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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天還沒黑就出來了?
黃柏豪自恃身強體健, 順手拎起放在房間裡的小槓鈴就往窗前走。「小毛賊膽子真大, 也不看看家裡有沒有人……」
直到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黃柏豪因為晝夜顛倒而迷濛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貼在窗玻璃下的那東西有點像野豬,身上卻是黃色的,最可怕的是,黃柏豪往下看的時候, 它正好也抬頭,兩相對視, 黃柏豪驚駭地發現,這野豬赫然長著一張人臉!
黃柏豪氣沉丹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媽!」
那人臉豬似乎也被嚇了一跳,一張嘴,頓時發出如同嬰兒般的哭聲,更可怕了。
姜惠麗在樓下一聽到兒子的叫聲,立刻慌張的跑進來。
「豪豪,出什麼事兒了?」
黃柏豪崩潰道:「人臉豬,窗外有個人臉豬!我又看到那些東西了!」
姜惠麗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雖然也害怕,卻立刻三步並作兩步擋在黃柏豪身前,咬牙眯著眼睛往窗外看去。
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黃柏豪大著膽子看了一眼,那個全身發黃的人臉豬確實不見了,他怕姜惠麗不
相信,解釋道:「我真的看見了!」
姜惠麗沒有不信兒子,她是後怕。
黃柏豪很小的時候說他能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像是長著角的鳥,有蛇尾巴的兔子,身上畫著奇怪花紋的猴子,大人都只當他是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像,編出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罷了。
見到這些怪物的頻率也實在是低,一兩年也看不到一個。所以記事以後,連黃柏豪自己都慢慢忘記了小時候見過這些奇怪的野獸。
直到小學畢業那天,黃柏豪在路邊見到一隻紅腦袋的狼跟著他,他年紀小,也分不清狼和狗,還以為是誰家養的寵物狗,主人胡鬧,給狗頭上的毛染了色。
沒想到那狗湊近後,在他身上嗅了嗅,黃柏豪就當場倒地不起,被送到醫院以後,硬是查不出一點毛病,身體健康得很,就是昏迷不醒。
這簡直是中了邪!
黃老闆就是這麼想的,他找了不少和尚道士,每個人都煞有介事的說出一套套讓人迷糊的「專業術語」,錢也花了,符籙也燒了,符水也灌了,各種神像也請了好多尊,黃柏豪還是醒不過來,而且一天天虛弱下去。
直到偶然遇到天梧宗的朝風道長,他一見病床上的黃柏豪就對黃老闆說:「是猲狙吃了你兒一魄,以致他昏迷不醒。」
雖然聽起來很扯,但黃老闆已經習慣地接上:「那要買、不是,請點什麼把我兒子這一魄引回來呢?」
朝風道長:「我打個電話問問就行。」
黃老闆:?
朝風道長還真打電話去了,黃老闆趴在門口偷聽,依稀聽到「資格證撤銷」「抓捕入獄」「吐回來縫上」這種字眼。
沒想到最後反而是看起來最不靠譜的朝風道長把黃柏豪救活了。
黃老闆感恩戴德,拿著一手提箱的錢就要往朝風道長懷裡塞。
朝風道長一拂袖,那錢箱就和焊在地上似的,怎麼提也提不起來。
他淡淡道:「你兒不過暫時保住一命罷了。」
黃老闆大驚失色:「何出此言?」
「這世上這麼多人,猲狙為什麼單單只吃你兒的魂魄?為什麼單單你兒能見到這些神異之物?」
黃老闆這幾天接受了眾多封建迷信的薰陶,篤定道:「那肯定是他八字輕!容易招髒東西!」
「不,」朝風道長一臉的高深莫測。
黃老闆屏住呼吸,等著他一語道破真相。
「因為他好吃。」
「……」
————
朝風道長只是看著不靠譜,其實是有真本事在的。
既然他這樣說,黃老闆肯定得讓他幫忙想出個解決的辦法。
辦法是有,多接觸道門的正氣,就能對那些神異之物產生威懾。
「要他出家?」黃老闆苦著一張臉,他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而且還不打算再生別的孩子。黃柏豪要是出家做了道士,他和姜惠麗兩口子可怎麼辦?
「不必出家,經常接觸就夠了。」
黃老闆為了難,去哪兒接觸啊?難道要把眼前的道人供在家裡?
你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你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最後還真商量出來了解決辦法,那就是讓黃柏豪每天到天梧宗去送菜。
從那之後,黃柏豪身邊還真的沒有再出現過那些把各種動物特徵融合在一起的野獸們。
誰知道今天又見著了!
姜惠麗反應過來。她揪著黃柏豪的耳朵問:「你是不是好幾天沒去天梧宗送菜了?」
黃柏豪叫屈:「不是我不去,是人家不用我了!新掌門下山開餐廳了,讓我不用再送菜去。」
他頭幾天還經常光顧山海食堂,後來終究是難得的放縱戰勝了食慾,打遊戲打得都日夜顛倒了,哪還有時間去吃飯,算算也已經一周多沒見過應玲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