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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妖,就算沒犯什麼事,我們也不能放你離開仙洲。”
烏素慢悠悠地點頭。
他們如果不殺她,她自然會找機會逃出去,這金色鎖鏈,也不是沒有破綻。
烏素的脊背挺了挺,絲毫不慌。
只是,她的視線一直避著裴九枝。
一旁的白胡修士又開了口:“尊上,這妖十分詭異,方才您不在,她想辦法想要從縛靈索的縫隙中鑽出去,真是狡猾至極。”
“你……是什麼妖?”他問烏素。
烏素的唇張了張,她面無表情地說出了她認知里最可怕的妖類。
“妖域無極幽冥黑龍。”烏素直接把謝幽冥的本體報出來。
沒準她一嚇唬這些人類,他們就對她起了殺心。
裴九枝:“……”
白胡修士:“……”
其餘三大仙君:“……”
“妖域可就這麼一位原形為黑龍的妖王,三百七十六年前,他已經死了。”白胡修士道。
烏素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從那燈籠里脫困,已有三百多年了。
“毒焰烈鳥。”她繼續編。
“尊上,這妖怪狡詐非常,胡言亂語。”白胡修士被她氣得鬍子亂抖,直接找裴九枝告狀。
裴九枝上下掃了烏素一眼,對她冷聲開口道:“手。”
烏素將自己的兩手背在身後。
“左手。”他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識撫過自己左手無名指上佩著的那枚混沌戒指。
這樣近乎於本能的小動作,沒有引起他自己的注意。
烏素微垂的眼睫微顫,她的雙手藏在身後。
綁著她的鎖鏈扯了扯,她的手腕被那金鍊輕輕扯了出來。
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嚴密地纏著純白繃帶。
烏素屈起手指,一旁有一位女修走上前來行禮道:“尊上,我替您看看。”
烏素馬上將左手縮了回去。
她決定用別的東西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看這個。”烏素把自己的右手主動伸了出來。
她的手腕上翻,露出自己在腕心處的那個紅色彼岸花印記。
這印記,還是那邪魔蚩予在離開前,貼在她手腕上的。
烏素現在的實力不及他,擺脫不了,只能任由它印著。
這紅色彼岸花印記上,蘊含著濃烈的魔氣。
原本湊上前的女修嚇得往後退去。
裴九枝的視線落在那白皙手腕的殷紅印記上,或許是色澤的原因,他覺得這印記刺目得很。
更刺耳的是殿內另一位修士開口說的話。
“尊上,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印記是妖類中用來標記自己伴侶的標誌。”
那位修士面前出現寫著許多文字的光幕,把這種冷知識也給搜索出來了。
裴九枝:“……”
烏素:“……”這什麼啊啊啊!
她趕緊否認:“我我我,我有夫君的。”
烏素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畢竟誰也不知道她那位還沒正式寫和離書的夫君就是站在這大殿中央的九寰仙君。
對這種事,她還是會澄清的。
白胡修士誤會了她說的話。
他一拍大腿道:“好了,我知道你夫君是蚩予了。”
烏素:“?”
裴九枝靜默地立著,不知為何,在他附近站著的仙人總感覺自己周身環繞著的氣息變得凜冽好幾分。
殿內氣氛凝滯,仙洲分明是四季如春的時節,但還是有修士感覺自己被冷到了,抬手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他們是修煉多年的強大修士,不至於被外界的溫度影響,但這寒意是發自內心的,似乎從心靈深處蔓延了出來。
產生這種影響的罪魁禍首當然是挺直著脊背、站在青鑾閣大殿中央的裴九枝。
烏素感覺不到自己周遭氣氛的變化,她還覺得仙洲的氣候極好,令她如沐春風。
她心道這種誤會不是時時都能有的。
所以,在白胡修士如此說之後,她馬上點頭道。
“是,我夫君就是他,我勸你們早些把我放了,不然等他來救我,你們就倒霉了。”
烏素為了讓自己被仙洲的人恨上,從而對她痛下殺手,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反正……烏素想,反正小殿下什麼都不記得了。
現在,他們只是陌路之人。
她想,如果不是最開始觀瀾閣的意外,他或許就像現在一般,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烏素如此說完,裴九枝便開了口。
他的聲線極冷:“胡言亂語。”
烏素亮出自己腕心處的彼岸花印記:“這……證據確鑿,這怎麼能叫胡言亂語呢?”
裴九枝的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先將她押著,留在仙洲里。”
白胡修士回過神來,趕緊對裴九枝道。
“還是尊上英明,留著她,還能把那作惡多端的邪魔蚩予引來。”
裴九枝的冰冷鳳目瞥了他一眼,將白胡修士嚇得不敢再說話。
他愣了許久,才對裴九枝說出目前關押烏素的棘手之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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