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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玲瓏也在看這張宣傳單。
「桑宣宣真的在很用心的經營農家樂。」她抹了一把宣傳單上覆蓋的粉末,指尖多了一層晶瑩的鱗粉。
蜃妖的殼磨成的粉末塗在宣傳單上,再加上一點小法術,能讓人身臨其境的看到農家樂里的風光。每一張宣傳單算起成本來都價值不菲,桑宣宣都拮据成這樣了,她也捨得到處發。
「我們什麼時候過去玩?」重明變成人身太久,也想在山間暢快的飛一飛,十分期待這次農家樂之旅。
「下周挑個不忙的時間吧。」應玲瓏翻著日曆,「大學生是不是快開學了?」
她招手把黃柏豪叫過來。
應玲瓏問黃柏豪:「你是今年讀大學嗎?」
黃柏豪:「是啊,考的江余醫科大學,離這裡不遠,就算開學我也能過來幫忙。」
「你要學醫?」應玲瓏有些詫異。黃柏豪竟然不學商科,難道不用繼承家產嗎?
黃柏豪對這種疑惑見怪不怪了:「我不是出過那種事嗎,我爸媽說我要多積德,有功德加持,那樣怪物就不敢近身了。治病救人肯定積德,我就選了醫學專業。」
說到這裡,他露出了無語的表情:「然後被調劑到了口腔醫學專業。」
應玲瓏憋笑:「牙醫……嗯,怎麼不算醫生呢。」
問清楚周圍幾個大學新生報到的時間,應玲瓏把去宣山農家樂的時間定在了下周四,附近幾個大學的報到日前夕。
金烏暗示地朝著黃柏豪的方向瞥了一眼。
應玲瓏小聲:「噓,我們不帶他。」
宣山根本就沒通路,大家都是用非正常方法進去的,不可能帶上黃柏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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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食堂的客人一如既往的多,而且大多數都是熟客。黃柏豪才來了幾天,有幾個客人已經很眼熟了,比如曾經建議天天吃蟹粉的那兩個大爺。
「我跟你說,在這裡吃飯總歸是有好處的。」大爺對著坐在對面的男人說道。「往近了說,你入口的食材有保障,油是好油,湯是好湯,肯定比那些回收的費油,勾兌的調料湯吃著健康。往遠了說」,他壓低著聲音,「你爸我的耳朵是怎麼好的,不就是……」
馬大爺十分隱晦地朝兒子使了個眼神。
馬卓看上去一點也不信:「爸,你越說越玄乎了,你要說是經常到這吃飯,心情變好,火氣也降下來了,連帶著你的聽力恢復了,這還勉強合理。說什麼吃了這裡的叫花雞有助聽力,那全是胡說八道。」
馬大爺也不和他急:「對對對,別人問起來你就這樣說,老闆可不讓我們到處宣揚。」
馬卓:「……」
他有些無奈:「吃飯吃飯。」
聽到這一番話的黃柏豪本來已經越過了他們,聽到一半又繞了回來,腳步慢騰騰的,把後面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大爺好像認為自己吃了叫花雞以後治好了耳聾的毛病。要是放在一個星期之前,黃柏豪肯定會不屑的冷笑,認為是哪個無良商家做出的無腦宣傳,專騙那些相信冥想治癒癌症、床墊治好糖尿病的老年人。
但是最近,黃柏豪也發現了一些身體上的變化。
首先是眼睛,在來山海食堂上班之前,黃柏豪沒日沒夜的對著屏幕打遊戲,眼睛經常乾澀酸脹,紅血絲一直不散。
好像是來到這裡第一天,眼睛的不適症狀就全都消失了。黃柏豪還以為是他的作息調整過來了,難道不是?他那天吃了什麼來著?
好像有栗子蛋糕、鹵豬蹄、紅燒帶魚、嗦螺。
然後是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高中生嘛,尤其是高三那段衝刺的階段,黃柏豪除了還在堅持爬黎丘山,其他的運動都放棄了,每天長時間久坐,又愛吃些辛辣刺激的東西解壓,導致某個地方出現了輕微的不適症狀。
去醫院看過,醫生說問題不大,不用特意治療,只要避免熬夜,注意休息,少吃刺激多油的食物就好了。
以上的幾點醫囑,黃柏豪一個也沒有做到。
這導致他這段時間走進衛生間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但是,就在前幾天,嘿,他好了!
好的十分徹底,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用再擔心菊部地區有血的情況了。
這位大爺的話點醒了他,黃柏豪深深懷疑這兩件事都和應玲瓏有關。他就說嘛,天梧宗那種隱世門派里出來的人,怎麼可能只是單純來江余開個餐廳,她一定是有別的用意!
說不定就是挑中他們這些心地善良,為人正直的好人,送上一套去病消災套餐,再通過某種特別的因果論,讓自身的修行跟著進益。
自以為發現了真相的黃柏豪鼓起勇氣找到應玲瓏:「老闆,我最近吃的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應玲瓏眼皮一抬:「你家那麼有錢還來碰瓷,我可告訴你,店裡有監控!」
黃柏豪:「我的眼睛,還有……」他含糊地略過了這個字眼,「都是最近恢復正常的。」
應玲瓏簡直無語。
她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一次是栗子蛋糕里加了籜草莢,籜草能治療眼睛昏花的毛病,她就是偷了個懶,沒給黃柏豪單獨做一份不加籜草莢的。看他年紀輕輕,甚至都不近視,才沒當回事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