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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章眼神一閃,連忙側頭應了一聲。其實不用主子吩咐,他也早有這個打算的。
魏霽陽到底在計劃些什麼,陸章同樣也想知道!
一旁的姚問卿聞言,下意識一顫。
她知道寧宸淵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可當真見識過寧宸淵的冷血之後,對於他接下來會做的事,心底還是有些發毛。
反手將對方攬在懷裡,寧宸淵扶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嘴角上一抹平和的笑容,依舊溫潤如初。
「我只是想問問他一些事罷了。方才警察在場,他怕是不方便告訴我。」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姚問卿應了一聲,她實在太過疲倦了,靠在寧宸淵胸口再次合上了眼。
陸章從倒後鏡掃了一眼,在寧宸淵的臉上笑容正逐漸斂去,留下的只有一抹如凌霜般的冰冷。
玉陰山是一座立在江中的山,順著盤山的公路不過五六分鐘,已經快到淺灘邊了。
人工修建的堤岸沿著江邊延伸著,車輛順著公路蜿蜒而下,遠處的跨江大橋漸漸從樹叢中冒出頭來。
清晨的山間的風拂過寧宸淵額前的發,一點點撫平他心中湧上來的焦躁與不安。
江水的潮濕腥味刺激著他的鼻息,似乎記憶里有什麼東西在鬆動,可寧宸淵什麼也想不起來。
一輪金黃下泛著橙紅色澤的太陽掛在遠處的天空中,陽光刺穿薄薄的雲霧,整個城市仿佛都映在了一片金色的晨輝之下。
青江與沙江交匯在玉陰山前,看似平靜的江面下,是洶湧迭起的暗流。
一座不寬的九眼平橋橫跨在青江之上,連接在玉陰山前與通往市區的公路上。
寧宸淵倚著椅背側頭望著窗外的景色,江面的凌波上是一副瑰麗的彩色。
千百年,這片靜謐的江水之下,到底掩埋了多少秘密,從來無人知曉。
「砰砰!」
接連兩聲急促且沉重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山林間,不合時宜的響起。
聲音離的很近,似乎就在從山的那另一端傳來的一樣。
寧宸淵眼瞼微閃,心中那道浮躁而起的不安更甚了。
他眉心一點點皺起,支著下額的手腕從窗欞上拿了下來,扭頭望向車頭前方。
視野範圍內並未出現任何異常,可不過幾秒鐘後,前方的警車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加速朝前狂奔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商務車前,連尾燈都看不見了。
看著前方的警車順著盤山公路快速的駛離,陸章心中暗道一聲奇怪。
適時,耳骨上虛擬遊戲器發出了一陣閃爍的提示光芒,陸章連忙抬手輕點了幾下,接通了通訊。
「何事?」
通訊那邊傳來的是鶴羽的聲音,話語有些急切,而消息更是極為不妙的。
「陸爺,魏霽陽的車翻了!」
陸章心中大驚,自己的確安排了人動手,可眼前並不是最有利的時機。
四周的地形完全不利於將魏霽陽直接劫走,若要強行奪人,勢必面臨警察的反撲,一切都太過點眼了。
這並不是他安排的計劃,護侍怎會出現如此紕漏,竟然擅自行動了?!
陸章眉心一下子皺在了一起,壓抑的斥責一下子便出了口。
「怎麼做事的!我不是說晚些時候在城裡將警車掉包麼!你們不知道這樣會連累到主子麼?!」
通訊那一端的鶴羽也有些急了,連忙解釋了一句。
「陸爺,不是我們的人動的手,是魏霽陽自己!」
陸章一時竟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岔了,連帶著身子都一滯,停了兩秒才緩過神來。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魏霽陽還有同夥,想在警察與護侍看管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可這計劃也太兇險了些,他不要命了?
「回陸爺,我們一路跟著押解魏霽陽的警車,本來他人一直很安靜的,可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突然跟中了邪似的,他逮著身邊的警察一口就咬了下去!車內空間小,魏霽陽掙扎的厲害,后座的兩個警察一下子都被他傷了。
他一把搶了其中一人身上的配槍,抵著開車的警察就是一槍,還撲上去搶奪了方向盤!警車失控撞了我們的車,又沖向了山體,整個車都翻了。」
陸章聽著那頭傳來的嘈雜,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就在回復消息當口,那頭還傳來穿插了幾聲鶴羽指揮著現場護侍參與救援的指令!
一時陸章心下大驚,這現場得多嚴重?人手居然還不夠?
「魏霽陽喃?!」
在山路上搶方向盤?稍微有點智商的人,也不會如此行事啊。魏霽陽這行徑倒不像是逃跑,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求死的意思!
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要是真出了事,這線索就真是斷了。難道他這是在保護誰,以至於要封了自己的口?
到底誰值得魏霽陽這麼做?
陸章腦子裡的思緒越飄越遠,他下意識的回望了寧宸淵一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稟。
自己方才大抵情緒激動了些,再加上山間傳來的那兩聲撞擊聲,對方恐怕已有察覺了。
「魏霽陽和司機被卡在車裡動彈不得,現在兩人滿臉是血看樣子傷得不輕。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將他弄出來。陸爺,下一步怎麼做?」
鶴羽的問話叫陸章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