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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的陳蕪在病榻上殘喘。
她寫自己攢下了很多銀子,到時候就回鶴川,給奶奶蓋一座大房子。
實際上她積攢下的銀錢除了治病,便留不下多少。
陳蕪希望自己每一封信件里寫的假象都是真的。
烏素不太確定這個活兒好不好做,但既然她吸取了陳蕪臨死的能量,她就一定會為她做到。
於是,她依靠繼承的陳蕪記憶,拿到一疊厚厚的信紙,每一張都是她寫給鄉下奶奶的信。
這些信沒寄出,鶴川太遠,她哪裡有錢送信?
烏素記憶收回,她展開桌上的其中一封信。
信上,陳蕪寫:“奶奶,我很開心,在做工的地方,我認識了兩個很好的姑娘,她們很可愛,與我住在一起,我遇到不會的事情就會問她們,真好。”
烏素還保留著陳蕪的記憶。
後來她的兩位朋友讓她將賺來的工錢都存到銀莊裡,後來銀莊老闆跑了,她的錢拿不回來了。
她執筆,在這封信上打了個對鉤,就當是已經完成這封信上的內容。
烏素不太確定可愛是什麼意思,但這種事,只要她覺得衛酈和林夢可愛就行了。
靖王府派人來將錦盒收回去了,他們沒有發現異樣。
烏素昨日按理沒有當值,所以今日她還要繼續做事。
差不多將事情處理好之後,她就掃院子去了。
她聽到昨夜的貴客離開了靖王府,鬆了一口氣。
昨夜發生了那等事,裴九枝甦醒之後竟還能保持冷靜。
他並未聲張自己昨夜中了毒,只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與靖王拜別,離開靖王府。
裴九枝身後負劍,單手拉緊駿馬的韁繩,他對著晨間明亮的光,仔細端詳著那枚珍珠耳墜。
驀地,他的面頰有些紅,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裴九枝大掌一合,將珍珠耳墜納入手中,仔細保存著。
他人已來到了雲都皇宮,一旁的侍從將他從馬上扶下。
“九殿下,有什麼要吩咐的嗎?”侍從行禮問道。
裴九枝略一思忖,對侍從說了兩件事。
“派人去查昨晚那位外邦制香師的下落,儘量抓活的,不要打草驚蛇,此事我會與父皇說明。”
“與四皇兄說一聲,讓他查一查府里下人是否遺失了一枚珍珠耳墜。”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有些奇怪,只抬手撫了一下自己手掌上纏著的繃帶。
“若能尋到遺失耳墜之人,便將她帶到我的日月閣,以禮相待便是,莫要嚇著她。”
第4章 四點光
裴九枝緩步走進雲都皇宮的雲璃殿內。
他背著劍,像一位雲遊四方的劍士,與這皇家宮殿格格不入。
他是第一位能背負兵器走入雲璃殿的人
“九枝。”殿內,威嚴的帝王聲音傳來。
裴楚頭戴帝王冠冕,迎了下來。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裴九枝手掌上的傷。
“九枝,你的手怎麼了?”裴楚問。
“父皇,是我自己傷的。”裴九枝平靜道。
裴楚只站到了他面前,便沒再靠近他了,裴九枝似乎將雲都的皇帝也攔在他的世界之外。
“怎麼?你讓許陵去查的事,我已知曉,你在靖王府里遇到什麼事了?”裴楚眉頭皺起,有些擔憂。
在外人面前,這位高不可攀的帝王向來嚴肅,就算對自己的子女也保持著君臣之別。
例如現在,他就沒喚靖王的名字,
但對裴九枝,他似乎並不是如此,兩人的對話更像一對普通的父子。
“我被下了藥,與靖王府內一位女子……”
裴九枝平靜地敘述這件事,他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
“這——”裴楚一驚。
“或許與我即將主持祭天大典有關,父皇,此事交由我解決便是。”
裴九枝還想著上報完之後,便回靖王府里親自找昨夜那姑娘。
“但四方使節已在祭壇上等著了,太子與大公主也在,就等你了。”
裴楚沉聲道:“祭天大典不容閃失,若無法收到仙洲降下的力量,雲都下面的那些東西……又該亂了。”
“是,我先去主持祭天大典。”裴九枝道。
“此事,朕會調查。”裴楚保證。
“那姑娘,我自己尋找,每日派許陵傳信於我即可。”裴九枝道。
“不就是一位姑娘。”裴楚嘆道。
“父皇,慎言。”裴九枝盯著裴楚說道,他的鳳目微抬,神色冷然。
這意思,倒像是在責怪這皇帝說了不合時宜的話。
但裴楚並未動怒,只對裴九枝點了點頭。
裴九枝不是雲都皇帝的親生孩子。
他誕生那天,日月倒轉,白日變為黑夜,天有瑞氣亮起。
雲都皇帝裴楚循光而去,看到一位嬰孩躺在那祥瑞之氣最盛處。
他覺得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福,便將之抱養回來。
因裴九枝上頭還有八位兄姐,因此便取照亮前路的明燈之意,為他取名為九枝。
不知為何,裴楚對裴九枝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敬意。
又因帝王家薄情,他對自己的子嗣並沒有多少父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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