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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路上,少年捏了顆解藥,乾咽下去,待吸收後,才將所有丹丸遞了出去。
「給你。」
「謝謝你。」
田桃捧著一袋藥,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苦麼?」
「有一點。」
「這個給你。」
她從挎包里掏出幾粒果子,這是在竭靈池摘的紅莓果,一直凍在包里,她一般吃藥時才捨得吃幾顆。
江冷星指尖從她掌心掠過:「謝謝。」
田桃突然想起來,他不吃冷食,正要提醒時,卻見少年將果子放入口中。
她還沒問,他主動開口:「甜的。」
少年垂眸望著她:「我記得這個味道。」
竭靈池,她踮腳吻過來時,就是這般甜味,清香奶甜,但不膩。
田桃一時沒轉過彎來,他所指何意,吞了一顆藥一粒野果,笑了笑:「哈哈這次多虧了你,幫我出了口惡氣。」
「這種事,可以早點告訴我的。」
「嗯?」
「無論何事,你只需和我說,我會處理好。」
少年握著她的手腕,站在原地,聲音慢慢灌入耳中,眼底泛起一絲心疼。
第107章 交心
田桃愣住, 丹丸一咕嚕咽入腹中。
還未體會藥的苦澀,牙齒一咬,果汁炸開, 舌尖泛起甜味,清香氣息縈繞口腔。
她愛吃紅莓果,可此刻無暇分心, 僅是一邊咀嚼著,一邊品嘗少年話中含義。
一切事宜,他會處理好。
可能是果子太甜了,將他每一個字都澆上甜意,伴隨沁涼晚風, 送入她心間。
霎時, 心腔灌滿甘甜, 山間蟬鳴鳥叫隨之消散, 靜謐中,腦海中迴響泠泠少年音。
是她耳朵不好使,還是江冷星醉了?
抬頭望去, 少年側臉輪廓俊美, 臉色白皙,眼角眉峰的弧度凌厲,絲毫醉態也無。
既然他沒醉,那便是她耳朵聾了。
可下一瞬, 耳側響起聲音:「上來。」
引玉劍如往常般, 停留在腳踝邊, 她無需用力, 輕輕抬腳,就能踩上去。
不知有意無意, 少年將她拽到長劍正中位置,二人衣袖不時交疊在一起,摩挲出沙沙聲。
「怎麼還在發呆?」
田桃心神漂浮九天之外,晃過神來時,引玉劍正飛過樹梢,散逸的靈光點亮碧綠的葉片。
她低頭,瞥見裙擺如浪花般卷上雪白仙服,和他貼得太近,襯得裙子格外紅艷。
緩了一會,她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就是覺得不太真實。」
若未會錯意,江冷星那番話,豈不是可以理解為,日後萬事有他,她不用再受任何欺負。
突然有強勁靠山的感覺,特別不真實,一眨眼,能回日照山拿解藥,還能回飛天澗。
像一場虛幻的夢,夜風猛一點,就能吹碎似的。
靈劍提速,少年聲音響在頭頂:「那把你從劍上扔下去,就真實了?」
「嘿嘿嘿,不是。」
隔著薄霧,田桃對上他的目光,猶豫半天,納悶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蛛無戒下毒之事,少有人知曉,江冷星在偷聽她和小黑談話後,竟不動聲色,來日照山幫她報仇。
而且,還說了那樣的幾句話。
可在此之前,她先犯了事。
難道,他一點都不計較了麼。
星夜一望無垠,如棋盤上撒落的棋子,無時無刻,熠熠發光。
少年輕飄飄回她六個字:「扶傾濟弱,人之常情。」
隨後,側過身,俯身遷就她的高度,與她視線平齊,望進她呆愣目光中。
「尤其如你這般——」
田桃預感,他要說欠扁的話,音量拔高:「我咋啦?」
將她這股不服輸的勁納入眼底,少年雙眸藏著笑意,語調輕快。
「如你這般萬中無一,稀世罕見的弱妖,對你好一點,才正常吧。」
田桃:「是嘛。」
他這話聽著沒錯,但又好像怪怪的,話里話外,不就是在笑她菜雞。
可她又無從反駁,好氣。
怕將她氣壞了,少年又道:「再者,你喚我一聲師兄,我自當護你。」
田桃:「是不是我不喚你師兄,你就不保護我了?」
今夜不知為何,他話越來越多,有問必答。
「你不止弱,還蠢。」
冷氣吹來,少年瞥向暗夜,回憶道:「近日你連名帶姓喚我,喚得少麼。」
師兄二字,很久不曾從她口中聽到,反而「江冷星」三字,她卻越叫越順口。
「你在嫌棄我沒大沒小嘛。」
這事他倒記得清楚,田桃唇角翹起:「那我日後繼續叫你師兄?」
江冷星:「不必。」
她本就不是正經拜過師的。
第一聲「江師兄」是在鳴翠山之時,她半途攔路,故意捉弄他。
後又將他拖入寒潭,自己先凍著,為取暖,才討好般喚他師兄。
無論哪個原由,皆非她真心。
比起她因為各種原因,做違心之事,他更願意見到真實、卸下防備的她。
二人很有默契,心照不宣,未刻意去解釋此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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