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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手起手落,衣袖也逐漸下滑了一些,露出她白皙的胳膊來。無形的視線侵入著她的肌膚,分明未曾接觸,卻帶著難以言說的炙熱。
姜白不太自在地攏了攏袖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算是勾結。」面前的少年魔尊突然開了口。
姜白的視線這時正落在阮逢年腳下的靴子上。她早便注意到了,這個毒美人的靴子與他本人那又野又俏的昳麗長相併不相符。那是一雙毛絨絨的褐色靴子,靴子的上邊裝飾性地搭配著一對可愛的鹿角。單看這雙靴子,完全是不符合魔族魔尊這個身份的可愛。
「噗通。」
視野中的少年魔尊卻是膝蓋一彎,整個人脫力一般雙膝跪倒在了地上。白皙的額前,漆黑的碎發雜亂散亂,蒼白的肌膚流露著瑟人的涼意。
姜白驚了一跳,本來放鬆下的手臂驟然一緊繃,腳下的登雲履也下意識收著躲了躲眼前的阮逢年。
他像極了一個失去了牽制他的絲線的傀儡。可是下一刻,他的身體好像被重新接入了靈活游弋的絲線,牽拉得他驟然一抬頭。
被視線陡然鎖定的姜白心顫顫一跳。
只見這阮逢年面色瑰麗靡麗,雙臂搭在了座椅扶手之上,仰視著姜白的眼眸里,壓抑著暗潮洶湧:「姐姐,對不起,我騙你了,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會後空翻的魔梅。」
然後他粲然一笑,語調天真地說著不那么正能量的話:「我只是太喜歡姐姐了,要是姐姐能和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這樣的話語一落下,這間屋子裡的光線也相當應景地暗了下來。
「剛剛姐姐水鏡里的消息是在污衊姐姐與我勾搭,對嗎?」阮逢年鮮紅的嘴唇勾起相當燦爛的笑容,「沒事的姐姐,我會向外替你澄清的,就說:姜白姐姐根本就沒有主動與我勾結,而是我阮逢年主動勾搭姐姐,威逼利誘強迫姐姐,把姐姐金屋藏嬌了。」
「嗯,這樣聽起來不錯,保准不會影響姐姐的名聲。」少年魔尊乖乖點了點頭,那清晰的下頜線都幾乎要親昵地蹭到了姜白的膝間裙擺。
臥……槽?
阮阮他是不是對名聲的影響有什麼誤解。
眼前的阮逢年就像是一隻黏人的狸奴,身上的占有欲滿到幾乎要溢出來了。
眼見著自己曾經的「小猊糖小甜甜」突然這麼A了上來,並且變了一副病嬌面容,姜白心中卻詭異地有種塵埃落地的踏實感。
以前的阮逢年明明什麼都不逾矩,但總給人一種隨時隨地暴起變臉變態的氣質。現在好了,阮逢年真變態了,姜白反倒是安下心來了。
但她仍舊覺得哪裡不對:「所以,我們現在是個什麼關係?」
她和阮逢年現在這樣算不算是母女情變質了,並且變質到了某種奇奇怪怪的方向。姜白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的「軟軟女鵝」,滿腦子都是「過來,給你二媽請個早安。①」的配音音頻。
姜白纖細的手指纏繞在了膝間華美的裙擺之上,將下裳上繡著的幾簇花紋樣式都糾纏了一起。看起來倒有一種欲語還休的滋味。
阮逢年的視線依舊是那麼炙熱而直勾勾的,慾念的偽裝外殼給剝得是乾乾淨淨。姜白腦海里的配音又跑到了「二媽,父親他已年老……」
停,打住,她真是被阮逢年這樣滿是魔氣的眼眸視線給盯糊塗了。
現在的阮逢年屬實被自己體內翻騰著的魔氣給折騰得不輕。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好想好想把姐姐摟在懷裡,甚至於有種想要將她狠狠□□的慾念。他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體會過動情的阮逢年這樣想著。
「姐姐,我們什麼關係?」笑聲和他說話的聲音夾雜在了一起,「姐姐是我最愛的人,而阮阮是姐姐的小猊糖,嗯,不就是這樣的關係嗎?」
阮逢年這樣笑起來的時候乖得有些傻兮兮的,但是體內的魔氣正在不住地翻騰,紫色的魔蝶控制不住地向外撲棱四散。
他到底是個體態健壯的魔,所以即使是以低位的姿態出現在姜白跟前,那流長的眼尾也始終流曳著狩獵者蟄伏者的野性。
在他那繁複的盤扣與箭袖的壓制束縛之下,姜白能夠隱隱觸碰到那起伏緊繃著的肌肉線條,她能從指腹傳遞來的冰涼之中,察覺到隱藏其中的跳動。像是蜿蜒的廣闊的山脈土地之下蟄伏著的翻湧,充斥蓄積著即將爆發的蓬勃力量。
哦,等等,她是不是不該伸手去摸這些肌肉。姜白盯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阮逢年胳膊上的手。看起來她母愛的保質期已經過了。罪過。罪過。
「姐姐,我好難受。」阮逢年這個時候,突然又手指糾纏在了自己前襟的盤扣之上。
「怎麼了?」姜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她可能是魂給勾了吧,「阮阮哪裡難受。」
「就是……」阮逢年偏了偏頭,認真乖巧地思考了一番,眼眸里也不知何時染上了緋紅,「我想要姐姐摸摸我,或者我摸摸姐姐也可以。」
他不知道如何傾訴自己血脈中翻騰的慾念,魔尊血脈之中那屬於瘋魔的因子正在發作。
「等等,不行。」阮逢年手指搭在了姜白的手腕上,倒是自己搖了搖頭,「姐姐之前說過了,阮阮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那同理可以知道,姐姐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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