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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勸說不動,只能也帶著教她一些入門心法。
「上一個纏著我,讓我教法術的還是只小白兔呢!可惜千年過去了,不知道那小白兔······」
明鏡難得主動提起了自己過去的事情。
江晏翻著明鏡提及的基本道法書,好奇地抬起頭問道:「小白兔怎麼了?妖怪不是都能活很久嗎?」
明鏡靈體泛白,落在飄窗上若隱若現:「她為了救我性命被人打死了,也不知是否已經投胎轉世。」
江晏見她目露哀色,想也知道這觸及了明鏡傷心的往事,趕緊岔開話題:「我是要學法術,為何要我研究道術?」
明鏡努力地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磨著後槽牙回道:「我是妖,你難道要修煉成妖?」
「噢,也是!」
惠然聽說江晏想學法術,嚷著讓江晏拜他為師。
他變著花樣兒給江晏展示自己身上帶著的寶物,又打開抽屜,給江晏看了一沓子符紙。
惠然不斷地吹噓著自己師門的厲害之處,可卻並不言明自己的門派名稱。
他對明鏡還是充滿了戒備,生怕自己暴露了師門後,明鏡會找到克制的方法來對付他。
「謝謝,不用,你太慫。」江晏十分感動,然後禮貌拒絕。
在明鏡細心的教授下,江晏靈根苗正,很快便能使用符紙駕馭一些隔空操作。
由於明鏡只能在夜晚,借著月光教授江晏一些基礎口訣法術,導致兩人乾脆倒了個時差,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夜貓子。
白日裡,兩人一起埋頭大睡,夜晚勤加苦練,兩耳不聞窗外事。
貓著過的平靜日子並未持續多久。
一日,江晏手機難得的「嗡嗡嗡」的震動個不停,直接吵醒了還在補眠的二人。
來電顯示三個大字——江德海。
江晏瞬間清醒。
她那便宜老爹把她丟棄在這裡自生自滅,這會兒突然詐屍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難道要收卡收房子?
江晏立刻便有了警覺。
手機震個不停,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大有她不接電話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勢。
江晏清了清嗓子,在明鏡被吵了睡眠惱火的催促下,這才接起了電話。
「晏晏,休養了這一陣還好嗎?」便宜老爹溫聲關心道。
什麼休養需要三個月才來關心?
「你奶奶雖然去世了,可還有爸爸在,爸爸永遠是你的親人。」便宜老爹話題扯到了去世頗久德奶奶。
消失了快二十年的爸爸突然來攀親戚?
這像話嗎?
「這不是明珠上大學了嘛,這周有空的話,就回家來一起吃個團圓飯,也算是正式認識一下。」便宜老爹終於說出了這次來電的目的。
什麼樣的團圓飯需要打二十個電話來詢問她的意見?
「我沒空。」江晏果斷拒絕。
「晏晏,爸爸想你了,你妹妹也想跟你見一見,你就來嘛,我派司機去接你。」
電話那頭,江父的聲音激動的高了幾度,江晏一臉嫌棄地把手機遠離了耳朵,聽完他的廢話後才靠近道:
「有話直說,我沒空跟你猜謎語。」
「······」
電話那頭一陣詭異的沉默。
看來江父果真有什麼大事,才給自己一遍遍地來電話。
「不說我掛了。」江晏撂下狠話。
「別!別啊!」江父急了,連聲求江晏別掛電話:「你妹妹有些不對勁,你能來看看嗎?」
呵,果然有目的。
根據江父再電話里的描述,江明珠自從軍訓結束後,人就變得不太對勁。
不但不和家裡打電話,在學校中也獨來獨往,根本不和同學們來往。
難得回家過周末,也不怎麼跟父母交流。
易怒易爆,特別抗拒任何人觸碰她的身體。
懼怕水,炎炎夏日,連澡都不肯洗。
一開始,江父江後媽夫妻二人以為江明珠病了,想帶她去醫院看病。
可江明珠目露凶光,大吼大叫著將他們兩人趕出了房間。
江父見狀不對,就給學校請了假,這才知道江明珠自從軍訓後,便開始了奇怪的言行。
輔導員也暗示江父要帶江明珠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後來,江明珠開始不出房門半步,連一日三餐都是家裡的阿姨端到房間門口去吃。
九月的溫度頗高,江明珠的房間裡也逐漸散發出惡臭,愈發的難聞。
在阿姨的暗示下,江父江後媽才想起了另一條路。
有沒有可能,江明珠被什麼怕水的傢伙給上身了?
「她不對勁你們去找驅邪的人啊!找我幹什麼?」江晏哭笑不得。
她和江家沒有絲毫的親情可言,自己也不是專業的,何必來找她去看?
「可是我們江家在蘇城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如果只是一場誤會,貿然出去找驅邪的,被別人家知道,可不得笑話死?」
江後媽顯然也一直在電話中偷聽著江父和江晏父女倆的對話。
眼見江晏推脫江父去找專業人士,江後媽也是急了,直接將夫妻二人的顧慮說了出來。
「······」
親生女兒的性命竟然比不上所謂的名聲?
江晏氣笑了。
江晏捏著電話,煩躁地走出房間去廚房接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