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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爸爸看著美國那邊寄來的通知書,發了一頓很大的脾氣,溫暖去美國念書的事情都在偷偷的申請,偷偷的辦手續,連機票都是瞞著父母定的。

    直到事成定局,溫家父母才知道溫暖申請了學校念書。

    溫暖也知道父母不同意,只能一邊一個的遊說,先說服了溫媽媽,再說服溫爸爸,這件事以前只是偶然提了一下,溫爸爸當時還是很贊同她去念書的,可如今這形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為了躲避葉非墨才出國念書。

    葉非墨身體若是健康還無所謂,可葉非墨如今躺在醫院裡,身體很不好,接下來連續有好幾個手術,生死未卜,她說走就走,別人會怎麼說?

    說溫家教女無方,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這時候溫暖離棄葉非墨也就算了,竟然還遠走美國,溫家雖不如葉家那樣有權有勢,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閒言碎語特別多。

    溫暖這樣的行徑,勢必被別人非議,上流社會的名媛們個個都會攻擊她,且會怎麼看待他們溫家?

    溫爸爸很不贊同溫暖出國念書。

    溫媽媽卻說,「算了,她想走就走吧,留在這裡也是傷心,換一個環境,可能心情會好點。」

    溫爸爸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又不捨得打罵,溫暖即便傷透了他們的心,她也是他們的女兒,「溫暖,你真的決定就這麼拋棄非墨?」

    溫暖一窒,是啊,拋棄……不管在誰的眼裡,哪怕是自己父母的眼裡,她的行為都成了拋棄葉非墨,在葉非墨得了癌症後離婚,果斷和安寧解約,又離開A市去美國念書,怎麼看都是她忘恩負義,拋家棄夫,她的行為的很多女人眼裡都是可恥的,可恨的。

    這是她早就想到要面對的情景,所以溫暖有心理準備。

    這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爸,我們是和平離婚的,非墨也答應了。」溫暖微弱地解釋著,「這件事,我們不要再談了好不好?再談也沒什麼變化,我明天就去美國了,一放假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她申請的學校也是念表演系,為期兩年。

    溫靜在一旁說道,「爸,媽,你們也別這樣了,姐姐既然決定了,我們就尊重姐姐的決定吧,她要去美國念書就去唄,明年我也申請美國的高中念書,和姐一塊。」

    溫爸爸是真心喜歡葉非墨這女婿的,他們結婚的時候,溫爸爸還擔心非墨傷了溫暖,雖然這樁婚姻溫暖的確也受到很大的傷害,可他總覺得溫暖就這麼放下葉非墨一走了之,很不負責任,他不知道他們夫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只是醜聞和孩子,溫暖不會這麼堅決離婚的。

    孩子的事情,畢竟是一個意外,非墨也不想弄成這樣,溫暖的性子從小就溫和,記好不記壞,不會如此絕情。

    他看著溫暖長大,也知道她的性情,她不是冷漠無情的女人,她愛葉非墨,不可能在他身患重病的時候就絕情離開,其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可溫暖什麼都不說,他們當長輩的,也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只能著急和遺憾。

    第二天一早的飛機,除了溫家父母和溫靜,沒有人知道溫暖要走。

    她回房收拾行李,溫爸爸已經幫她聯繫好住處了,就在學校附近,他托人買了一樁公寓給溫暖住,她過去就能直接入住,裝修什麼都弄好了。

    溫爸爸和溫媽媽怕她一個人剛開始不適應,也買了同班機飛美國。

    溫暖的行李不多,一些必要的文件和衣服,書籍,其餘的沒什麼了,她看著床頭柜上的照片,那是她和葉非墨的合照,旁邊放著兩個珠寶盒,一條是四葉草的手機鏈,另外一個珠寶盒裡放著一條蝴蝶項鍊,還有一個蝴蝶胸針,都是葉非墨送給她的,很有紀念價值。

    溫暖從下面的抽屜再拿出一個戒指盒,裡面有她的結婚戒指。

    溫暖唇角扯動幾下,心中鑽痛。

    結婚戒指……

    婚戒。

    不知道非墨是不是已經丟了。

    她的珠寶很多,有自己買的,有父母送的,有贊助商贊助的,還有非墨送的,她最喜歡的就是這條手機鏈,還有蝴蝶項鍊,蝴蝶胸針,還有這枚結婚戒指。

    都和葉非墨有關。

    溫暖失神地看了戒指好一會兒,微微嘆息,全部都放到旅行箱中。

    相框也放進去,她和他的合照洗出來都放在名城公寓那邊,她手邊的合照並不多,帶著留一個想念,收拾好東西,已是午夜了。

    非墨他不知道怎麼樣了。

    過了今晚,他們的距離就拉長了,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這輩子無緣,下輩子再見。

    電話鈴聲響了,溫暖一看來電顯示,是唐曼冬的電話,她接過,唐曼冬說道,「溫暖,出來喝東西嗎?我和嫂子、曉靜姐在藍莓之夜,要過來嗎?」

    溫暖看了看時間,她明天一早的飛機,現在出去,沒有三四點是回不來的,可自己今夜註定失眠,在家裡和出去都沒什麼分別。

    「好!」

    溫暖沒考駕照,可她會開車,大半夜不好吵醒司機,也不好和溫爸爸說,溫暖也不在意了,開溫爸爸的車出去,夜深了,交通管制也不太嚴,誰知道她有沒有駕照。

    她十幾歲就會開車了,因為小時候差點出國車禍,所以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開車,也沒去考駕照,後來開車去菜市場幾次,來回幾次差不多開什麼路都成了。

    到了藍莓之夜快一點了,她進去的時候,唐曼冬在台上跳舞,蔡曉靜在唱歌,今天蘇然也不在,只有幾個女人,桌上有十幾瓶啤酒,也有三杯雞尾酒,一個水果拼盤,還有幾碟點心。

    陳雪如招手讓她過去,有幾人過來問陳雪如要簽名,也和溫暖要了簽名,午夜的酒吧氣氛依然很high。溫暖招手要了一杯pina colada。

    「怎麼有空出來玩?」溫暖微笑問。

    陳雪如說道,「曼冬啊,她說最近很悶想出來跳舞喝酒,舒文這幾天很忙,很早就歇下了,我沒事就陪她一起出來了,正好遇上曉靜在這裡喝悶酒,她就打電話給你一塊出來了。」

    她想,溫暖是最需要放鬆的人。

    溫暖笑了一笑,看向台上在唱情歌的蔡曉靜,第N次感慨,「曉靜姐不去當歌手真是可惜,這麼好的嗓音,這麼好的潛質……」

    她唱情歌,感覺比原唱都好,聲音帶著一點蒼涼和深情,婉轉空靈,十分動人,有時候聽著聽著會感覺有一股電流竄過身體,共鳴的感覺特別的強烈。

    「我也覺得。」陳雪如溫婉一笑,桌上空了好幾個啤酒杯,溫暖問,「都是曉靜姐喝的?」

    「豈止啊,喝了快一瓶朗姆酒,還有七八瓶啤酒,我都不知道她酒量這麼好。」陳雪如笑說道,酒瓶都給收走了,不然更誇張了。

    蔡曉靜是王牌經紀人,應酬多,酒喝的多,快十年的訓練,酒量自然好,喝這麼多也不見醉。

    溫暖蹙眉,蔡曉靜是極理智的人,為什么喝這麼多酒?

    借酒澆愁,不像是她的作風。

    蔡曉靜唱了一首情歌就下來了,她看見溫暖,她下來,唐曼冬也跟著一起下來,幾人一起拼酒,這幾人中,溫暖的酒量是最差的,喝得也不多。

    她怕宿醉明天上飛機會頭疼,喝得並不多。

    「曉靜姐,怎么喝這麼多酒?」溫暖問,雖然沒一起合作,可大家都還是朋友。

    「我煩啊,林寧向我求婚,你說我該嫁給他嗎?」蔡曉靜問。

    幾人驚呼,又驚又喜,唐曼冬當機立斷說,「當然要嫁給他了,林大哥多好,金龜婿啊,對你又好,嫁給他多好啊,一定會幸福的。」

    「呸,他花心的時候你是沒見著。」

    唐曼冬反駁,「我哥以前也很花的嘛,現在不是被我嫂子收得服服帖帖的,你安心了,就你的手段,林大哥飛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溫暖微笑,唐曼冬說得有理,她一直都覺得蔡曉靜和林寧是很相配的一對,天造地設,興趣好愛也相同,又在一個圈子裡,話題也多,在一起一定很開心。

    可蔡曉靜似乎很排斥林寧,又不是不喜歡。

    她想到自己和葉非墨,他們也不是不喜歡,可還是分手收場。

    蔡曉靜直指溫暖說道,「她和葉總讓我有陰影了,結婚神馬的還是以後說吧,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結婚,說真的,林寧是一個好情人,不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現在我還輸得起,要是結了婚才發現合不來,我輸不起。」

    溫暖一怔,「你想太多了,我和非墨的問題,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三人異口同聲地問,溫暖尷尬地頓了頓,無奈微笑,「我並不想說,你們也就不要逼我了,有時候分開,並非不愛了,只是……」

    只是因為太愛了。

    所以必須要分開。

    幾人逼她說理由,溫暖閉了嘴巴,就是沒說,幾人無奈,一直喝酒,中途溫暖也上台唱了一首歌,《分手》

    這首歌被她唱得十分傷感,聽得陳雪如幾欲落淚,分明捨不得,為何要分手?

    幾人喝到很晚,溫暖和陳雪如聽蔡曉靜發牢騷比較多。

    散場的時候,已經四點了。

    蔡曉靜喝的爛醉如泥,她自己是沒法開車回去了,唐曼冬開車送她,陳雪如坐唐曼冬的車,溫暖自己開車回家,她們都知道溫暖是無照駕駛,都囑咐她小心一點。

    溫暖頻繁點頭,她無照駕駛又不是第一次了。

    酒喝得本來就不多,開車並沒有什麼問題,四點多的街道幾乎沒什麼人,道路通暢,一路無阻回到家,溫爸爸,溫媽媽和溫靜都熟睡了,溫暖疲倦至極,衣服也沒換,倒在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才剛入睡就被人叫醒了,該去機場了。

    她頂著一對黑眼圈進浴室洗澡,梳妝打扮,把行李提上車,一起去機場。

    溫媽媽問,「暖暖,你要走的事情,告訴非墨了嗎?」

    「沒有。」

    這個答案在溫媽媽的意料之中,她無奈說道,「好歹和親家母……葉夫人說一聲,也有個人告訴非墨一聲。」

    「嗯,我會說的。」溫暖喃喃自語,發了一個簡訊給程安雅,沒有通電話。

    程安雅接到簡訊的時候,葉非墨正在手術室,這是他第二次動手術,白夜執刀,聽蘇曼說,這一次手術並沒有什麼危險。她接到簡訊的時候,心情十分複雜。

    「怎麼回事?」

    「是溫暖,她說她去美國念書了,今天早上的飛機。」程安雅幽幽說道。

    葉三少不冷不熱地說,「這丫頭看起來善良純真,心可真狠,比你年輕時有過之無不及啊。」

    「也不怪她。」程安雅說道,「希望非墨能夠接受這個消息。」

    葉三少沒有言語,手術做了三個小時,很成功。

    麻醉藥效過後,葉非墨也醒了,程安雅照顧得無微不至,本來想吃一些日子告訴她溫暖去美國的消息,誰知道她和葉可嵐在門口說話的時候,正巧說起這件事,被葉非墨聽到了。

    「非墨……」程安雅想說些什麼,可看葉非墨木然的表情,伶牙俐齒的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非墨面無表情,雙眸如結了冰,語氣漠然,「她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再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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