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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桃伸手將他墨發撩開, 目光探向他的臉, 兩隻眼睛充滿了疑惑。
他眼神瞥向一旁,不說話。
輕輕扯了扯他的頭髮, 田桃又說:「那你就準備好看我駕鶴西去了嗎?」
江冷星否認:「不是。」
田桃無語地鬆手,背對著他:「那就趕緊的。」
扭扭捏捏不像話。
再不治療,她要難受死了。
「……你臉先轉過去。」
「行行行。」
沒有靈俏雙眼注視後,江冷星輕輕吸了口氣,方抬起頭來。
視線一點一點挪向女孩身上。
來回轉身下,小桃妖的傷口裂開了點,血水順著裙擺滴落,像一條紅紗,飄在溪水上。
長指浮在她肩窩處:「我開始了。」
田桃:「嗯嗯。」
秘境中沒有陽光,白日時,天邊只有雲霞,橙紫的光芒披在大地上,如一片霞帔。
在應允下,江冷星傾身,手伸到她身前,精準勾住領口邊沿,將外衫向後褪去。
動作輕柔,儘量不觸碰患處。
隨著長指下移,雪白的後頸、白皙的雙肩徐徐闖入視野之中,再往下,就是平滑無暇的背。
褪到一半時,他停住,兩指飛速收回。
冰刃恰好扎進她兩側骨頭上,已融化一半,另一半沒入血肉,被染成殷紅色。
傷口成梭形,創口鮮紅,像被折斷了一雙羽翼。
若非他將她帶去冰池,何至於此。
風很輕,並不冷。
裙子攏在腰間,田桃兩隻手臂夾住欲要滑落的布料,挺直而坐,不敢側身。
她歪了歪頭:「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
一根冰涼的食指落在凸起的骨頭上,少年語調平淡:「還好。」
田桃剛鬆了口氣,又聽見他說:「可能會有點疼。」
聽到疼字,她不禁膽戰心驚,立即放棄醫治的想法。
江冷星乾巴巴安慰道:「不用怕。」
清冷的氣息灑在耳側,田桃雙肩聚攏,瑟瑟發抖:「我不怕。」
嘴上說不怕,可她屁股一點一點往前挪動,想要脫離少年的掌控範圍。
下一瞬,肩膀被手指按住,江冷星將她固定住。
方才她一直亂動,冰刃絞著後背,會將創口撕裂,只怕是會越來越疼。
他突然開口:「提問。」
田桃寸步難行:「你先鬆手。」
「回答完就松。」
「好,你問吧。」
少年五指貼在她身上,語氣稀鬆平常:「昨日的梭羅果甜嗎?」
田桃一頭霧水,有點意外和納悶,但沒精力去揣摩他的心思,腦海里簡單回憶了下前日的三個靈果。
香甜可口,果汁充沛。
現在想想,仍舊回味無窮。
她答了一字:「甜。」
尾音未落,背上登時傳來一絲不適,像被螞蟻咬了兩口,只有一丟丟疼。
同時,兩片輕薄鋒利的冰片從背上脫離。
田桃不敢置信:「這就好了?」
江冷星的手指從她肩上拿起,另一隻手的掌心懸空托住冰片,點了點頭:「嗯。」
隨後,耀白的靈光將其碎成了一灘冰水。
他甩了甩指尖上的水,接著拿出一塊手帕,泡進溪水中再擰乾,將女孩背上滴淌的血漬擦乾淨。
她很瘦,背上的骨頭輪廓清晰,肩胛仿若蝴蝶,似要帶著她飛走。
沒少見她吃東西,為何不長肉。
隨著污漬擦淨,白淨的少女背完整地落入眼中。
也許本體是桃子的緣故,她肌膚白裡透紅,嫩得像樹上剛摘下的白桃,呼吸重一點時,特有的果香便會湧來。
又像晴日下的清雪,有點晃眼。
感覺看哪,哪都不合適。
江冷星臉上滾燙,手上速度又加快些,大致擦淨後,拿出靈草準備上藥。
「冰魄草?」
田桃偏頭一瞥,看見他手中有株冰藍色的仙草。
「是。」
田桃:「會不會太浪費了。」
冰魄草獨屬於靈澤秘境,有很強的治癒之效,是十分珍惜的資源,一株難求。
並且採摘難度較大,凶獸冥猙獨霸仙草,不少修士因此差點丟了半條命。
尤其這次她親臨現場,更能體會仙草的來之不易,她這點傷,用不了這麼好的東西。
江冷星又拿出兩株:「不會。」
說罷,將冰魄草碾成汁敷在了她的傷口處。
藥汁冰冰涼涼,特別舒服,背上幾乎一點痛感也沒有了。
田桃笑兮兮說:「要不再來兩株試試?」
「……」
江冷星懶得回話,將她衣裙提好,洗乾淨雙手後,轉身就走。
入夜,石洞中照常燃起篝火。
這一日,田桃有些疲倦,往地上一趟,很快就睡著了。
前一日忘了吃飯,次日大清早,她就被餓醒了。
一日三餐,缺一不可。
山洞裡只有她一個人,江冷星和引玉劍都不見了,她趕緊跑出去外面看。
背上傷口雖然不疼了,可她兩隻手臂依然舉不起來,行動也有所不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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