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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卻是彎起那雙靈動的眼眸,眉眼間笑意爛漫,鼻樑痣擾得她愈發嫵媚動人。
宋霧這麼急切的想拖住她,在某種程度上,也給她暗自傳遞了一個信息:宋家是畏懼執法堂的,並且他們在青雲宗留下的尾巴並沒有來得及處理乾淨。
姜朗的舞弊是當眾進行的,是被水幕全程轉播的,他無論再怎麼狡辯,也無法給別人說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知道分數旗子位置的。
而執法堂這一徹查,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得他的青雲宗夢夢碎,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讓一切歸於原位。
果不其然,執法堂徹查沒過多長時間,侍童就匆匆地傳來了消息:「長老,木葉峰減卿尹引丹自爆,畏罪自殺。我們在現場找到了未曾銷毀完全的帳目帳本。已經可以初步確認,減卿尹收受姜朗賄賂,故意損毀今年青雲宗入宗比試的留影石影像,調換姜白與姜朗的身份牌,以便姜朗成功頂替姜白的入宗名額。除此之外,他還將大比第二輪比試的布局交給了姜朗,利用職務之便給姜朗提供便利,事先布下幻境算計雲舒捲與蘇寧然,達到了令兩人相殺的目的。」
一錘定音。
圍觀的弟子們都目光灼灼地轉向了姜朗。嘿,這小子是膽子真大啊,而且還真是怪噁心人的。
「姜朗。」他們眼見姜白這個時候,當眾走到了姜朗跟前。
而姜朗抬眸盯著她,一雙生得好看的眼眸現在滿是赤紅的血絲,根本沒有最開始那樣,一絲一毫的纖塵不染。
「奪了的物件自然是奪了。有些物件,不是你們能將印記抹去更換,就能順其自然、裝瘋賣傻,認作是自己的東西。偷來的東西終究是偷來的東西。」
在不同的時間裡,姜白對著不同的人,說出著同樣的話語。
真是可笑,從前她姜白說這句話,是為了護著當初年歲尚小的姜朗。現在她姜白說這句話,是為了與姜朗割席。
恍惚間,姜白好像又看見了小時候的姜朗。只是這一切現在已經影響不了她了。
「從今日開始,我與姜朗橋歸橋,路歸路,我姜白自此與姜家毫不相干!與姜朗恩斷義絕!」
年幼的姜白好像與現在的姜白重合在了一起。姜朗忽而想起來,從前的姜白好像和現在是相似的。
在他姜朗還小的時候,姜白就可以在隴郡姜家七進七出,把一圈比自己年紀大的修士們罵得個狗血淋頭。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忽而沉寂了下去,再也沒有這樣張揚的時刻了呢?
姜朗感覺自己說不太上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姜白變化了,他好像也變化了。他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好像是特別喜歡依賴這個阿姐的。
「恩斷義絕」這四個字擲地有聲,擲得姜朗的心跟著猛然一顫,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心上仿佛也跟著空了一塊。
姜白放完話了,卻也沒有打住奚落姜朗的打算。看著落水狗似的姜朗,姜白還不忘出聲輕輕柔柔道:「姜朗道友,您這也彆氣餒。再過一段時間便是外門弟子入內門的選拔賽,你現在買外門弟子的名額正好,剛好能在明年入到青雲宗內門來,弄不好還能多個逆襲黑馬的名聲,倒也不算多耽擱。」
宋霧聽了這段熟悉的話,心中的悶氣出也出不得。姜朗也聽出來了姜白這話中的陰陽怪氣,憋悶得不知言語。
旁邊圍觀的眾人可不知道他的心理變化,見得這一場大戲塵埃落定,他們不由得鼓起掌,跟著叫起好來。
仇束月姍姍來遲,遠遠地看著那眉眼凌然的姜白,心中的惜才之心愈發泛濫。
「可是這場比試如果姜朗確實舞弊,那豈不是要去……重賽?」其中有在賭局中壓下了全部身家的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執法堂的幾位長老商議了一番,到底是點了點頭道:「重賽吧。」
姜白也對著幾位長老拱手施上一禮。這一戰,她將宋家安插在青雲宗的人給剔除了,也算是解決掉了懸在自己腦袋上的一把刀。除此之外,她還拿回來了自己的名額,拿回來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耀。
至於她背後投資操盤的賭局……姜白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通過賭局賺錢。經過了前世義務教育的她,到底還是不喜歡這些修士們壓上所有的身家去博弈。
賭局的存在,只是為了調動起他們三起三落的情緒,集中他們對這場大比以及她與姜朗恩怨情仇的好奇,來實現流量變現。
更何況,宋霧背後的宋氏醫館經歷此事之後定然是恨極了她,要是知道了她投資了賭坊,搞不好還會在背後繼續做文章。再者,就是姜白個人認為,青雲宗這一大宗,也不會放任大額宗內弟子參與大額押注。
所以,此輪比試作廢,她不僅不會昧著良心拿下賭局裡所有的錢,還會將靈石退還……然後轉頭給瓜田中的弟子們推送「養弟頂替我青雲宗名額,養弟弟媳嘲諷我舔狗,微我五十聽我計劃」一系列文學作品。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聽著通訊水鏡里一片「叮叮咚咚」的靈石到帳聲,姜白微微垂下來了眼眸。
這一戰,她贏了。
姜白的靈力歡快地撥開自己的通訊水鏡:「阮阮小可愛,姐姐暫時忙完啦。確實只有主動出擊,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才能夠將有計劃地達成自己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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