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9章 天道無情

　　  蝶月問道：「天人道雖為六道之一，但這位天人道主卻在當年那次大動盪中活了下來，難道當年他站在了五大聖地一邊？」

　　  「或許吧。」

　　  蘇子墨道：「也有可能，這原本就是輪迴聖王的安排，將天人道主留在大千世界，作為一枚棋子。」

　　  「而如今，輪迴聖王飛升大千世界，天人道主已經歸位。」

　　  「棋子？」

　　  蝶月問道：「輪迴聖王這一手有什麼用？」

　　  「不清楚。」

　　  蘇子墨沉吟道：「我想，或許與三十三天的那尊天道聖器有關。」

　　  「三十三天還有一尊天道聖器？」

　　  蝶月道：「輪迴聖王的兵器？」

　　  蘇子墨點點頭，道：「若非如此，當年五大聖主攜五尊天道聖器，殺入三十三天也不會無功而返。」

　　  「進入三十三天之後，不論是聖器還是戰力，都會受到某種壓制。」

　　  林玄機湊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像是輪迴聖王這樣的強者，大千世界還有幾位？」

　　  「原本有八位。」

　　  蘇子墨道：「六位屬於三千世界最初的太始元靈，代表著六大天道，分別是陰陽、天罰、寂滅、祖火、時空和混沌，後來兩個生靈修煉到這個層次，開闢出另外兩大天道，便是生命和輪迴。」

　　  蘇子墨將太始元靈之事，與眾人講述一番。

　　  眾人恍然。

　　  這才是八大聖地的起源！

　　  蘇子墨道：「只不過，六十多億年前那次動盪中，混沌青蓮和生命聖王隕落，現如今，便只剩下六位聖王。」

　　  林玄機皺眉道：「五大聖地背後的聖王，肯定會聯合在一起，就算這一世輪迴聖王歸來，又該如何與他們對抗？」

　　  「子墨應該也有望成就聖王，如果聯手輪迴，或許有機會一戰。」

　　  姬妖精說道。

　　  林玄機道：「就算如此，也不過兩位聖王。」

　　  「按照已有的信息推測，當年那次大動盪，至少是混沌聖王、生命聖王和輪迴聖王站在一邊，即便如此，仍是敗了，導致兩大聖王隕落，三大聖地覆滅。」

　　  「這一世，二對五的局面，仍是沒什麼勝算吧。」

　　  眾人點頭，林玄機所言不無道理。

　　  蘇子墨道：「我猜測，當年那次大動盪中，五大聖王雖然沒死，但可能遭遇到某種無法癒合的創傷。」

　　  天道聖王都無法癒合的傷勢？

　　  那輪迴聖王呢？

　　  眾人心中還是有諸多疑惑。

　　  當然，這也只是蘇子墨的推測，沒有看到五大聖王的一刻，他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蝶月突然問道：「眾生無量劫會威脅到天道聖王嗎？」

　　  「威脅不到。」

　　  蘇子墨搖搖頭。

　　  輪迴聖王也曾說過，眾生無量劫下，能倖免的寥寥無幾。

　　  其中所指，應該就是幾位天道聖王！

　　  蝶月道：「既然六十多億年前那次大動盪，因眾生無量劫而起，為何會引發聖王之戰？」

　　  眾人聽懂了蝶月的意思。

　　  既然眾生無量劫無法威脅到天道聖王，當年那次大動盪，幾位天道聖王根本沒必要捲入其中。

　　  實際上，這一點，蘇子墨心中也有疑惑。

　　  按照輪迴聖王所言，當年一戰，源於眾生無量劫，以三千人族聖人為首的一方，不忍見蒼生覆滅，便與五大聖地爆發聖人之戰。

　　  但若眾生無量劫威脅不到天道聖王，哪怕聖人，大聖全部死絕，幾位天道聖王也沒必要出手。

　　  這其中，必然有其他緣由。

　　  林玄機問道：「眾生無量劫到底因何而起？」

　　  蘇子墨沉思良久，才緩緩說道：「按照輪迴聖王的說法，眾生無量劫的禍根，在於永生。」

　　  「但實際上，三千大道都是永恆不滅，可三千大道的存在，並不會引發眾生無量劫。」

　　  「大道三千，各有法度，只會讓三千世界更加穩定興盛。」

　　  「但萬族生靈合道成聖，與道合一，便使得『大道』有了私心、貪慾，這種私心、貪慾，必會形成種種不平衡、不平等。」

　　  「一方聖人血脈無盡無數，勢力盤根錯節，會占據越來越多的資源，萬族生靈的生存鬥爭便會越發激烈，因果碰撞，便會衍生出諸多大大小小的量劫。」

　　  「若聖人隕落，一切能量歸於天地，麾下勢力也總有衰敗之時，天地總會歸於平衡。可這些量劫，根本威脅不到聖人。」

　　  「聖人不死，量劫就會越來越多，積累點一個頂點，便會導致因果崩潰，宇宙失衡，降下眾生無量劫，滅殺包括聖人在內的一切，讓天地歸於混沌，重新演化。」

　　  林玄機若有所悟，點頭道：「盛極而衰，物極必反，是最本源的規律，也是為了保持天地間的平衡。但聖人永生不死，長盛不衰，便破壞了這種平衡。」

　　  風殘天嘆息道：「三千大道本是天地運轉的規則法度，當大道被人掌控，這些『聖人』們可以為所欲為，他們動一動念，對於萬族蒼生，可能就是一場無力反抗，萬劫不復的災難。」

　　  蝶月道：「怪不得生命聖王說過，破解眾生無量劫的希望，在瑤雪道友的身上。」

　　  「不錯。」

　　  蘇子墨道：「瑤雪如今修煉到忘情一步，已經成就大聖，她若能再進一步，便是無情，將開闢一個新的天道！」

　　  「天道無情，天地不仁，便意味著沒有私心貪慾，看待萬事萬物，萬族生靈都是同樣的目光，這應該便是生命聖王所言的『忘情才能至公，無情方能至仁』的用意。」

　　  林玄機輕喃道：「這意味著，小如蜉蝣螻蟻，大若神魔仙佛，在天道之下，都是平等的。」

　　  「但這如何能實現？」

　　  蝶月搖頭道：「就算瑤雪道友再進一步，成就天道聖王，也不過與幾位天道聖王並列，無法改變三千世界的格局。」

　　  林玄機也說道：「想讓聖人放棄私心貪慾，等於讓他們放棄擁有的一切，這是要改變三千世界的規則，幾乎是在與整個三千世界對抗。」

　　  姬妖精道：「若是聯手輪迴，將那五大天道聖王鎮壓下去，就有機會！」

　　  「或許吧。」

　　  蘇子墨想了想，道：「其實，從混沌青蓮的傳承記憶中，我能看到一些事。」

　　  「當年的混沌青蓮和生命聖王，都曾嘗試過尋找破解眾生無量劫的方法。混沌青蓮創造乾坤造化圖，便是這個目的。」

　　  「只可惜，乾坤造化圖誕生於三千世界，無法繼續演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