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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說罷,她手指拽了拽,勁腰處的紫白色束帶鬆了一寸,劍身還未消停,少年腰身處的束縛感隨之淡開。
江冷星又羞又怒,低頭一瞧,宗服領口鬆散,翻出一點裡衣。
「你真是膽大妄為。」
田桃:「我怕高啊。」
她也是迫不得已,走上絕境。
他敢把她顛下引玉劍,她就扒光他,屆時讓過往道友都來瞅瞅這位不著寸|縷的江劍修。
少年無奈。
引玉劍和他息息相關,卻並非全然聽命於他,靈劍察覺濃烈慾念時,就如此般異動。
此乃告誡。
盯著嚇得蒼白的小臉,他冒險般探出長指,想要去牽她胡亂撲騰的手腕,動作突然止住。
驀地,他心口如被扎進一根刺。
尖刺直戳心臟,慢慢沒入血肉之中,四肢百骸霎時湧起疼痛。
空氣仿佛被剝奪,窒息感隨之襲來,而後疼痛蔓延,如蟻蟲撕咬骨頭縫。
黑曜石般的雙眸,緩緩攀上赤紅,緋色暈染至眼尾,向來挺拔的脊背,不自覺傾身微彎。
這蝕心蠱,比想像中難熬。
他唇角略微掀起,扯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低頭暗暗自嘲——妄念之人,活該如此。
半晌,這一陣疼散去,引玉劍隨之鎮靜。
不過他衣衫已然半解……
其實不是田桃主動的,是她情急之下,手指亂抓,於是抓鬆了。
察覺劍身穩如泰山,她立即收回雙手,背到後面,一副怕被揍的模樣。
「你嚇我在先,我才動手的。」
面前沒有聲音傳來,她抬頭一瞥,少年冷白的眼尾,此刻泛起一層薄紅。
似被狂風吹得,但紅得太過灼目,感覺又不太像。
田桃:「你哭了啊?」
那番扒光衣衫言論,也只是嚇唬嚇唬罷了,她沒想真動手的。
江冷星偏頭,挪開眸子,烏黑的髮絲自臉頰划過,襯得他臉上嫣紅愈加熾盛。
田桃細眉蹙起,糟糕,她好像把一個成年男性弄哭了。
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安慰一下不虧。
她十指一伸,提起他的腰封:「要不我給你穿上?」
江冷星不指望她腦袋瓜能想點有用的東西,拂開她的手,飛身一躍,從劍首站到劍尾。
他抬起被咬過的食指,骨節處兩道短窄的齒痕,向下深陷,刻在骨頭上一般,久久難消。
另外,痕跡周圍殘留一點水漬。
她真是一點也不心軟。
二人調換位置後,田桃瞧不見他的臉。
也罷,真男人默默流淚比較好。
她臉頰迎著清風,無不愜意,只要引玉劍不發癲,她暫且不恐高。
行了一路,還未到達濁心涯的地界,這才知道,原來雲起小築如此偏僻。
那江冷星何時來尋她的,不會剛睡醒就來了吧,如此說來,陸師弟事情有點急。
但此時靈劍速度較慢,貌似也不是十萬火急。
她欣賞了會風景,突然覺得有點無聊,從挎包掏出高階魔方來玩。
就是那個從梵音谷順來的靈器,和魔方玩法相似,修仙界居然有此物,難不成別處也有穿來的同類。
近些日子經過不懈努力,魔方已還原到一半,除了照明作用外,就只能當做觀賞物了。
田桃正玩得起勁時,肩膀倏地掰了一下,身體立即轉了一百八十度。
她隨口一問:「哭完了?」
少年未回應,而是揪起她的衣領。
田桃微微踮腳,怯生生後退一寸:「又想幹嘛?」
恢復墨色的眼眸微閃,划過一絲笑意,江冷星另一隻手抬起,在她面前晃了晃。
「擦乾淨。」
她定睛一瞅,少年白瓷般的肌膚處,被她咬出一圈赤紅,像是醬果揉碎了,敷在食指根部。
隨後,他手腕一翻,長指曲起,挑起她一片衣襟,來回擦拭了兩遍。
直到他齒痕處的濕潤感完全消失。
顯而易見,這是在嫌棄她。
她還嫌他手髒呢。
田桃有仇當場就報,朝著空氣噗了一聲:「呸!」
她一點也不甘示弱,仿佛嘴巴咬到了髒東西。
江冷星:「……」幼稚至極。
*
一路上,兩人磕磕絆絆,小打小鬧,好在仍是天黑前趕回了濁心涯。
落地時,田桃遠遠瞧見崖邊站了三人,一字排開,正在迎接她回來。
引玉劍距離地面一米之距時,她飛身跳下,不偏不倚,撲在了祝卿卿懷裡。
漂亮姐姐的懷抱,溫柔鄉。
陸師弟:「能蹦能跳,我就說吧,桃師妹一點也沒摔壞。」
他回濁心涯後,再三發誓,桃師妹好得很,哪想祝師姐總以為他在誆人。
這下能證明清白了。
二人其樂融融抱在一起,白飛鷺心裡醋醋的,扯著一截粉色衣角。
「桃護法福大命大,回來便好。」
他正想把兩人扒拉開,祝卿卿卻捉起了她的手:「此番多虧塗山公子,是他救了你。」
當時他們趕到時,瞧見塗山堯瘋了似的衝出去,若是晚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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