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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煜也不惱,林錦博一直跟他就是這麼個相處模式,他已經習慣了。拿過被子上的卷宗將它好好的塞回袋子裡,又輕輕的放回了不遠處的案几上,陳煜眸子微垂。
「林錦博,我認識你那天開始,我從未有一句話騙過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現在案子已經就這麼結了。」
陳煜轉頭朝著病房門口走去,已經在醫院守了林錦博兩天了,他自己也還有很多別的事需要處理。
當然,那些東西他也從來不想讓林錦博知道。
「陳煜!你站住!」
林錦博有些急了,顧不得那麼多想要起身攔。可體力還沒恢復,腳剛踩在地上他眼前就一黑,直接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陳煜握著門把手的動作一滯,抿了抿唇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折返。
林錦博還在掙扎跟他推搡,陳煜用力箍著他的胳膊,一把將人抱起不由分說丟回床上。
林錦博還想起身,陳煜直接掐住他的喉嚨將人整個按回了床上,整個人不似平日看到的那般隨和,仿佛真動了殺意,陳煜微微翹起的嘴角沉了下去,冷著一張臉,眸子裡是一片的寒冰!
「林錦博,我對你的忍耐已經是一讓再讓了!我不想哪天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看不見,摸不著,幫不了你,護不住你,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一定要把自己逼上這樣的死路,我寧願現在就殺了你!聽懂了麼!」
說完這句,陳煜頭也不回的走了。而後的幾天,陳煜都沒有出現在林錦博面前,他打去的電話對方一個都沒接,人跟失聯一樣找不到了。
林錦博知道,陳煜是真的生氣了。
那日之後的事,寧宸淵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勞。
白鶴騫一臉驚異的看著陳煜他們從封鎖線里出來,他們甚至沒有察覺到人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下意識覺得裡面出了其他變故,白鶴騫本想進去看看。可剛才裡面的響動聲太大,再加上寧宸淵的囑咐,他並不敢輕舉妄動。
他內心焦急萬分,卻也只能眼巴巴的守在封鎖線外面,等著寧宸淵出來。
白鶴騫不斷跟自己說只要十分鐘後還沒見到對方,他立馬帶人進去把寧宸淵給救出來。
要是寧宸淵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估計會被爺爺拿藤條活活抽死!
好在陳煜他們離開不久,寧宸淵也跟著從樹影中步出。
看著寧宸淵衣衫破損一身血污的慘狀,白鶴騫簡直是心驚膽戰。
他也等不及了,一跨就躍進了封鎖線,腳下踉蹌的差點摔倒,等跑到寧宸淵面前,趕緊檢查起他的傷勢,還好只是衣袖破了,血是別的地方蹭上去的,不像是對方身上的。
白鶴騫這才鬆了口氣,一點也顧不得下屬的眼光,抄起就把寧宸淵打橫抱起,快步往外面的醫療車跑。
寧宸淵幾次想把人推離,現在的他可沒心思管自己身上的傷。只等到了醫療車上,白鶴騫鬆了手,他才有功夫交代幾句怎麼收拾現場。
而將人趕離後,寧宸淵又趕緊點開的虛擬遊戲器,跟「上三門」里的楊家去了聯繫。
遠在南部軍區那邊的人緊急用軍用飛機將一口石棺從楊家所在地,連夜運了過來。
臨近破曉時分,「東西」在青沙江邊落了地。玄光的陰身被寧宸淵封在了那具死屍之中,得靠這「東西」解決才行。
別說將屍體燒掉,就能除掉禍害這種話。
以玄光這等孽主的功力,這具屍首不過是它一副依附的『殼』。寧宸淵將玄光定在裡面,也只能暫時固住了它的真身,免得它出逃為禍一方而已。
寧宸淵現在能做的,並不是將它從裡面抽出來,再次封入瓷壇鎮壓了事這般簡單。
一來,斷龍石落下後,已經沒了玄天井。
二來,寧宸淵現在元氣大傷,要再想做這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日食將近,他實在怕出現旁的變故。
因此,寧宸淵決定直接將裝有玄光陰厲之身的屍首封入青石棺槨之中,同時再引青沙江之水為蓋,將其鎮壓住!
石棺外面用的是碗口粗細的鎖鏈死死的捆了起來,還在點穴處加上了龍頭鎖。
寧宸淵再以法咒界封了棺身後,便命人趕在太陽全部出現之前,將石棺沉入了青沙江之中。
這樣的手段之下,除非青沙江江水斷流,亦或是龍吸水將石棺托出來餵了天,否則玄光是不可能有辦法逃出來!
若是旁人要想將玄光放出,也必須找到江水下的棺槨,還得破除封印的鎖鏈才可以。光這難度也並不比放在玄天井裡容易。
青石棺能癒合玄光的傷勢,甚至能夠助長它的功力,可同樣裡面張力有多強,外部便有多大的力道將其鎮壓!
誰要將它放出來,誰便先一步被玄光的氣息反傷,這便是寧宸淵的計劃。
一切事畢,寧宸淵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就坐在江邊,看著遠處初升的雲霞,靜靜的發呆著。
那片柔和中的靜謐,是藍與紅的漸變。
暮灰如一層霧氣一般鋪在江面,整個水域上的盈光映在如墨似的的江水中,呈現出更加多變的靈動。
一抹清涼的江風拂過臉頰,臉上有些酥麻,寧宸淵回過神輕撫過臉頰上。
微微疼已經消散,這時候的寧宸淵才發現,臉頰上的傷竟然已經痊癒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