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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盈發小脾氣,把護士送來的飯菜狠狠地砸了,杜迪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杜月盈肩膀一縮,頓時變成一朵嬌弱小花,淚流滿面,楚楚可人。
「你在做什麼?」杜迪不悅地看向一旁被嚇得發抖的護士,示意她收拾後先出去。
杜月盈可憐兮兮地說,「醫院的伙食太難吃了嘛,哥,你怎麼才來看我呀,荊南說昨晚就到了。」
杜迪走過去,拉椅子坐下來,一看杜月盈受傷的手,微微蹙眉,杜月盈紅了眼睛,「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我要告到他身敗名裂。」
「盈盈,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明天我就幫你轉院,回美國養傷。」杜迪冷聲說道,杜月盈大怒,他眸光一厲,如電掃過杜月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你不先動手打人,人家會打你嗎?」
「我……」
「我就打了那個女人兩巴掌,他打了摔了我,又打了我,還斷我手,這口氣你讓我怎麼咽下去。」杜月盈憤怒說道,「哥,我是你妹妹,你不幫我幫誰,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把討回公道,你要是不想對付葉家,至少把那個女人給我廢了。」
看著囂張跋扈的妹妹,杜迪也不動怒,仿佛習慣了她這模樣,他冷冷一笑,「你想如何廢了她?」
「她搶了我的旗袍,又把我害得這麼慘,說什麼都不能放過她,我要毀她容,把她賣到中東當妓女。」
「放肆!」杜迪厲喝,聲音不輕不重,卻有一種懾人的威嚴,整個病房布滿寒霜,杜月盈嚇得白了臉,眼淚簇簇地落下。
杜迪面色沉如水,「爹娘知書達理,溫秀儒雅,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杜月盈慘白了臉,驚恐地看著杜迪,「哥……」
杜迪緩了緩臉色,「我早就讓你收斂脾氣,你卻怎麼做的?為了一件旗袍隨意打人,還踐踏別人的人格,杜家的庭訓你放在哪兒了?今天被人打一頓,是你活該,你還想教訓別人?」
「哥,你也不能讓我平白無故挨打啊。」杜月盈傷心地哭著,「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還打得這麼慘,你是我哥哥,不幫我就算了,還吼我,我要告訴爺爺。」
杜迪陰了臉色,轉身便走,杜月盈慌忙拔了針管下床,單手從背後抱住杜迪,「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不告訴爺爺,我不追究了,你別生盈盈的氣好不好?」
杜月盈仿佛的口氣溫柔得仿佛哄著發脾氣的情人,深怕杜迪一個生氣不理她,臉上淨是驚慌,越發抱得緊了,絲毫不顧手臂上的傷。
杜迪眉心一冷,「放開!」
「我不放,我不放,哥哥不要離開我。」杜月盈哭著哀求,「我答應你,一定會乖乖的,不會再亂發脾氣,也不會再隨便打人了,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盈盈會好好聽話的,哥哥不要生氣。」
「盈盈,放手!」杜迪不為所動,一字一頓說得特別的清楚,杜月盈一窒,慢慢地鬆開了手,每次他以這麼緩慢的語速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已不悅了。
她和杜迪從小一起長大,卻很少得到杜迪的關愛,他對每個人都是冷冷淡淡,不疏遠,也不親熱,除了父母和老爺子。她童年的時候,最開心的事莫過於杜迪對她笑一笑,她會開心整整一天,後來長大了,杜迪的笑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冷漠,他那樣的性子,她以為永遠是不會愛人的,永遠也沒有人走近他的。
沒有人能夠搶走她的哥哥。
前一段時間,她哥哥突然迷上一部電影《美人傾城》,她覺得很奇怪,杜迪幾乎不怎麼看電影的,他比較喜歡音樂劇和歌劇,這種商業電影從來不看的,而且一看就看了好幾遍,被她撞見的就好幾次,她想他哥哥在背後反覆看了很多遍。
她也去看那部電影,沒看出什麼來,連主角她都覺得沒什麼特色,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然而有一次無意中聽荊南說起,電影中的女主和她哥哥在A市見過一次,哥哥還幫她解圍,她心中就緊張起來,一看職員表那女人叫溫暖。
後來費玲給她打電話,說是那套禮服被葉非墨買來送給自己的女人了,她大怒,再問那個女人,竟然就是溫暖,她這一次特意回國,就是要看看這溫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他哥哥動心。這個理由她當然不敢和杜迪說,只能以旗袍為藉口。
她不希望別人來和她搶哥哥,哥哥是她一個人的,誰敢來搶,誰就必須死。
「下不為例。」杜迪淡漠說,杜月盈握緊拳頭,低著頭不吭聲,哥哥一定是因為那個叫溫暖的女人才會這樣對她的。
以前她也闖禍,可哥哥總會為她善後,別人欺負她了,哥哥一定會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次竟然不管她。
一定是那個溫暖。
她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一個戲子而已,又是別人的女人,她不該讓哥哥動心的。
「你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杜月盈小聲應答,杜迪推門出去,荊南緊隨其後離開,杜月盈的臉因為嫉妒變得扭曲。
……
溫暖一直擔心葉非墨會吃官司,這件事卻沒聽見什麼風聲,報紙就登出葉非墨打人的事情,說得很難聽,畢竟是在機場,動手打一個女人,好多人都看見,別人不知道緣由,當然是葉非墨吃虧,輿論一邊倒。
此舉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在國人眼淚,男人打女人,總歸是不對的,不管是為了什麼。
安寧企業形象受損,公關告急。
這些葉非墨都能夠處理妥當,溫暖也不怎麼擔心,官司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卻了無聲息,葉非墨說這事告一段落了,溫暖的心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