏,以指為筆,便在地上快速的畫出一道符咒。
正當他書寫完最後一筆,門內的撞擊聲戛然而止,而後更加濃郁的煞氣凝結出實質一般,從門下劇烈的湧出!
下午的烈日透過落地窗斜射進房間,寧宸淵畫在地面上的血符像是酸液一般,在地板上開始不斷的冒氣紫色的煙氣!
從門縫裡傾瀉而出的煞氣顏色非常古怪,黑色中帶著紅光,在陽光之下卻泛著熒綠一般的色澤。
煞氣猶如冰霜在地面不斷攀爬,再次向著兩人擴散而來!
「這他媽什麼東西!」
這東西就跟乾冰一樣在地上飄,白鶴騫連忙拿袖口捂住口鼻,人也跟著後退了兩步,深怕是什麼化學氣體泄漏,視線卻不敢離開那扇緊閉的房門。
實質狀的煞氣連常人都能視之,寧宸淵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快到屋外去!」
朝著白鶴騫喊了聲,寧宸淵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手下的動作不帶一絲遲疑!
他憑空一揮,房內的窗簾自動朝著軌道的兩邊滑行。
所有的窗簾全部被打開,炙熱的陽光照了進來,整個房間一時分外明亮!
可哪怕天地聚陽之氣直接照射而下,整個房間內的氣溫依舊極具驟降,室內的空氣滿是深秋的寒意!
地上的血符似乎沒法鎮住門後的東西,紫氣升騰的更加劇烈,接著便像是被蒸發了一般,本是鮮艷的紅色化為了幾筆灰褐色的血沫子!
圍繞在血符後的煞氣終於將它吞噬掉,湧出的煞氣漸漸布滿了整個房間的地板。
寧宸淵眼中一凌,右手沾過的鮮血,在劍身上快速的一抹!
他口中生澀難諱的法咒出口,手指快速的翻動著指節,虛空抓過幾道,紅繩從屋內天花板上的四角飛下。
寧宸淵抬手一握,快速的拴出幾個結,手中的佩劍壓住紅繩的末端,直接釘在了地板之上!
眼前猶如一張紅色的蛛網,撲於書房門前,寧宸淵翻身拿過案几上的銅製香爐,兩指揭開頂蓋,氣息一運,手心裡帶著山河之勢的紫色正氣。
隨著香灰朝著數十道紅線製成的捕網一般撒去,周圍煙塵四起,瀰漫在空氣中,卻如懸浮了一般,久久沒有消散!
視野能見度不高,在夏日的陽光中,只能看見半空中飄浮的灰燼,像是某種生物似的,懸浮在那。
白鶴騫一時不查,香灰迷了眼。他連忙閉眼,抬手揮了揮想要驅散眼前的煙塵,卻不防吸了幾口,香灰瞬間進了肺腑。
沉香的凝重與竹葉的幽微,是寧宸淵身上的味道。
可浸入鼻息而來更多的是崖柏子的辛辣之感,這感覺猶如辣椒油入了喉,嗆得白鶴騫一陣猛咳,卻使得更多的香灰湧入了他的肺腑!
之前的傷勢尚未痊癒,剛才在寒隱寺又被邪蛟的煞氣侵體受了些內傷,再加上白鶴騫動手崩裂了他身上的傷口,氣血盈虧。
寧宸淵將手中的香灰潑出一口腥甜就哽在了喉嚨里,他咬緊牙關壓了下去,還強行調轉了全身的氣息引導天地陽氣。
此時寧宸淵整個人虛弱極了,有些勉強的站在原地,可他不能倒下。
雖然他在屋子的四周都布上了鎖魂陣,可有了玄光的前車之鑑,現在的他不敢確定這對於陰厲是有用的。
況且到底是何種陰厲,寧宸淵現在還看不出來。
涼廣樓上數以千計的陰厲,有屍魂、有虛鬼、有大妖,各種千奇百怪的陰厲都能夠製造出現在的效果。
只是這陽氣都不能對其鎮壓產生注意,便能排除掉很大一部分。
寧宸淵眉心緊蹙,現在的他不得不多考慮一件事情。
在他的身旁,還有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而這條命,輕易犧牲不得,對方是白君子的嫡親外孫,他賠不起!
「白鶴騫!你快出去!立刻!」
可寧宸淵話音剛落,四周的香灰有了不同尋常的流動。
書房的房門,被輕輕打開了,一襲半透明的陰厲從內里緩緩走出。
扮相是水袖拂面的戲裝,猶抱琵琶半遮面般,只顯露出半張如玉嬌顏。
寧宸淵看著裡面探出的陰厲身形,心下不由一沉。
白鶴騫,走不了。
第57章
一曲霓裳羽衣舞,楊玉環得到了唐玄宗的愛。也正是因為這寵愛,她死在了馬嵬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