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委託
「也對，你的實力比我強，知道我的實力也不奇怪。」張裕呢喃一聲，隨即回道：「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殺了一位權貴，為了避免官府的追殺，這才來到這裡做起了漁民。」
他無奈一笑：「算算日子，老頭子我來這裡已有四十餘載了。」
「噗呲」一身，楊明笑出了聲。
「何故取笑？」張裕問道。
「你說你說四十年前殺了人，現在都四十年後了，官府早就不追究了。更何況，到了如今，又有誰記得你四十年前殺了那個人的是你。恐怕即便是他的家人也早就忘記這件事了。」楊明強忍著笑意。
這些都是陳年舊帳了，即便官府現在想找他麻煩，可他畢竟有著逍遙境的實力，加上年代久遠，官府甚至都不會找他麻煩。
蕭瑟也是難得的附和道：「張伯，一般的命案，過了二十年，即便是官方找到了你，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甚至看在你實力的份上，無數朝中的達官顯貴，都會給你無盡的財富，只求你護他們一時。」
「這」張裕愣住了，他顯然是不知道這些的，這四十年中，前三十年裡他都活在焦躁與不安中，每天不是打魚，就是在練武，生怕哪一天被人告發了。直到最近十年，他有了新的想法，逐漸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才沒有了那種提心弔膽的緊張感。
他苦笑道：「看了是老頭子我多慮了。」說著，他眼神堅定道：「不過，我也並不後悔，每天能打打魚，下下海，日子也比從前愜意多了。時不時還能遠洋一次，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就知足了。」
「也許有一天外面會跟你一起下海呢。」楊明說道。
「跟我一起下海？」張裕疑惑道，「我可是沒有行牒的，要是被抓住你們也跟著一起連坐。」
楊明想了想，「這事以後再說吧，你記得給你的船好好保養保養。最好把鐵片拆下來除除鏽。」
「行吧，那老朽就先行告退了。」刷吧，他起身對著楊明抱了抱拳。
「等下。」楊明叫住了他。
張裕停下腳步，疑惑道：「還有何事？」
楊明指了指庭院的方向，說道：「明早恐怕還要你跑一趟了，買你的兩條魚還未吃完，等下我會去找掌柜要一些冰塊，明天早上，你把我們已經切好的魚肉，帶到集市上賣掉。」
張裕想都沒想，拒絕道：「這麼大的魚，魚肉又老又柴，無論是煮還是炒，都不好吃，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畢竟兩人非親非故的，即便方才他們兩交談甚歡，但也並不代表他會幫忙啊，而且作為老漁民的他，自然是知曉魚肉的「好壞」的。
蕭瑟伸了個懶腰，一臉玩味道：「既然魚肉不好吃，那你賣給我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這」老者愣住了，他當時只想著趕緊把這魚處理掉，哪還管的了那麼多，而且送上門的錢，他怎麼可能會不要。
楊明又補上一刀：「你那隻大墨魚，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從這魚腹中取出來的吧。」
「小子，你可別亂說，老頭子我怎麼會幹這事？」張裕矢口否認道。
楊明嘴角微微上揚：「你之前說了你的一個夥計被這魚吻刺死了；我想你想要殺死它，也不急於這一時吧，你只要把它丟到船艙里，要不了多久它就死了，到時候在取出內臟也不遲吧。還是說，你是在趕時間取出那隻墨魚！」
張裕急忙道：「我那是從魚嘴裡抽出來的。」
「哦~~」楊明故意將聲音托的很長，「既然將魚嘴裡的食物拿出來賣，恐怕你那些小一些的章魚、墨魚都是從魚嘴了抽出來的吧。」
楊明冷哼道：「你還真是會做生意啊，要是我將這消息說出去，還會有人買你的魚嘛？」
「你，你敢！」張裕的臉上青筋暴起，顯然這事戳在了他的心坎上。畢竟，沒人喜歡買已經被「吃」過的魚。
很快，他神色收斂起來，沉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明微微一笑：「很簡單，你去品嘗一下我做的魚，若是你覺得不好吃，那麼找你賣魚肉的事情，就此作罷；要是你覺得好吃，那你就去賣，如何？」
張裕想了想，索性答應道：「好。」
畢竟，魚好不好吃，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這種魚，他一共捕了三條，有一條他自己留著吃了。只是無論他是水煮、清晨、爆炒還是燉，這種魚肉都是非常的難吃，幾乎到了難以下咽的地步。他也想看看楊明，到底是真的有實力，還是盲目自信。
蕭瑟的嘴角泛起了一陣弧度，剛才的魚肉他可是吃了不少。就連他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人都覺得好吃，更何況其他人呢。
「走吧。」楊明揮了揮手。
「落哥，這老伯來幹什麼。」雷無桀望著和楊明一同從屋頂上跳下來的張裕，不禁好奇道。
「這位老伯，怕我們買了他的魚不會做，特意過來指點我們的。」楊明說道。
張裕無奈搖了搖頭：「你就別折煞老頭子我了。」他望了望被楊明切成肉塊的魚肉，「你們還沒煮？」
「煮？」楊明搖了搖頭：「誰說我們是要把魚肉燒熟的，直接蘸著醋、醬油生吃就行了。」
「生吃？」張裕一驚，「生吃，你能吃的下？」
「若是一般小魚，自然吃不下，但這種魚不一樣，你吃吃看就知道了。」楊明解釋道。
「好吧。」張裕將信將疑的夾起一塊魚肉，蘸了點醋後，便送到了嘴裡。
起初他以為是楊明故意在整他，但等他吃到嘴裡卻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魚肉上的魚油，讓肉吃起來不是那麼的噎人，相反，口感甚至比雞肉都要好上不少。
「嗯，不錯。」一邊說著，他一邊又下了筷子。
同時還不忘讚嘆一聲：「發明這種吃法的人，真是了不得。我現在算是發現，為什麼這種魚的熟肉不好吃了。」
他咽了一口，接著道：「把魚肉上的魚油煮沒了，這肉也就廢了。」
楊明微微頷首：「那拜託你的事？」
張裕拍了拍胸脯：「有你這種吃法，絕對會供不應求的；就包在我身上吧。」
又吃了一塊魚肉，他緩緩站起，對著眾人拱了拱手：「老頭子我就先告辭了，明早我會準時過來。」
說罷，他便飛奔了出去。他家裡先前的那條大魚還有一大半沒吃呢，他得趕緊回去試試看這新的吃法。
「楊明，你找他辦什麼事？」暮雨墨問道。
「沒什麼，我們明天要去找沐家的人，這賣魚的任務我們自然沒有時間。我就委託他來買了。」楊明說道，「對了，雷無桀你去掌柜那要些冰塊來，不然，恐怕明早這魚肉就爛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