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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神色一沉,出了狙擊手,還有短兵相接的殺手,就在麵包車裡。人群開始騷亂了,墨遙的手槍也是消音手槍,可人在鬧市射擊會傷及無辜,他正考慮著怎麼逃走,突然一名男子捂著胸口倒下,人就倒在他們腳邊,鮮血從心臟的位置湧出來,人已昏死過去。
白柳沉怒,人群中有人發出尖叫,瘋狂逃竄,墨遙突然拉起白柳跑向菩提樹大街的方向,那邊的遮蔽物多,且11點鐘方向的視野並無可視性能夠殺死他們,麵包車裡下來三名男人,全副武裝,追趕他們,墨遙拉著白柳快速地跑,人在鬧市開槍,定然有人會被流彈擊中,沒了性命,他拉著白柳一直跑到菩提樹大街中央,突然拐進一家商場,迅速上了電梯,他們三人的手槍都藏在大衣下,跟著他們進了商場,墨遙和白柳一直把人引到商場的洗手間,他們運氣好,這洗手間裡只有兩人剛方便洗手,白柳閃到洗手間內,墨遙在洗手台旁邊洗手。
這洗手間很長,六個洗手台,墨遙從鏡子裡看見三個人隨著一起進來,兩名閒雜人士離開,其中一人檢查,一人似是隨意上洗手間似的,另外一人剛走過墨遙突然回頭,藏在衣服內,類似於突擊手槍的長管槍拔出來對著墨遙掃射,墨遙早就避開,子彈掃在玻璃上,玻璃碎裂,洗手台也報廢,水管被打破,水如注流出來,流淌一地,墨遙閃到那人旁邊,手槍拔出,連續開了三槍,一槍打中那名男子的肩膀,第二槍打中眉心。這人一看就是職業殺手,他一槍無法讓他斃命,只能多開一槍,另外一名男子以洗手間門作為障礙物對墨遙掃射,此時,另外一人也發現了白柳,白柳巴特雷式手槍穿透力十分強,人踩著馬桶躍起避開一排子彈後,他的子彈穿透那大漢的手臂,他的手槍立刻離地丟棄,白柳一腳勾著洗手間頂上的門,身子倒立,在那男人一個擒拿手過來之際避開了他,同時給了他一槍,打爆男人的頭的同時避開濺開的腦漿。墨遙和那名男人的對射幾乎毀損了洗手間裡所有的水管,那水積著流不出去,白柳正好在那人側對面,幹掉一人的白柳很輕鬆就把最後一人也幹掉,槍法很利落,正中心臟,一名要進來方便的男人喊了一聲上帝,匆忙逃跑。
墨遙和白柳相視一眼,隨後衣冠楚楚地從商場出去,坐電梯下去,剛一出商場就聽到警笛的聲音,白柳一拍腦門,「我又忘記我的畫。」
「你的畫在原地。」墨遙淡淡提醒, 白柳一想也是,兩人又回了原地,他的畫冊和工具竟然拿都還在,不過呢,現場已戒嚴了,這是兇殺現場,屍體還躺著呢,這一路過來墨遙和白柳清點了一下,有七八人受了傷,死了兩名。墨遙最討厭傷及無辜,可這一次是沒有辦法,這批殺手沒人性,為了目標誤傷無辜的人,他們不配當殺手。
一名好的殺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絕不會波及到無辜的人,如果波及了,那就是不合格的殺手,白柳的畫具和畫冊被人警察沒收了。
墨遙說,「需要我再給你買新的嗎?」
「不用了。」白柳說,墨遙以為他要走了,誰知道白柳就等著警車開走,他也開車跟著警車去警局……
……
墨遙很驚訝地看著白柳拿著他的畫冊和畫具從警察局的後面走出來,他竟然把自己的東西不動聲色地偷回來了,真厲害,無敵的厲害……
他本想幫他,誰知道白柳讓他一個人坐著,他一人去搞定就好,沒多久就拿回了自己的畫冊,當然,過程不出任何意外,墨遙頗為讚賞他這種利落分明又果斷的個性。
白柳上了車,墨遙開車離開警察局。
「你啊,總有一天會為了這些東西失了性命。」
「也許吧。」白柳說道,或許是的,因為這對他而言很重要,他當然要好好保護著,墨遙搖了搖頭,這裡離他們的公寓並不遠,開車一會兒就到了,柏林發生了槍傷,造成傷亡,商場還發生了槍擊,水漫金山,又有三具屍體,此事非同小可,政府想壓都壓不住,因為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沒多久全世界都知道柏林發生了恐怖襲擊。
沒錯,就是恐怖襲擊。
這些年來似乎有了一種慣例,一旦在公眾場合造成什麼死亡都會被稱為恐怖襲擊,這小規模的恐怖襲擊誰願意來搞啊,卡卡看到新聞的時候嗤之以鼻,人家要搞就讓你死幾十人,幾個人算個屁啊。
恐怖襲擊這一出來,墨遙很快判定是交易市場死去的老大們的死忠做的,因為誤會墨遙殺了他們的老大,這些人命都不要,就要墨遙償還,還累計了其他無辜市民。
回到公寓,洗了澡,墨小白打來電話,墨遙的手機在床上不停地響著,他在擦頭髮,隨手就接過來,小白問,「老大,你沒事吧?」
墨遙說,「沒事。」
誰把消息透露給他的,墨遙蹙眉,他不願意讓小白知道這些血腥的事情,墨遙說,「只是擦了一點皮,沒什麼大事,雲告訴你的嗎?」
「她說她很擔心,想讓你先回羅馬,她又知道沒法說服你,所以就打電話給我說了,讓我勸勸你。」墨小白的聲音平靜無波,似是刻意在掩飾什麼,墨遙此刻無心分析他的心事,只是簡單地說,「我沒事,再過幾天就走,這幾日我還有事,要是沒事先掛了。」
「老大!」墨小白著急地喊了一聲,一聲對不起卡在喉嚨里出不了,墨遙是無法拒絕他所有的請求的,所以也沒掛了電話,他問,「怎麼了?」
墨小白說,「沒事,我也就擔心你,所以問問,你的槍傷還沒好多久,別太逞能,千萬不要舊傷沒好就添新傷。」
「我沒事。」墨遙說,墨小白想了想,又說,「老大,我近日可能回羅馬。」
「你回家就回家,和我說做什麼?」墨遙反問,墨小白一時啞口無言,對啊,我和你說做什麼,我想說我要帶季冰回去,可我為什麼要此刻告訴你,在你出事的時候說,我要做什麼?墨小白幾乎想要唾棄自己了。白柳從浴室里走出來,頭髮滴著水,他他說,「墨遙,沐浴乳沒有了,有新的嗎?」
墨遙抬頭看了白柳一眼,回頭和小白說,「等一下。」
他拿著電話走過去,浴室里的水還在流淌,熱氣蒸得整個浴室都是熱氣,墨遙指著第三個抽屜說,「那裡有新的,我剛用的時候還挺多的,你都幹什麼了?」
「我喜歡洗澡的時候用整瓶沐浴露,你不知道啊。」白柳笑得輕佻,墨遙輕罵了一聲才走開,手機又放回到耳邊,就匆匆聽到小白說一句,「哥,我掛了啊,我還有事去忙了。」
他還沒說話呢,小白就掛了電話,墨遙茫然,剛還不急呢,突然急什麼去啊。
他想了想,感覺不對勁,他剛剛是拿著電話去浴室和白柳說沐浴露的事情吧,再加上浴室的水聲,白柳的音調,墨遙慌忙撥電話回去,響了十幾聲沒人接,墨遙很有耐心,小白終於接了,「哈,老大,我忙著呢,有急事啊?」
墨遙說,「你有什麼急事?」
「小哥哥給我任務了,讓我去處理龍門和黑手黨一些糾紛,我正要出門呢。」墨小白說,「哎,又要和小表哥打交道,我傷心啊。」
墨遙聽墨小白語氣很正常,似乎也沒不對,他想要解釋的一些話都咽回去了,他自嘲地笑了聲,墨遙啊墨遙,你可真能自作多情,小白怎麼可能為了這種事難受多心,他說不定恨不得你有了新歡好離他越來越遠,你還白痴的主動給他打電話想要解釋。
解釋什麼啊。
墨遙說,「那你去忙吧。」
他還沒掛電話,墨小白問,「老大,你打電話回來有事嗎?」
他問得忐忑,似乎是試探性的問,墨遙說,「也沒什麼事,剛有事想和你說,結果忘了是什麼事。」
墨小白抿唇,問得很奇怪,「重要嗎?」
「不重要。」墨遙說,又似乎是喃喃自語的說,「如果重要就不會忘記了。」
墨小白鴉雀無聲,沒了言語,墨遙說,「掛吧。」
小白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墨遙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自嘲地笑了,每次打電話,似乎都是小白先掛,他捨不得,每次等他掛了,他才會掛,除非他的確是有急事,否則,多聽他一會兒呼吸聲都是好的。
白柳看在浴室的門上,神色複雜地看著墨遙,他身上就圍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頭髮還低著水,水滴從頭髮一直滴落到胸膛,滑入肉眼無法看見的地方,看起來十分的性感,很性感。
人看著總覺得很誘惑。
墨遙卻沒那心思,白柳突然笑起來,如白雲上盛開了一朵火花,美不勝收,美得妖異,白柳走過來,笑吟吟地看著墨遙,墨遙正掛了電話,他問,「你的心上人打的電話?」
墨遙蹙眉,他不喜歡被人看穿心思,他喜歡墨小白這件事收藏也藏不住的,似乎每個人都能看出來,他自認自己自控能力一直很好,可為什麼無法控制這種感情,為何白柳都能看出來。
白柳似乎看得出墨遙的驚訝,他笑著說,「你和你媽打電話都不超過三分鐘,和這位打電話竟然這麼久,看你的神色,掛了電話後的表情,活脫脫就是古時候娘子十八相送相公赴京趕考的心情。」
墨遙的臉黑了一半,為什麼他就成了娘子十八相送不是相公十八相送?墨遙無心研究這個問題,白柳卻不依不饒,「他是誰,我認識嗎?」
「不認識。」
「能和你這麼熟悉的人,不多啊,能和你正常說上三句話的人也不多啊,這人和你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白柳問,他的興趣被勾起了,對墨小白產生了別樣的興致。
他要看看,什麼樣的男人勾走了墨遙的心。
「算是吧。」墨遙說,丟了一條毛巾給他擦頭髮,「擦頭髮,濺得滿地都是。」
白柳接了毛巾擦頭髮,側頭看墨遙,「不打算說一說。」
「沒什麼好說的。」
「怎麼會沒什麼好說呢,青梅竹馬,你又怎麼好,總有話可以說吧,他為什麼拒絕你?」
「他喜歡女人。」墨遙說,白柳搖了搖頭,「這不算理由,人生下來沒有規定一定要喜歡女人和男人的,有時候人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一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是逼著我說他不喜歡我,我魅力不夠?」
「我覺得你魅力夠啊。他沒眼光。」白柳下結論,墨遙哭笑不得,戳了戳白柳的肩膀,「去睡覺吧,趁我還沒審你之前,好好睡個覺。」
「我能有什麼好審的。」白柳不在意,墨遙起身要去睡覺,白柳突然縱慾起,如最敏捷的獵豹把墨遙一扣就壓在床上,居高臨下,不說三七二一,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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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又被非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