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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下手毫無憐惜,瞅住了空當,直接一刀劈了下來,一時藍衣女子被刨成了兩半,肚子裡的腸子什麼的淌了一地!
夫人聽到背後的慘叫,連忙回頭看去,一時竟被嚇得腿腳都不利索了!
「明奴!」
聽到夫人驚恐的喚著丫鬟的名字,還在戰場上廝殺的男當家立馬砍倒身前的土匪,掄起手中的武器向著家眷方向趕去。
此時的他也是雙目赤紅,嘴裡一聲震怒的大吼!
「你們這群匪子瞎了眼麼!連我尉松山的雲家都敢劫,當真是不要腦袋了!」
尉松山自古乃屯兵之地,歷朝歷代雲家出過不少忠烈武將,而雲氏一族更是從夏朝時期就繁衍至今的古族,底蘊可想而知。
可土匪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養,完全沒有在意他們這些威脅,手中的刀更是狠厲十足,朝著男當家頭上連連招呼。
沒用多少時候,男人也被亂刀砍死在了草堆中。
「當家的!」
婦人瞬間眼圈紅了眼淚奪眶而出,蹆軟的厲害根本站不穩。
那可是家裡頂樑柱,就這麼沒了,簡直天塌了呀!
「夫人別去!快逃啊!」粉衣的丫鬟看著這一幕也著實被嚇得不輕。
今日遭此劫難怕是不能善了了,只能說能逃一個是一個!
女子拽著婦人的力道瞬間大了許多,硬生生的將她拖開兩米,懷裡的女孩被她一把按在肩頭,不敢讓她看這些血淋淋的畫面。
「娘!嗚嗚嗚——」
這聲低呼喚回了婦人一絲理智,她忍著淚在包袱里掏出一塊圓形的物件,背過身快速的塞進了女孩胸前的衣襟里。
婦人與丫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訣別。土匪是什麼樣的癖性,女人比誰都清楚。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哪怕拼死也不能讓這些匪子污了清白,否則怎配做堂堂雲家之人!
婦人一把接過女孩,而粉衣女子自是接替了護衛之責。她從腰後拔出雙刀,轉身奔出為自家主子斷後。
「丫頭別哭,你聽娘說!今兒娘是逃不了,這玉璧一定要牢牢貼身藏著。你必須逃出去,聽見沒有!守護它是我雲家的命!就算是從山崖上跳下去,這東西斷不能落在壞人手裡!」
婦人滿臉淚痕,看著眼前已經開蒙懂事的女兒,她心中是萬般個不舍。
可到了這樣的時刻,她能做的也不過是交代一句遺言而已。
「娘!我不走!」
稚氣的話音剛落,女孩的臉上就結實的挨了一巴掌!
「雲飛燕!你要是不聽話,權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女孩又驚又怕,對於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她懂的太少,從未接觸到這樣的生離死別。
但這一巴掌把年幼的她打醒了,也讓她長大了。
她咬著唇艱難的點頭,她想要努力活下去。可誰知眼淚還沒落地,母親被人撞了個踉蹌。
「夫人……快逃……」
粉衣女子此時已經身中數刀,一身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袍,連臉頰上都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玉萍!」
女子的身軀搖搖欲墜,她握著長刀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婦人連忙一把扶住她艱難的後退著。
「丫頭!跑啊!」
喊出這一聲,不遠處的匪徒已撲了上來,手中的砍刀帶著血芒,寒光瑟瑟一刀就將粉衣女子的手臂給切了下來!
她身後華服的婦人臉色大變,她眸子裡已經映出了匪徒扭曲到變態的笑容,而他手中的刀也一併到了。
手起刀落,利刃重重的斬在了她的肩頭!
「啊!」
悽厲的慘叫不斷的在淺灘的草叢裡迴蕩開來!
可作為一個母親,她能做到的也只是用儘自己的全力,死死握住了她肩頭的砍刀。
她想要拖住對方,給自己女兒爭取最後的時間,哪怕是片刻也好!
但殺人如麻的匪徒哪裡會因為這些停下手中的暴行,他們早已殺紅了眼。
匪徒兇狠的將手中的砍刀反向一攪,婦人的指骨就被直接挑飛。他腳下的靴子上滿是血跡與泥灰,抬腿狠狠的踹在婦人的腰腹上。
嬌弱的身軀怎麼抵得過對方的力氣?
婦人整個人直接飛出,一口鮮血噴出內臟盡碎,正好砸在了還未跑遠的小女孩身子上。
「夫人!」
斷了一臂的丫鬟臉上花得一塌糊塗,看著那柄刀就要補上一刀刺入婦人身體,她飛奔而上,直接趴在了婦人身上,想要為她擋刀!
寒刃落下,這一刀竟然貫穿了三個人的身體。
刀鋒硬生生刺到了最底下小女孩的腹部!
噗!
一口鮮血從女孩的嘴裡溢出,劇痛瞬間吞沒了她。
在如此血腥的世道上,豆蔻年華的她毫無還手之力。
女孩眼中的生氣一點點的消散,失去它本該的光華。
一旁的匪徒看著自己這般厲害,竟猖狂大笑起來,轉身繼續加入了新的戰局。
不多時,二十來人的隊伍就被土匪給屠殺個乾淨,沒有一個活口。
可不知為什麼,其中一位匪子不知為何跟另一人發生了爭執。不消片刻便大打出手,最終殺紅眼的匪徒們竟然自相殘殺起來。
滿眼的淚順著寧宸淵臉頰無聲的滑落。
這千年以來,他經歷過許多血腥的場面,可沒有一次有眼下這般心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